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同心阵刚稳定三日,青石板上的符文还泛着淡彩光晕,练剑场的晨练就被一阵刺骨的阴风打断。那风裹着浓黑的雾气,不似寻常山风,竟直接撞在阵法光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光罩上的五彩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是幽冥教的人来了。
“不好!是邪祟!”林默刚握住镇蛟剑,黑雾中就窜出数道黑影,个个穿着绣着骷髅符文的黑袍,动作快如鬼魅,直奔阵眼中央的紫清月而去。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带着玄元传承、能引动界力本源的紫清月,还有她脖颈间的墨玉玉佩。
“护住清月!”苏晚指尖红光暴涨,织成一张光网挡在紫清月身前。可黑影的力量远超预期,为首的黑袍人抬手一挥,一道黑芒便击碎了光网,苏晚被震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发闷。紫衣道人挥符剑上前,张疯子扔出大把破邪粉,紫灵也举起刚练的清识符,可黑影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冲破了众人的防线。
紫清月握紧墨玉玉佩,绿光暴涨想反击,却被为首黑袍人甩出的黑链缠住手腕。“别动!”黑袍人声音沙哑,黑链上的骷髅符文泛着绿光,竟能吸收玉佩的力量,“乖乖跟我们走,否则龙虎山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放开她!”林默怒喝着冲来,镇蛟剑第四重“同心焚邪”的火焰劈向黑链。可黑袍人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的同时,另几道黑影突然缠住林默和苏晚,他们的黑袍上沾着“蚀界粉”,碰到火焰竟不燃烧,反而让火焰的光芒弱了几分。
混乱中,为首黑袍人拽着紫清月往黑雾里退,紫清月挣扎着将墨玉玉佩掰下一小块,朝着林默的方向扔去:“林默哥!玉佩碎片……找网约车僧!”话音未落,她就被黑雾吞没,黑影们也随之撤退,只留下满地被腐蚀的符文和众人急促的喘息。
林默接住带着体温的玉佩碎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镇蛟剑插在青石板上,剑刃还在微微震颤。“清月!”他想追进黑雾,却被苏晚拉住:“黑雾里有蚀界粉,会削弱我们的界力,追上去也是送死!”
紫衣道人扶着紫灵,脸色惨白:“幽冥教比罗佛道强太多了,他们的黑链能吸收玄元传承的力量,显然是早有准备。”张疯子蹲在地上,捧着被蚀界粉烧黑的符纸,嘴里念叨着“黑雾……冷!清月……在北边!”——他的感知力虽被削弱,却隐约察觉到黑影撤退的方向是北方。
林默握紧玉佩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紫清月的界力气息,与镇蛟剑产生微弱共鸣。“北边……”他抬头看向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呈诡异的灰黑色,显然是幽冥教的势力范围。“我要去救她。”他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晚,你和道长留在道观,守护界力本源,我去北边找清月。”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苏晚立刻反对,“幽冥教肯定在北边设了陷阱,我们一起去,至少有个照应。”她转头看向紫衣道人:“道长,道观有你和疯子、紫灵守护,应该能撑住,我和林默一起去,找到清月就回来。”
紫衣道人知道拦不住,只能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纸:“这是‘避邪符’,能抵挡蚀界粉,还有驱蛛草汁和忘川石粉,都带上。记住,幽冥教的据点可能在‘北邙山’,那里是现实与玄幻的交界点,和忘川渡类似,却更危险。”
两人迅速收拾好行囊,林默将玉佩碎片系在剑鞘上,镇蛟剑的金光与碎片的绿光相互缠绕,像是在指引方向。苏晚则将避邪符贴在衣襟内侧,又装了满满一袋破邪粉——她知道,这趟北行,注定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危途。
刚走到龙虎山脚下,车就如约而至,网约车僧降下车窗,看着林默剑鞘上的玉佩碎片,脸色凝重:“幽冥教的老巢就在北邙山的‘幽冥窟’,里面布满了能吞噬界力的‘幽冥藤’,只有用玄元玉佩的碎片引路,才能避开藤条。”他递给林默一张地图,上面标着幽冥窟的路线,还有几个用朱砂画的红点:“这是幽冥教的薄弱点,你们从这里进去,能减少阻力。”
“为什么帮我们?”林默看着他,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网约车僧笑了笑,指了指他胸口的封妖录:“我和你父亲是旧识,当年他守护封妖录时,我也帮过忙。守护平衡,本就是我们的使命。”他又递给苏晚一瓶金色的液体:“这是‘界力露’,能暂时增强你们的界力,关键时刻用。”
车子驶向北邙山的方向,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镇蛟剑与玉佩碎片的共鸣声,还有两人沉重的呼吸。林默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脑海里反复闪过紫清月被黑雾吞没的画面,还有她扔出玉佩碎片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信任。他握紧剑柄,心里暗下决心: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把她救回来。
苏晚看着林默紧绷的侧脸,悄悄将界力露塞进他的行囊。她知道林默对紫清月的心意,也明白这场解救不仅是为了守护平衡,更是为了他心底那份未说出口的感情。她轻轻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清月,一起回来。”
林默转头看向苏晚,眼底的焦灼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坚定。他知道,这趟危途,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车子驶进北邙山的范围,空气中的阴邪气息越来越浓,灰黑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落下黑雾。
幽冥窟的轮廓在远处的山巅若隐若现,周围缠绕着黑色的幽冥藤,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上门。林默和苏晚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解救紫清月的战斗,从踏入北邙山的这一刻,就已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