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周氏脸色微变。
沈长安也不着急回应,只等着周氏和沈长歌母女演戏。
没等沈白驿问自己,周氏便主动说了:“老爷,近日,长歌时常去东宫为太子诊病,我担心长安一着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便提前准备了。”
说的很婉转,但沈白驿也是明白了。
“最近,又是长歌的关键期,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暂时给长安喂了哑药,长歌的事安顿好,我就给她解药。”
沈白驿没再追究,转而说道:“长安,你母亲也是为你好,你之前过于活泼,爹爹也任由着未加约束,如今进京,便要谨言慎行。”
“再者,你妹妹才回家,爹也不希望这些事影响到她,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多承担些吧!”
沈长安神色莫名。
不希望影响到?
为了沈长歌,对我做的事,怎么不想想会不会影响到我?
沈白驿以为她受教了,继续说:“待你妹妹顺利出嫁,爹也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的。”
沈长安冷冷扫了一眼:好去处?什么好去处?
怀王府吗?
既然如此,作为回报,我也给你安排了‘好去处’。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希望你能多承担些。
稍后,视线挪到沈长歌身上,嘴角勾起冷笑。
想想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我就异常兴奋。
随后,几人又与沈白驿闲话家常几句,便各自散开了。
“姐姐,午后我们便要去东宫给太子针灸用药了,你快先教我些简单的。”
沈长安被沈长歌拉着回了房间。
“不如,姐姐就先把这几日给太子的诊疗法交给我,今天,我想亲自试试。”
沈长安点头,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急功近利。
依旧如上一世一样,沈长安先是写下太子病情以及针对太子病情的针灸穴位。
写好后,她递给沈长歌,让她慢慢学。
不同的是,如今少了培元回春丹,昨日又给太子下了微不可探的寒药。
这两天,又天气渐凉。
不久,太子的病便会在沈长歌针灸后复发。
“这便是姐姐给太子扎的几个穴位吗?”
沈长安提笔写道:是的,这是七行针疗法。
沈长歌学的很认真。
午后,二人再次一同来到东宫。
沈长歌没有点助眠香,也没有独留沈长安。
而是自己上阵,在沈长安的示意下针灸。
一切顺利。
“有劳小神医了。”楚昭行状态大好,对沈长歌更加满意了。
沈长歌笑盈盈:“太子殿下过奖了。”
楚昭行温和地挥挥手:“以后在孤面前,不必这般拘谨。”
沈长歌喜上眉梢,心底狂喜着能与太子拉近关系。
沈长安在旁看着。
楚昭行的笑脸之下,必然藏着另一副面孔。
发觉楚昭行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沈长安忙垂眸避开。
针灸完,二人离开。
她们走后不久,楚昭行笑意骤散。
挥手召来侍卫季不懈:“去帮孤查查,小神医身旁的哑女。”
季不懈领命退下。
阳光明媚,街道车水马龙,商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
回府路上,沈长歌遇到尚书府的嫡长女宋之韵。
“姐姐,你自己先回府吧?我同宋小姐聚聚。”
沈长安没说什么,跟着马车离开了。
“这就是你的姐姐沈长安?”宋之韵看着马车发问。
“瞧着有些木讷,不如你明艳活泼,难怪你能得沈家宠爱。”
“不要这么说我姐姐。”沈长歌假意拦了一下,“说来我还要感谢姐姐,替我在爹娘跟前尽孝这么多年。”
沈长歌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要总是议论我们,也说说你吧!”
宋之韵似是不解:“说我什么?”
“你同宸王殿下如何了?努力了这么久,可有得到他的目光?”
听到这个,宋之韵神色暗淡,顿觉手里捏着为楚昭翼买的钱袋格外沉重。
沈长歌拉着她去喝茶:“别沮丧,只要你坚持,宸王终会被你的芳心感动。”
宋之韵听了这话,心情好些了:“但愿吧!”
另一边,沈长安回到沈府,避不见人,只一人安静闷在房间里,抄写千药编撰的医书。
白芍调养几日,便闲不住,主动要求过来研磨。
沈长安也由着她去了。
她只管专心抄医书。
若所料不错,明日子时,楚昭翼便会约见她了。
然而她未想到的是,楚昭翼约见她的时间提前了。
翌日才过午时,她便被楚昭翼身边的暗卫带到了神药堂。
“今日,殿下早了些。”
楚昭翼示意她坐下:“本王是随性之人,还希望沈小姐随时做好准备。”
沈长安垂眸。
“医书抄好了吗?”
沈长安把医书递给楚昭冀。
拿到医书,楚昭翼仔细地翻看起来:“整本?”
“殿下可让神药堂掌柜检查。”
楚昭翼翻了几页,便交给了神药堂的掌柜。
“若无意外,两日后赐婚圣旨便会传到沈家。”
沈长安颔首:“臣女,恭候。”
送走沈长安,楚昭翼被一道紧急口谕传召至东宫。
原来,楚昭行病症发作,午后高烧,咳嗽不止,甚至还咳出了血。
太医院所有太医齐聚东宫,束手无策。
张皇后急得直冒汗:“前几日,明明已经有好转,今日,为何又骤然复发?”
有太医请示:“皇上,要不要再传召沈家的小神医再过来瞧瞧?”
紧接着,太医院的院使赵隐云拱手道:“皇上,如今太子病症骤然复发,其医术可见一斑,若是贸然……”
“你们医术不精,又说神医不成,难不成,你们还有其他办法?!”
皇帝怒斥,所有太医齐刷刷地跪地。
楚昭翼思索片刻:“父皇,儿臣这里倒是有一人选,或许能治好太子的病。”
“何人?”皇帝疑惑。
“沈家的沈长安小姐。”
皇帝眉头微拢:昨日楚昭翼求娶她,他已甚是惊讶了。
“救治麟州瘟疫、有神医之称的沈家千金尚不能医好太子,你认为沈家养女可行?”
“父皇,她曾师从医仙,精通医术。再者,每个医者研究的方向也不甚相同,或许她研究的,能对上太子的病症。”
皇后认为,只要能治好太子的病,是谁无所谓。
皇帝思虑片刻,看向余德富:“传沈长安。”
“遵旨。”
此时,沈家听闻太子病症复发凶险,又不知此时东宫情况,心底有些惶恐。
“孽女,还不跪下?!”
沈长安才逛完街回到家,便听见沈白驿一声斥责。
沈长安神色莫名:“我无错,为何要跪?”
周氏和沈长歌震惊:“你如何能说话?”
沈长安声音温和:“我听闻家里因太子之病人人自危,一激动,忽然就能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