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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粟枝久久没收到回复,翻完了一本杂志,困意袭来,她没再等郁知抒的消息,直接睡了。
她向辅导员请了一周的假,这一觉没有闹钟的阻碍,她和床缠绵到了九点半。
粟枝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身旁泾渭分明的黑色被子还是昨天她睡觉前的样子,连褶皱都没有变过,床上也还是冷的。
他昨天没有回房间休息?
她满意地点点头,大佬不愧是大佬,别人用来睡觉的时间,他全部进化用来工作,怪不得人家能成功。
粟枝下床换衣服洗漱,打**间门出去,正好与坐在餐桌前,抬眸向她看来的霍无咎对上眼神。
粟枝脸上扬起笑,眼眸一弯,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
那双眼睛深如寒潭,看见她时像被掷入了一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他抿紧唇线,低下头视若无物吃早餐。
粟枝:?
“大哥,你没看见我吗?”她没注意到他不自然的神色,径直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我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我?”
霍无咎现在一看到她,脑子里就自动回想起她给自己发的鸽子精骚扰宣言。
哥哥……哥哥……哥哥……
他昨天一闭上眼睛,耳边全是她“哥哥哥哥”的叫,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她叫自己哥哥,他不回答,她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鸽子怪要用喙叨死他。
实在是非常……可怕。
他惊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索性把之前堆积的文件,和之后几天的任务通宵完成了。
“听到了。”霍无咎颔首,“但是不想理你。”
粟枝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探身拿了片他烤好的吐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干什么?谁又惹你了。”
霍无咎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几秒,皮肤细腻平滑,还透着莹白光泽,眼底没有黛色沉淀,气色特别好,找不到丝毫熬过夜的痕迹。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撕了块吐司边放进嘴里,语气平淡地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睡得很好啊。”粟枝把果酱罐头打开,找了个干净的勺子,“看了半小时杂志我就睡了。”
“呵,这样么。”
霍无咎神色微微一凝,推算一下时间,那就是给他发完信息之后,丢下他一个人震惊慌乱惊恐,她发完信息就一个人安稳睡觉了?
昨天她发的那些消息,让他一整晚都没睡着觉,她不仅睡得着,还睡得很好?
这个人是不是什么会摄心的妖怪变的?
粟枝听见他说得上阴阳怪气的一句,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霍无咎眼神聚焦,侧目看她。
“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是不是妖怪变的。”
粟枝正在往吐司片上抹果酱,闻言拔高音调:“妖怪?!”
霍无咎点头。
“你没搞错吧,我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也是——妖精。”粟枝大大地咬了一口果酱吐司,半边脸颊撑得鼓鼓囊囊,“妖怪就太过分了啊。”
“妖怪和妖精,有区别?”
“当然有,妖精妖精,听起来就像西游记里的那些很漂亮的蜘蛛精啊,蝎子精啊,玉兔精之类的。”她振振有词地分析,“妖怪,感觉像被孙悟空一棍子打死的。”
听起来一点都不漂亮。
霍无咎认真想了想,回想到昨天梦中让他收到惊吓的鸽子怪,坚定点头,“就是妖怪。"
粟枝:“……?”
“好吧。”她难得脸上不见怒意,把手上吃了一半的吐司往餐盘上一扔,她站起身,越过了大半个餐桌,单手支撑着俯下来的身体,未施粉黛又自带华光的小脸凑到他面前。
另一只手的指腹擦去他唇上的面包碎屑,状若无辜的眼里满是笑意:
“妖怪也是要吃东西的,人家好‘饿’啊……”
她刻意在“饿”字字上意有所指地加重咬字,眼中直勾勾地盯着他,生怕不知道她在故意**他。
说她是妖精,不做点妖精应该做的事,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霍无咎顿了一下,撕了块吐司,递到她嘴边,“很饿就吃,又不是不让你吃。”
“……”
粟枝脸一黑,手拨开他的投喂,“你喂鸡呢?”
“你说你很饿。”霍无咎自认为没有理解错她的意思。
“你家妖怪吃面包啊?”
“我家没妖怪。”
粟枝望着霍无咎淡定自若的脸,看他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语气回答她的问题,莫名起了逗弄的心。
就是……现在这个姿势久了,属实腰有点酸手有点疼。
“既然你都说我是妖精了……”粟枝保持不住餐桌上塌腰引诱这个姿势了,故作游刃有余地站直了身子,指尖划过桌面,慢慢悠悠地走向他。
霍无咎纠正:“是妖怪。”
“闭嘴!”粟枝凶巴巴喝止。
霍无咎噤声,湿润的墨色眼眸静静地盯着她,等着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被你打断我都不知道说到哪里了。”
“你说,‘既然我都说你是妖怪……妖精了,那……’”他提示她,并等着她的下文。
“对。”粟枝想起来了,脸上重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腿上坐下来,指尖在他胸膛打着圈,“既然你说我是妖精,那当然是要做点妖精的事情了。”
霍无咎脸色平淡地握住她的手,从来没被女人近过身的人,耳尖就这么微微泛着红,“什么叫妖精的事情?”
“你猜猜,我会做什么?”
刚才好像听她说到了……蜘蛛精?
“……吐丝?”
粟枝面无表情:“去你的吐丝,再猜。”
霍无咎也面无表情:“吃人。”
“对了,就是吃人。”她幽幽勾起笑,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我能摸摸你最隐私的部位吗?”
霍无咎转过头,眼露疑惑:“你刚才说什么?”
他看上去像是真的完全没听见她说话,只是耳根比刚才更红了一些。
粟枝:“……”
忘了这货耳聋了。
“我说,”她直直地看着他,“我要摸摸你最隐私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