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 第9章 海兰重生了9

宝亲王独宠一隅,后院看似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海兰依旧极少出院门,赏赐堆积如山,她却只拣些素净料子做些贴身衣物,余下的便让哑姑登记造册,锁入箱笼,不见半分张扬。弘历来的次数愈发频繁,有时甚至白日里也会过来坐坐,只看着她安静地烹茶、弈棋或是做些针线,便能消磨半日。

这日天气晴好,海兰难得允了哑姑将一些不甚打眼的旧衣料拿到院中晾晒。哑姑动作迟缓,抱着满怀布料,笨拙地往外走,在门口险些与一个匆匆而来的小太监撞个满怀。

“哎哟!没长眼呐!”那小太监尖着嗓子骂了一句,待看清是海兰院里的哑姑,又见她怀里不过是些灰扑扑的旧料子,脸上鄙夷更甚,“呸!晦气!”

哑姑只是呆愣地站着,毫无反应。

海兰在屋内听得真切,手中针线未停,眼睫都未抬一下。

倒是那小太监,骂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探头朝院内望了一眼,正瞧见窗边静坐的海兰。日光透过窗棂,勾勒出她侧脸柔和的线条,肌肤润泽生光,虽无过多装饰,却自有一段难以言喻的风流态度,竟让他看得呆了一呆,随即又像是被什么刺到般,慌忙缩回头,嘴里低声嘟囔着“狐媚子”,快步溜走了。

海兰这才缓缓抬眼,目光冷淡地扫过空无一人的门口。

午后,弘历过来,脸色却不大好。饮茶时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几次落在海兰莹润如玉的指尖上。

“今日……阿箬过来请安,说了些不着调的话。”他忽然开口,语气有些沉。

海兰执壶的手稳如磐石,为他续上热茶,声音平淡:“奴才不知阿箬姑娘是谁。”

弘历一噎,想起她平日几乎足不出户,确实可能不认识青樱身边那个得脸的大丫鬟。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心头那点因阿箬挑拨而起的疑云散了些,又道:“不过是些小人嚼舌,说你这儿用度奢靡,狐媚惑主。”

海兰闻言,并未惊慌,反而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未达眼底,带着一丝自嘲:“王爷明鉴。奴才这院里,除了王爷赏下的,便只剩这些。”她目光扫过屋内那些华贵却堆叠无序的箱笼,以及自己身上半旧的衣衫,“若说狐媚……奴才若有那般本事,又何至于额上留此残痕,终日困守于此?”

她语气里的那点凄清与认命,恰到好处地抚平了弘历最后一丝不快。他握住她微凉的手,沉声道:“本王自是信你。日后谁再敢胡言,直接打发了出去。”

海兰垂眸:“谢王爷。”

又过几日,弘历提及王府女眷近日爱聚在一处听苏绿筠唱曲儿,或是看陈婉茵画画,问她可想去散散心。

海兰立刻摇头,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畏缩与抗拒:“奴才愚笨,不会唱曲,也不懂画技,去了只怕惹各位主子笑话,也给王爷丢脸。奴才……还是待在院里自在。”

弘历见她如此,非但不疑,反而更觉她单纯怯懦,不慕虚荣,与那些争奇斗艳、搬弄是非的女人截然不同,心中怜意更盛。

他自然不会强迫她,只将更多好东西往她院里送。

这日送来的赏赐中,有几匹颜色鲜亮的江南云锦,并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华丽异常,与海兰素日风格大相径庭。

哑姑捧着东西进来时,身后却跟了一个人。

是苏绿筠。她穿着藕荷色旗袍,面容温婉,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声音也是轻轻软软的:“海妹妹可在?我新得了一支老山参,想着妹妹身子弱,正好拿来给妹妹补补气。”

她入内,见到桌上那套璀璨夺目的头面,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笑道:“王爷待妹妹真是体贴入微。”

海兰请她坐下,让哑姑上茶,态度依旧疏离客气:“苏格格有心了。奴才虚不受补,如此贵重之物,不敢糟蹋。格格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苏绿筠却似浑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温和地打量着屋子,目光在那堆满赏赐的箱笼上停了停,轻叹道:“妹妹真是好福气。只是……”她欲言又止,压低了些声音,“妹妹如今圣眷正浓,也当稍作打点,以免……惹人嫉恨。譬如富察福晋处,高格格处,还有青樱侧福晋那儿,日常问候总是少不了的……”

她话说得委婉,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

海兰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惶恐,连连摇头:“格格快别这么说!奴才是什么身份,怎敢劳各位主子记挂?奴才只求安分度日,别无他想。”她说着,像是怕极了沾染是非,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苏绿筠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又宽慰了她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似无意间瞥见那云锦,又道:“这料子颜色真衬妹妹,若是做了衣裳,王爷见了必定欢喜。”

送走苏绿筠,海兰看着那匹鲜亮的云锦和那套赤金头面,眼神冰冷。

“哑姑,”她轻声吩咐,“收起来,锁进最底下那个箱子。”

这些东西,太过扎眼,是有人想把她架在火上烤。

又隔了几日,弘历来时,身后跟着王钦,还抬了一口小箱。

“打开看看。”弘历语气带着一丝愉悦。

箱盖开启,里面竟是一尊尺余高的红珊瑚树,通体赤红,形态奇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一看便知是贡品级的好东西。

“暹罗进贡的,本王瞧着稀罕,给你摆着玩。”弘历道。

海兰看着那尊价值连城的珊瑚树,脸上却无半分喜色,反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发颤:“王爷!如此贵重之物,奴才万万不敢承受!奴才福薄,镇不住这等宝物,放在奴才这里,徒惹祸端……求王爷收回成命!”

她磕下头去,肩背微微颤抖,竟是怕极了。

弘历一愣,随即皱眉:“本王赏你的,谁敢说什么?”

“王爷……”海兰抬起头,眼中泪光点点,满是恳求,“树大招风……奴才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求王爷体恤!”

她这般反应,倒让弘历想起苏绿筠前日的“提醒”,心中顿时明了——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她吓成这样。一股不悦与保护欲油然而生。

他弯腰将她扶起,语气不容置疑:“本王赏下的,便是你的。谁敢妄议,本王拔了他的舌头!”话虽如此,见她实在惶恐,便又道,“既你不喜,王钦,先抬回库房。”

王钦连忙应下,心中对这海姑**份量又有了新的估量。

珊瑚树被抬走了。海兰似乎才松了口气,软软谢恩。

弘历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只觉得这女子单纯得可怜,又柔弱得惹人心疼,将她揽入怀中好生安抚了一番,并未察觉怀中人低垂的眼眸里,一片冷静的算计。

这几番动静,自然瞒不过后院诸人。

高晞月气得又摔了一套官窑瓷器,骂骂咧咧:“装模作样的**人!倒会以退为进!”

富察琅華听了侍女回禀,只是沉默良久,手中那串碧玺念珠捻得飞快。

青樱在窗前绣着一朵并蒂莲,针尖几次刺错位置。她终是放下绣绷,轻轻叹了口气:“她倒是……聪明得很。”

而最沉得住气的,却是那位新来的玉氏格格。她已改了个汉名,唤作金玉妍,据说认了内务府一位颇有权势的管事金三宝做义父。她依旧每日打扮得明艳照人,或是练习舞姿,或是调制香料,对王爷的独宠似乎毫不在意,见到海兰赏赐被退回或是收敛的消息,也只是勾唇一笑,眼底流转着莫测的光。

“急什么?”她对着铜镜,细细描画眉眼,语气慵懒,“爬得越高,摔得才越狠。咱们这位海姑娘,可是个有意思的靶子。”

她轻轻吹了吹指尖的蔻丹,笑容甜美又危险。

“且让她再得意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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