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邻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陈凡的手。
“陈凡同学！”
“欢迎回家！”
“你可是我们整个青城的骄傲啊！”
他的手很有力，上下晃动着，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跟在他身后的教育署署长王德海也挤了上来，满面红光。
“是啊是啊，状元郎，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青城一中的校长王战，更是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泛红。
他用力拍着陈凡的肩膀，声音都有些发颤。
“好小子！”
“我就知道你行！”
“没给咱们一中丢人！”
面对着一众领导的热情，陈凡脸上挂着微笑。
他点着头，一一礼貌回应。
只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琢磨劲儿。
记者们见状，更是把话筒拼了命地往前递。
“陈凡同学，作为状元，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能和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下你的成功秘诀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过来。
整个大厅的气氛，被推向了最高潮。
陈凡清了清嗓子，接过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话筒。
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状元感言。
只见陈凡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市长张德邻的脸上。
他的表情，一本正经。
“张市长，各位领导。”
“我就想确认个事儿。”
张德邻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
“陈凡同学，但说无妨！”
陈凡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极为诚恳的语气问道。
“我听说。”
“咱们联邦对于全国武考状元，是有奖励的。”
话音落下。
整个传送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张德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王德发脸上的红光，也凝固了。
校长王战更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下意识想去捂陈凡的嘴。
周围的记者们，先是愣了半秒。
紧接着，他们眼底爆发出兴奋的光彩。
咔嚓！
咔嚓咔嚓！
闪光灯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要把这历史性的一幕永远定格。
迎着所有人错愕的目光，陈凡挠了挠脸颊，露出一口大白牙，补充了一句。
“主要是吧，最近手头有点紧。”
张德邻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没有丝毫的不悦。
作为青城的一把手，他的养气功夫极高。
的还是校长王战。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蹭”一下就上来了，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没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昏厥。
这小子！
这小子怎么敢的啊！
当着全城媒体，当着市里一把手的面，张口就要钱？
不过他确实敢。
谁让人家考上了状元呢？
别说青城的一把手。
就算是整个江南省的一把手来了，都会对陈凡客客气气的。
这就是武者在蓝星的地位。
实力和天赋带来的底气。
张德邻笑声爽朗，传遍了整个大厅。
他松开手，反手重重拍了拍陈凡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
“哈哈哈，好！”
“年轻人，就该这么坦诚，这么务实！”
张德邻转向镜头，声音洪亮。
“我们青城出来的状元，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陈凡同学问得好！”
“我们青城，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家乡争光的英雄！”
他大手一挥，气势十足。
“奖励，当然有！”
“市里已经决定，奖励陈凡同学，临湖别墅一套！”
“另外，还有一千万星币的现金奖励！”
话音未落，人群中已经爆发出阵阵惊呼。
临湖别墅！
一千万星币！
这手笔，太大了！
然而，张德邻的话还没说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又落回陈凡身上，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意。
“除此之外，我们知道，这次武考的全国直播，获得了巨大的关注度。”
“我们青城官方直播间，也因此获得了不菲的打赏收入。”
“市里领导班子研究决定，这笔钱，我们一分不要。”
“全部，赠予陈凡同学！”
轰！
人群彻底炸了。
如果说前面的别墅和现金是惊喜，那这最后一条，简直就是王炸。
谁都知道那直播间的打赏有多恐怖，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市里居然全给了？
王战生怕陈凡这混小子再蹦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陈凡的胳膊。
他压低了嗓子，用一种又急又庆幸的语气在陈凡耳边吼。
“小子，听见没！”
“直播间的收入全给你了！”
“这都是领导们格局大，通情达理！”
“你还不快谢谢领导！”
陈凡眨了眨眼，总算从那串零里回过神来。
他看着一脸真诚的张德邻，往前一步，微微鞠躬。
“谢谢张市长。”
“谢谢各位领导。”
张德邻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
“应该的，应该的。”
“你是青城的骄傲嘛。”
正当记者们想要刨根问底，问更多问题的时候。
却把几个身穿西装的人拦了下来。
他们给陈凡组成了一条通道。
陈凡在带领下上了一辆高级的黑色轿车。
这是一辆市府专门派来的专车，内饰低调奢华，空间宽敞得足够再坐下两个人。
陈凡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
应付这种场面，比打一场架还累。
开车的司机是市府的老手，启动车辆的动作平稳，没有半点颠簸。
坐在旁边的王战，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陈凡。
那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无语。
他终于还是没憋住。
“你小子！”
王战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动静不小。
“你真是掉钱眼儿里了！”
“当着张市长，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你就直接开口要钱？”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王战吹胡子瞪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这张老脸，今天算是被你给丢尽了！”
他嘴上骂得凶。
可那上扬的嘴角，和眼底怎么都藏不住的笑意，早就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陈凡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开口。
“这不是怕领导们日理万机，把这事儿给忘了吗？”
“我就是提醒一下。”
“你！”
王战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陈凡，手指头都哆嗦了。
“你还有理了你！”
他骂了两句，自己却先乐了，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不过……干得漂亮！”
王战冲着陈凡竖起一个大拇指，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就该这样！”
“咱们凭本事考的状元，凭什么不能要奖励？”
“那些奖励，本来就该是你的！”
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陈凡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随口问了一句。
“王校长，咱们这是回学校？”
听到这个称呼，王战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根崭新的领带，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矜持。
“咳。”
“以后，别叫王校长了。”
陈凡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王战下巴微微抬起，用一种云淡风轻又难掩得意的语气说道。
“托你的福。”
“我已经调任了。”
“现在是青城教育署，王副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