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即知有种不好的预感,结合刚刚那一卦来看,只能说是凶多吉少。
褚忌在阳台帮忙处理瓶子里的太子鬼。
那小家伙是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当成了祭品,还不会说话,只会哭和笑。
弛焱把关山泽哄睡着才下楼。
他道,“我奶奶喜欢这种瓶瓶罐罐,家里摆了很多,本来是打算送她老人家,图一乐呵。 ”
“哦,原来你是要带关少爷回家? ”
张即知从工作机上抬头,好似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
弛焱顿了一下,“墨山市离这里不算远,我们前几天去一趟都没来得及去打个招呼,再说了,陈序那家伙帮了我们,我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
陈序毁掉了神谕游戏,也是这趟任务里的大功臣。
“也是。 ”
张即知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又低下头了。
还以为带关少爷回家见家长呢。
其实也没两样。
这边,褚忌拿着饼干,朝着瓶口:“嘬嘬嘬... ”
“你这能行吗,喊小狗呢? ”弛焱走过去看,瓶口里面有个圆圆的小脑袋,青黑色的。
听到褚忌的声音后,它抬头往上看,圆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他们。
然后勾唇,嘴角咧到了耳朵根,露出了一嘴尖利的乳牙。
它看了看饼干,小手往上伸。
褚忌递给它。
它埋头吃了个干净。
“嘬嘬嘬,还吃吗?出来,我给你两块。”褚忌又在哄小鬼,那声音又低又磁。
张即知忍不住回头看他。
鬼神大人好似在散发着光辉一般,祂可是神明啊。
但也只有那一座鬼神庙,还建立在十万大山之中。
就算是张即知偶尔会拨一笔钱过去,但香火还是在慢慢减少。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张即知默默策划,要将新的鬼神庙建在周城。
想到这,他起身回房间准备先细算一遍自己的小金库。
弛焱还看他一眼,“他怎么走了?”
褚忌都没抬头看,只是把饼干塞他手里,“别管了,你拿着饼干,我把小鬼抱出来送底下投胎。”
“送底下?你是说阴曹地府啊哥们?”
“废话。”
那小鬼真的爬了出来,瓶口的直径,大约就是它头骨的大小,刚好可以出来。
浑身都湿哒哒的,皮肤也发青。
褚忌用毛巾裹住它,它眨巴着眼睛伸手给弛焱要饼干。
弛焱把饼干给它,还伸手碰了碰小鬼的脸,好家伙像根冰棍一样,冰手。
小鬼皱眉,皱巴着小脸要哭。
褚忌打断,嘴上威胁道,“敢吵闹,就再把你封进瓶子,往里灌水继续泡着你。”
它表情一瞬恢复正常。
能听懂人话。
已老实。
这种小鬼哭闹起来,声音很响,能把人吵到神经衰弱。
褚忌抱着小鬼往房间去。
弛焱在后方不解,“你干嘛去,真能送去阴曹地府?你逗我的吧?”
“让张即知超度它。”
褚忌随口扯。
弛焱这个信。
他蹲下继续擦瓶子,明天一早,就带着少爷和瓶一起回墨山老家。
卧室内,张即知刚盘算完小金库,褚忌就进门了。
他怀里还抱了一团炁,出声报备道,“老婆,我下去一趟。”
说起下去一趟,张即知忽而看向他,问,“江焚川…死了吗?”
“死透了。”
说起来还是江焚川自己不想投胎转世,故意刺激他们,一心求死的。
褚忌只是帮了他一把。
或许,江焚川拉着空港一起灭亡,就是答案。
然后听到一声很轻的吐气声,褚忌刚要踏入地狱之门,回眸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这是松了口气?是怕我下去找他啊。”
张即知乖乖坐着,点头承认,“嗯。”
他怕江焚川真和他抢。
“呵~,等我回来。”褚忌视线放肆的落在张即知身上,唇角的弧度都压不住了。
房间里的炁消失不见。
张即知的手机也在此时弹出一条消息。
是群里对上一次的任务的总结汇款,还发布了一些新任务。
张即知点开听了一遍。
「京港区:人脸自燃案,需配合警察调查案件。」
「淇河城,南岸:罔象出没。」
「北秧市区:街道出现血灯笼,需立即前往处理。」
「......」
最近的任务都是些很小的案件,牵扯不大。
张即知刚放下手机,又弹出一条新的。
「拓海城:海上探险队失踪案,近期出现新案件,海洋环境勘察组织全员失踪。」
拓海城案件重新发布在群里。
张即知联想到什么,就摸索着去了楼上,他不知道有多少台阶,走的很慢,一点一点摸到了门,随后叩响。
正盯着关山泽脸看的弛焱,心脏吓漏了一拍,他转身去开门。
关山泽睡的浅,也迷糊的转醒了。
卧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露着一条缝,能看到弛焱在和张即知说话。
“你很着急吗?拓海城这个案件,估计也就这样了,在大海上找一支探险队也如同大海捞针啊。”弛焱劝说。
“不是,是新的案件,我需要关少爷帮忙。”张即知立在那,微微垂着脑袋听,“你能喊醒他吗?”
弛焱扭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关山泽在自己身边睡觉,都是一觉到天亮的:
“你等一下,我去试试。”
张即知点头,就在外面等着。
弛焱趴在床边,轻声喊人,“关山泽?醒醒。”
没人回应。
“小泽?”
关山泽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了他侧脸上,他故意贴过去蹭弛焱的手心,缓缓睁开眼,哑着声音喊,“哥哥...”
弛焱愣了一秒,掌心贴着他的脸,那脸也就他一个巴掌大小。
好像胖了一点之后,五官的骨感也不是特别强了,平添几分温和的气质。
“小知找你有事,他在外面等你。”弛焱语速很快,说完就起身抽离的手,逃一样往外走。
他的左手压在右手上,像是被烫到了。
若是张即知能看到迎面走来的弛焱,一定能看出他的慌乱。
关山泽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清明,一丝迷糊的状态都没有了,他轻轻勾唇。
哥哥若是真没感觉,为什么会跑这么快?
嗯?
不是兄弟吗?
他是怕摸兄弟的脸吗?
只有张即知微微侧头,自己好像错过些什么。
弛焱怎么突然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