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仅存的理智用力咬住舌尖。
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裴承屿推开沈思玥,声音沙哑地说道:“玥玥,快点帮我解药性,求你。”
他怕自己被药物控制,继续做出伤害心上人的事。
沈思玥用力按压裴承屿的阴郄穴,给他泄精气。
裴承屿的后腰处传来酸胀感,随之变成针扎般的刺痛感。
很不舒服,他却没有吭声,抿唇强忍。
沈思玥知道裴承屿难受,却没时间安抚他。
沈念恩给他下的药,药性很烈。
若不是他服下了缓解药性发作的丹药,压根就坚持不到来找他。
她一手按压阴郄穴,一手打开刺绣手包。
从里面拿出包裹着银针的牛皮包。
解开绑绳,摊开。
沈思玥拿起最粗的银针,扎在了裴承屿的关元穴上。
随后又道:“转身。”
裴承屿体内的冲动没那么强烈了,思绪也清明了很多。
他立刻听话地转身。
沈思玥又往肾俞穴上来了一针。
扎了两处大穴后,他脱掉裴承屿的鞋子。
将和肾脏有关的穴位都扎上了银针。
或深或浅,或轻弹或捻转。
忙完后,她问道:“承屿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裴承屿的体温已经降了许多,脑子也清醒了。
就是太阳穴疼得厉害,浑身无力,小腹处还有一股空虚感。
他将自己的感受说完后,一脸尴尬地低头,看向某处。
终于,下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再次为刚才的无礼道歉。
“玥玥,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伤害了你。”
沈思玥想到刚才那个吻,漂亮的脸蛋止不住地发烫。
她虽然活了两辈子,但这是她的初吻。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刚说完,美术馆的二楼就传来很大声的浪叫。
“嗯……啊……”
沈思玥听出是沈念恩的声音。
她知道事成了。
“承屿哥,针灸还有五分钟结束,你一会自己拔银针,可以吗?”
“可以,你跟我说一下拔针的要领就行。”
拔银针并不难。
沈思玥拿出一根银针,扎在自己身上。
她一边解说,一边演示。
裴承屿看得认真,也将步骤和要领记下了。
“你去忙吧,等针灸完,我会悄无声息地回展会。”
沈思玥点了点头,从空间拿出准备好的三粒丹药,递给裴承屿。
一粒提神醒脑,一粒降燥去火,一粒补充元气。
“针灸完,就把丹药吃了。”
说完,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推门下车。
沈思玥拿着给裴老太太“买”的药,去了二楼的展厅。
展厅离休息室有些远。
沈念恩的浪叫,还不如楼下听得清晰。
原本在展厅里看画的人,都聚集在了前往休息室的门口。
大部分的人都听出了是沈念恩的声音。
议论得很难听。
“这是邀请我们来看画展吗?还是让我们来听浪叫?”
“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一两个小时也忍不了?丢人现眼!”
“早知道我就不来看画展了,真是晦气,回家还得洗耳朵。”
“我记得沈念恩的丈夫没来画展,和她睡觉的人是谁?”
“好像是裴承屿……”
这话一出,裴老太太就大声反驳。
“你们别胡说,和沈念恩睡觉的人绝不可能是承屿!”
说完,她捂着心口咳嗽起来。
沈思玥连忙**裴老太太的背,帮她顺气。
“裴奶奶,您别生气,一会承屿哥出来,就能清者自清了。”
刚才乱猜的人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道歉。
“裴老夫人,是我嘴欠,胡说八道,您别生气。”
认识裴承屿的人,自然是**大院的人。
裴家在军政界的地位很高,不是她能得罪的。
但她还是觉得,让沈念恩叫成这样的,一定是裴承屿。
何志敏那个文弱书生,没这个本事!
裴老太太很清楚,在小孙子没有出现之前,这些人嘴里说着信,心里却不信。
她冷哼一声,“谁再乱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大声喊道:“展会的负责人呢?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孙子也去了休息室,赶紧将他找出来。”
其实负责人已经去休息室了。
但被沈母拦在了门口,不让进。
她以为休息室里的两人,是女儿和裴承屿。
而且,她真没想到,女儿在同房时,会叫得这么大声。
让好好的计划,出了大纰漏!
沈念恩的同房小癖好,也是沈思玥没料到的。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裴承屿引人去休息室。
毕竟他在休息室那边,更容易找借口。
可没想到沈念恩“自曝”,替他们省了这一步。
负责人看着寸步不让的沈母,一个头两个大。
“沈夫人,来参加画展的人很好,沈小姐这样,影响很不好。”
沈母当然知道影响不好。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救,只能硬扛。
“年轻小夫妻,久别胜新欢,理解一下。”
她自然不会告诉别人,休息室里的男人是裴承屿。
毕竟女儿还没离婚。
负责人拿沈母没办法,只能去找徐老爷子来解决这件丑闻。
他刚转身,裴承屿就从隔壁休息室出来了。
“这里是美术馆,不是宾馆!”
说完,他拿着兰草图朝展室走去。
堵在展室门口看热闹的人惊了。
守在休息室门口的沈母也惊了。
她下意识问道:“裴……裴承屿,你怎么从……”
话还没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么问,连忙闭嘴。
裴承屿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沈母。
“我一直都在这间休息室,不从这出来,该从哪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
沈母听得清楚,展厅门口的人也模模糊糊听到了。
裴承屿没再理会脸色惨白的沈母,去了展厅。
堵在门口的人,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之前怀疑裴承屿的人,脸上火辣辣的,再次道歉。
“裴老夫人,真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裴老太太没好气地冷哼。
“这次我就不计较了,若有下次……”
“没有下次,绝对没有!”
沈思玥看向脸色不太好的裴承屿,问道:“承屿哥,你怎么在休息室待了这么久?裴奶奶身体不舒服,工作人员都找不到你。”
裴承屿连忙解释。
“奶奶喜欢兰花,我看中了一幅兰草图,沈念恩说每张邀请函能用底价购买一张画,但得去休息室私下交易,我就随她去了。
然后,她给我拿来了兰草图,让我仔细瞧瞧,没问题的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看画的时候,她说有事要出去一趟,让我等她,结果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人,直到听见熟悉且不雅的声音。
这期间,压根没人去休息室找我,告诉我奶奶身体不舒服,不然我肯定不会现在才出来。”
大家听完裴承屿的解释,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念恩想要睡的人是裴承屿,但中间出了纰漏,换了人!
大家窃窃私语。
讨论的都是让沈念恩叫这么大声的人是谁。
“应该是在管休息室那片的工作人员。”
“肯定不是!沈念恩再缺男人,也不会挑最差的。”
“你们赶紧看看,谁家儿子不在身边。”
这话一出,带儿子孙子来画展的人,都紧张地不行,纷纷找人。
突然,一声厉喝响起。
“都别在门口看热闹了,请移步去拍卖会,慈善拍卖马上开始!”
说话的人是徐老爷子。
他在美术馆有自己的画室。
沈念恩闹出丑闻的时候,他正在核对准备拍卖的画作。
画室的隔音很好,老爷子什么都没听到。
还是画展的负责人找他,他才知道。
徐老爷子发了话,大家纷纷移步去拍卖会。
展厅很快就变得空荡。
他快步朝女儿走去。
沈母看着气势汹汹的父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爸……”
“啪!”
她刚开口,就被甩了一巴掌。
“丢人现眼的玩意,是谁准你们在我的画展上胡闹的?”
沈母的脸火辣辣地疼,却不敢伸手**。
“爸,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念恩被欺负了……”
徐老爷子再次打断她。
“她活该!”
吼完,他还觉得不解气,又甩了女儿一巴掌。
“我积攒了一辈子的名声,被你们丢尽了!”
沈母见父亲被气得呼吸急促,脸色难看,连忙安抚。
“爸,身体重要,您别气坏了身体。”
“恩恩的画,我不会进行拍卖,她以后也不用跟着我学画了。”
徐老爷子没给女儿求情的机会,转身离开。
沈母没想到好好的计划,会因女儿的浪叫,变成这样。
她捂着心口,差点厥过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沈思玥就出现了。
她提醒道:“沈夫人,沈念恩怀孕了,这么激烈的运动,会导致她大出血,若不及时救治,会一尸两命。”
这话让沈母本就惨白的脸,几乎透明。
“恩恩不能出事。”
说完,她慌乱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母还没看到女儿,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沈思玥十分无语,但还是“好心”地用银针救醒了沈母。
“沈夫人,别晕,沈念恩还在等你救她。”
这话让摇摇欲坠的沈母稳定心神,站直了身体。
她就一个女儿,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扑通!”
沈母跪在了沈思玥的面前。
“沈小姐,你医术高超,求你救救恩恩。”
沈思玥狮子大开口。
“救人可以,诊金两千块。”
她刚说完,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两千,你怎么不去抢钱!”
张美兰快步来到沈母面前。
“别慌,有我在,恩恩不会出事。”
沈母看到张美兰,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美兰,恩恩的命就交给你了。”
两人快步进了休息室。
并将门关上了。
沈思玥靠在墙壁上,盯着关上的门,等着沈母开门求她。
她倒不是真想赚这两千块。
而是想保住沈念恩的孩子,让她离不了婚。
和憎恶的人生活一辈子,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当然,能大赚一笔,她也很乐意。
休息室内。
两夫妻已经结束了运动。
ChUn药的药效虽猛,但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不然胎像本就不稳的沈念恩,肯定会在运动的时候大出血,危及生命。
沈母自然不会让女儿冒险。
所以,她特意让张美兰调整了ChUn药的药性。
此刻。
何志敏虚弱地趴着,因力竭而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
沈念恩双眸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任由身下流血,也无动于衷。
沈母看着不该出现在这的何志敏,将他掀翻在地。
她握住女儿的手,眼泪直流。
“恩恩别怕,妈来了,你张阿姨也来了,她会救你的。”
张美兰觉得何志敏有碍观瞻,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了他的关键部位。
而双眸无神的沈念恩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缓慢地转动脑袋,看向母亲。
“你不是说什么都安排好了?除了裴承屿,不会有人来休息室,何志敏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在质问,但她的语气透着心如死灰的淡漠。
沈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肯定是裴承屿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将计就计!”
沈念恩闭上眼睛。
“张阿姨,你别救我了,让我就这么死了吧。”
虽然她只抿了两口茶,但药性太强了。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朝她扑过来的人不是裴承屿。
而是何志敏。
等她清醒过来时,恰好情到浓时。
脑子在抗拒,身体却很诚实。
舒爽到极致,她叫出了声。
那一刻,她知道完了。
于是,她破罐子破摔,尽情放纵。
就算肚子很疼,她也极力忽视。
当何志敏身体里的药性褪去,筋疲力尽地趴下。
沈念恩的情欲才迅速消退。
这时,她听到了外公的指责和厌恶。
脸丢尽了,前途也没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沈母看着没有求生欲的女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恩恩,别说傻话,你若死了,让爸妈怎么办?”
张美兰也跟着劝。
“恩恩,在名声最臭的时候**,会被人骂一辈子,你还不如活着,找机会逆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