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忌亲亲热热的上前去握老婆的手。
却遭到了对方的二连反问: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再做决定?你是觉得我没有你理智吗?”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给你准备了惊喜吗,迟早要告诉你的。”褚忌嘿嘿笑想装过去。
“褚忌!”张即知语气生硬了一些。
这是要发脾气。
褚忌贴过去,“你说。”
张即知很快就将一切想了个清楚,这是从去拓海城就开始的,褚忌突然就不爱装了。
一直在他身上寄予希望,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雷法突飞猛进。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讲明白你的目的?”张即知神色都变了几分,脸颊和鼻尖被冻的通红。
看着莫名可怜。
“我知道之后是要讲的,但没好时机,后来……”
褚忌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后来你觉得我不行,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才选择瞒着我,想要等有一天我有能力时,再告诉我,对吧?”
张即知一口气帮他补充完整了。
褚忌观察着他的表情,微微点头,“是。”
“那若是我一直没有进步呢?你就不打算讲了吗?”张即知突然有点咄咄逼人起来,关于自己的眼睛,他比任何人都想得到。
褚忌的确是这样想的,若是小知没有这个能力,那他会帮他选一个稳妥的方式,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没有回应的声音,那就是默认。
“说话。”张即知望着他那个方向,再次重复一次,“你说话啊。”
灰狸刚处理完老道士的尸体,一转头这边对峙起来了。
他背着狙路过,“你俩能不能回去再说,这里很冷。”
褚忌赶忙装模作样的去触碰小知,就是嘛,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怎么解决都行,他跪着也行。
谭月的别墅三层。
禁止任何人上去,灰狸在一楼客厅保养他的狙。
谭月和上官与推门进来,谭家那边一团糟,听说谭有明突然遭报应了,被查出很多龌龊事。
“他们呢?”谭月拎着夜宵放在桌上。
“哦,在吵架吧。”
灰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楼上,这个叫褚忌的和小瞎子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谭月也看了一眼,神明大人和他的瞎子小跟班,在吵架?
这种事,普通人不该好奇。
三楼房间。
暖气开的很足,屋里很暖和,张即知穿着杏色毛衣坐在那,脸上面无表情。
腿边是坐在地毯上的褚忌:
“你若是生气了,就给我一脚,干嘛一直不说话?”
张即知垂眼看向腿边的人:“其实,我差点就看到你了,三次。”
“第一次是神谕游戏,我自愿解除生死契,你在大雨中朝我走来的时候。”
“第二次是在暗礁鬼域,你把我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我当时问你为什么不正对着我。”
“第三次是今天,法器落在我身旁时影响了我的大脑,我看到了地上的雪,还有你。”
“为什么我每次都不能看清你的脸?!”
他说着语调突然升高,为什么每次的视线都是模糊的一团。
在法器的影响下,他又得知了一个秘密,自己根本就不是天生的瞎子,起初,他本该看清这个世界。
褚忌抬眸看着他发脾气,那根本不算是什么脾气,他是在悲伤罢了。
“小知老婆,你想要那双眼睛吗?”褚忌嗓音都变得低磁温和。
是在试图哄他。
“褚忌…”张即知弯腰抱住他,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那双眼睛到底该不该要。”
他理解褚忌的做法,也心知肚明拿回眼睛之后的后果。
自己渴望了这么久,却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他心里很难受。
褚忌直起腰,抬手抱着他,“只要你想要,我们就去。”
张即知的情绪有些崩溃,他得知自己的眼睛是被封印的之后,心中五味杂陈完全不是个滋味。
瞎子,瞎子,瞎子……
这个称呼伴随了自己很多年,偏偏是最爱他的爷爷为了让他活命,剥夺了他的双眼。
看不见这个世界,知道有多崩溃吗?
他身处在黑暗中十八年,直到褚忌的出现才看到了炁的存在。
褚忌听到了他隐忍的哭声,依旧没说到底要不要那双眼睛。
哄了很久,最终累的睡了过去。
还是没有答案。
褚忌蹲在床边盯着他看,良久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他爷爷当年做的决定,张即知犹豫了。
从楼上下来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只有灰狸还坐在那。
见褚忌下楼,他抬眸看过去,“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要走了。”
“哦。”
褚忌随意落座,毫不在意。
灰狸自觉摘掉了面具,道,“总觉得我知道你们,你们却不知道我,这会很没礼貌。”
银色面具下,是一张骨感较强的脸,眼眸十分锋利。
褚忌扫了一眼,完全没兴趣,自己老婆他还没哄好呢。
“我叫左远岱,我想你应该记得我。”他说完起身就背起了狙,“再会。”
褚忌敷衍摆手,“再会。”
左远岱推开了门,冷风灌进来。
褚忌忽而想到在无人岛上,公司有个正式工成为了九级捉鬼师,当时褚庄悬提了一嘴这个人。
左远岱,零点禁区调查局正式工,还是特别行动小组组长。
这家伙背地里接任务,还混上了杀手榜一?
他能摘掉面具与他们认识,可见真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