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荒年:从打猎开始无限抽奖 第一卷 第32章 里正的头骨挡得住箭簇吗

判决落下,众人看向沈砚和李朔,眼神逐渐变得玩味起来。

罚交半数山货和渔获,这个惩罚可不小。

“唉,甲正还是老样子,各打五十大板。”

“罚半数山货和渔获,这也太狠了吧。”

“狠啥,周游子可是没了一只耳朵。”

“充公?也不知道充去谁家灶房了。”

“被抢了还要遭罚,这上哪儿说理去?”

耳边众说纷纭,李朔咬牙切齿,脸上是一片愁苦。

里正虽然不是官府任命的官员,但常年为县衙办事,代表的是官面。

在青石塘村,他说的话没人敢不听,否则远役、重役压下来就是家破人亡。

刘狗剩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哪儿能听不出来里正的打算,眼底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不给我吃肉,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一声大喝:“沈砚,还不把你身上的山货交出来!”

沈砚眉头一挑,直接笑了。

里正只是负责调解纠纷,即便要罚,也只能训诫或是罚劳役。

这一开口就要渔获山货是几个意思?

都不稀罕点破你。

难怪是乱世,区区一个里正,连官都不算,竟敢贪赃枉法。

这世道能不乱吗?

地保胡福生上前一步,扫了一眼篓中扭动的鲜鱼,眼底闪过一抹火热。

正要上手夺下鱼篓,就见一道人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胡福生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沈砚,你敢抗命?反了你了!”

沈砚没有理会对方,脸上闪过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

“按大乾律,斗殴伤人致残,里正只能上报,无权判罚。”

“大人一开口就要我上交山货渔获,难道是想私自强判?”

李德友脸色微变,这事一旦捅到县衙去,不仅会被罢免职务,还要遭受杖刑、徭役。

他皱着眉头,眼底闪过一抹讶然。

沈砚一介泼皮,怎么会熟知大乾律呢?

思索片刻,他眼底的精光愈发冰冷。

他走在沈砚边上,压低声音说道:“王老蔫那五两银子,是你帮他出的?”

说完,也不等回答,他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很好,本大人必会上报县衙。”

沈砚点了点头,神态随意。

李德友一脸冷漠,转身看向刘狗剩、周游子。

二人缩着身子,卑微地将头低下。

“里正大人,我这就去清扫村道/清理村场。”

二人狼狈离开。

里正冷哼一声,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转身离开。

胡福生身为地保,今天没能收到渔获,心中是一阵恼怒。

正要跟随里正离去,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沈砚一眼。

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刀光一闪。

胡福生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柄染血的柴刀就横在了他的面前。

“瞪我?你再瞪一下试试。”

刀刃上的血迹散发出阵阵腥气,胡福生这才意识到沈砚的凶残。

他身躯一颤,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抬手挡在眼前,连连后退。

“我没有,你别乱来!别乱来啊!”

周游子的耳朵都没了。

这泼皮,有事他是真敢动手!

胡福生心底陡然生出一丝悔意,连里正都没去触这泼皮的眉头,他出那个头干嘛?

沈砚面露不屑。

又不敢动手,还非要冒个头逞凶斗狠?

这不是找死吗?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开了。

只是那些人看向沈砚的目光中,下意识带上了几分怜悯。

到底是个后生,以为上报县衙就能公平处置?

殊不知,这天下的乌鸦,可都是一般黑啊!

李朔皱着眉靠了过来,“里正的手段可不简单,即便是到了县衙,也有他能说得上话的地方。”

沈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眼微微眯起。

“手段再高,一箭正中脑门也得躺进棺材,他的头骨能挡住箭簇吗?”

李朔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砚背着背篓,与李朔一前一后进了李朔家的院子。

两人关门转身,正好与屋内走出的李三江打了个照面。

看到沈砚,他的脸色不像昨天那么淡漠了,却也还是显出几分不自然。

一个泼皮成天往自家跑,虽然表面不介意,但内心还是有几分抵触。

然而下一秒,看到李朔提着满满登登的鱼篓,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阿砚,今天去捕鱼了啊?多谢你关照我家朔子。”

打眼一看,一篓子至少二十多斤鱼,李三江只觉得嘴角前所未有的难压。

礼多人不怪,还真是这个道理。

“三江叔,容我进屋喝口水?”沈砚走进院子。

李三江没有多想,引着沈砚往堂屋走去。

关上门,沈砚将四只狐狸从背篓中拿出,挨个摆放在桌上。

李三江的眼皮陡然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

“这......这这......”

他是屠户出身,又在县城帮过工,自然清楚眼前这四只狐狸有多金贵。

那三只灰褐色的皮毛,品相一般,每张估计只能买个十几两银子。

可那只棕红色的皮毛,却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之选。

若是能将这张皮完整地剥下来,卖出的价钱怕是他刨一辈子土都挣不来的天价。

没等李三江反应过来,沈砚开口说道:“三江叔,昨天您剥的獐子皮可是让我爹好一顿夸,您受累,这四张狐皮也帮我一并处理了。”

李三江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下一秒他又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阿砚,这皮子太金贵了,我这手艺怕是不行......”

他这不是谦虚,而是真的不敢。

以前剥兔皮、猪皮他闭着眼睛都能干,可现在这是狐皮啊!

要是手抖一下,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沈砚摆了摆手,语调之中尽显大气与豪横。

“三江叔,您就放心剥,等皮子剥好鞣制出来,我就取一张送给朔弟。”

“别推辞,这两天他跟我进山跑前跑后,是他应得的。”

“......”

静!

堂屋内如死一般寂静!

李三江的表情定格在脸上,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一......一张皮子,给阿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