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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与夫君琴瑟和鸣
要想绣好松鹤延年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孟清柳太过急于求成,连续绣了两日,站起来时突然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莲房守在身侧,神色焦灼:“孟娘子,你终于醒了。”
孟清柳一怔,随即撑着床坐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她连续绣了一日一夜,打算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喝杯茶,结果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莲房叹气:“你啊,气血太虚,晕过去了,若不是我过来给你送东西,只怕,还不知道你晕了。”
“原来如此。”
孟清柳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我绣的东西呢?”
“放心,如今你这院子固若金汤,牛鬼蛇神都不敢闯进来,绣房里的东西都好好的,门我也给锁上了,钥匙在这。”
孟清柳伸手接过钥匙:“我睡了几日?”
“睡了整整一日夜。”
“这么久!”孟清柳心中一惊,急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得赶紧过去。”
“哎,你的病还没好呢。”
“宫太医说,这两**得卧床好好休养,你不要命了?”
“你是说,宫太医过来为我诊治过?”
莲房笑了笑:“可不,你晕倒的那日,宫太医正好在府上,我原本是打算出去找郎中的,结果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他,他一听说是你的事儿,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那……那王爷可曾知道我晕倒的事?”
孟清柳轻咬着唇,周淮安即便知道,恐怕也不会管她死活吧。
“王爷?”
“他这两日不在府上。”
“原来不在府上啊,难怪我这两日没见过他。”
孟清柳走下床,莲房连忙在旁边扶着她:“你就是赶工也要考虑着自己呀,就你这身子骨,那日可把宫太医给吓坏了。”
“无妨,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哪讲究这些。”
“主子交代的活还没做完,我躺着也不踏实。”
莲房撇撇嘴:“那好吧,小厨房里给你熬了粥,我过来就跟你说一声,懿儿他今天可以下床走路了。”
“真的?”
孟清柳眼底浮起一丝笑,从枕头下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这些日子多亏你帮我照顾懿儿,这银子你拿着。”
“孟娘子,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不行。”
孟清柳拉过莲房的手,将荷包放在她手心:“拿着吧,你若不拿着,我心难安。”
“好,那我就先收着。”
正午阳光和煦。
孟清柳慢悠悠地走到绣房。
刚坐下,院门口便传来了一道清浅的脚步声。
“怎么了,是有东西忘拿了吗?”
她本以为是莲房去而复返,头也没抬,便笑道:“若有什么东西忘拿了,你自己去房里找,我这儿恐怕顾不上你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那人没说话,头顶拂过的阴影渐渐遮挡住绣样上的纹路。
孟清柳花缓缓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愣了一下。
“王爷?”
孟清柳仰头望他:“你不是不在府上吗?”
周淮安盯着那绣面上的松鹤延年图,一双凤眸稳稳落在她的脸上。
“听说你病了?”
“小事。”
孟清柳怔愣了下,轻声答:“送给太后娘**寿礼还没有准备好,我不敢休息。”
周淮安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油灯,缓缓靠近绣面。
孟清柳下意识伸手挡开他的手:“小心一些,灯油若是落在上面,我之前绣的可就都前功尽弃了。”
“徐春景过来找你。”周淮安放下油灯。
孟清柳愣了下,听了以后急忙看向外面。
“在前厅。”周淮安说。
孟清柳心中慌了一瞬,徐春景老实了好些日子,本以为他不会再作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了。
“我过去看看。”
瞧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生怕去晚了少看那个蠢货一眼。
周淮安心中便堵得慌,孟清柳刚走一步,他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堵在门口。
“你干什么!”孟清柳用力挣脱了一下,奈何两人一起悬殊,她根本不是周淮安的对手,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去见他?”
“他是我夫君,我夫君来找我,我去见他天经地义,王爷连这件事情也要管吗?”
“我是在王府做差,但没有卖身给王府,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她现在只想知道徐春景过来干什么,大抵是出去赌钱又把银子给花光了,过来找她要银子。
徐春景如今的野心越来越大,万一哪天,一时管不住嘴,将懿儿的身世说出来,只怕会给他们母子两人惹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孟清柳琢磨了下,突然用力甩开周淮安的手。
“王爷,请你自重,我与夫君感情极好,若是让夫君瞧见你我二人在此纠缠不清,只怕会让夫君误会。”
周淮安眼底一片阴沉,脸色更是凶的可怕。
亭奴在门外听着都不由得后背一冷。
孟娘子胆子还真是大,不停的往王爷的心口插刀。
说罢,孟清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手腕处被她粗粝的指腹磨得发红,她轻轻揉了揉,心神不宁地来到了前厅。
徐春景看见她过来,眼神在她身上快速一扫,立马笑着走向她。
他刚一靠近,孟清柳便闻到一股廉价的脂粉香味。
不用想,徐春景这些日子恐怕一直待在畅春园。
“你来干什么?”孟清柳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徐春景搓搓手指,笑嘻嘻地说:“好些日子不见,娘子如今是越发的水灵了。”
“说正事。”孟清柳板着脸。
徐春景色眼迷离:“临近年关,好些地方需要打点,我那些同僚都给座师送了礼,我自然也不能空手过去,不知娘子手中可还有多余的闲钱?”
“我的银子都用来给懿儿治病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你有钱去畅春园,又没有钱去给座师送礼?”
徐春景转眼就变了脸色,方才的伪装卸下,狰狞着脸怒道:“我过来问你拿银子是看得起你,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赶紧把银子给我,否则,就别怪我你那儿子的身世说出去!”
“要是周淮安知道懿儿是……”
“够了,你要多少银子?”
徐春景咧嘴一笑:“五百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