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愿意保送？”
青城一中，校长办公室。
王战坐在办公桌后，气得手直颤。
赵乾站在窗边，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
百思不得其解。
几分钟前，陈凡和他们表达了自己不愿意保送的想法。
差点把校长王战的胡子给气歪了。
天玄武大的保送生，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整个青城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才了。
这个名额放到哪里，都足以让人抢破头啊！
可陈凡，还偏偏不愿意参加保送。
王战一度怀疑，陈凡脑子是不是有点坏了。
“陈凡同学，你确定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天玄武大，蓝星的顶尖学府，保送名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凡迎着两人的目光，表情诚恳。
“王校长，赵老师，我很感谢天玄武大对我的看重。”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但是，我不想走捷径。”
“我想堂堂正正地参加高考，用我的拳头，和所有真正的天才，在同一个擂台上较量一番！”
“不仅是为了考大学，更是为了证明，我古武一途，从来不弱于人！”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王战和赵乾都愣住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性情！
还一直怀揣着这么远大的报复。
王战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该佩服他的骨气。
“糊涂啊！陈凡！你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个名额挤破了头吗？”
赵乾也不知如何是好。
人家都这样说了。
他总不可能把陈凡绑天玄武大去报道吧。
武者，尤其是陈凡这种修炼古武的天才，最要讲究一个念头通达。
万一因为没有参加高考，让陈凡产生心魔，影响了他的修炼。
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王战和赵乾虽然想劝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直坐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夏知语，思索良久。
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她之前在星渊的时候就和陈凡接触过。
陈凡一个为了星兽材料破损而心疼半天的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此大义凛然的人。
相反。
他更像是一个以利益为中心的人。
利益。
对！
夏知语恍然大悟。
这小子……不会是想利用高考来赚钱吧。
她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道。
“王校长，赵老师，你们别被他骗了。”
“他才不是想跟什么天才同台竞技。”
“他就是嫌保送没钱拿，想去高考拿个状元，赚那笔高额的奖学金和大学开出的加码罢了。”
陈凡刚刚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听到夏知语的话后，他一秒破功。
干咳了两下，眼神飘忽。
“咳咳……夏学姐，你在瞎说……”
“……什么大实话。”
王战和赵乾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绝伦。
无语！
真他**无语！
王战狠狠地朝陈凡比了一个中指。
“你就为了钱？”
赵乾更是哭笑不得，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自己从事招生工作这么多年来。
见过无数天才。
但这么奇葩的还是第一个。
这小子，真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这小子……
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为了钱，放弃天玄武大的保送名额？
这话说出去，能被人笑掉大牙。
这个名额，多少人想用钱买都买不到呢！
陈凡被看得有些发毛，但依旧梗着脖子，一副“我穷我有理”的架势。
赵乾忽然叹了口气。
他没有看陈凡，而是转向窗外。
他来到这里之前，自然对陈凡做了充分的背景调查。
孤儿。
父母是普通工人，三年前因工伤事故离世，抚恤金，十万块。
没有亲戚可以依靠。
他很好奇，陈凡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更何况，他选择的还是最艰难，投入最大的古武体系。
陈凡贪财。
陈凡掉钱眼儿里了。
可武道，不就是争吗？
陈凡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争。
所以，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赵乾看着陈凡眼中的倔强，话锋一转。
“我很佩服你的毅力。”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天玄武大也不可能为你一个人破例。”
“保送，代表的是荣誉，是学校对你天赋的最高认可。”
“它没有任何附加的现金奖励。”
“想要钱，想要资源，想要大学们抢着给你开出天价的条件，只有一条路。”
赵乾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参加高考。”
“用你的分数，打穿整个的榜单，成为那一年的状元。”
“到那时，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选择题，摆在了陈凡面前。
一条是通往巅峰的捷径，平坦，安稳，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一条是充满荆棘的战场，要和最顶尖的天才厮杀，九死一生，但胜利的果实，却无比**。
赵乾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锁住陈凡。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是保送，还是高考？”
陈凡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和伪装，只剩下坦然和决绝。
他迎着赵乾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选高考。”
掷地有声。
赵乾脸上的严肃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内心的欣赏。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我等着在状元榜上，看到你的名字。”
一旁的夏知语，看着此刻的陈凡，心中没来由地一颤。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个家伙口中的大义凛然，或许是假的。
但他为了活下去，为了变强而拼尽全力的那股狠劲，却是真的。
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少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所谓的天才，都更值得敬佩。
王战长吁短叹。
赵乾和夏知语准备离开了。
“既然你做了决定，我尊重你。”
赵乾走到门口，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却又停了下来。
“你空有强悍的体魄和气血，却缺少一门真正拿得出手的杀伐之术。”
赵乾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随手扔了过来。
册子很旧，纸张泛黄。
陈凡下意识地接住。
“这是……”
陈凡疑惑。
“A级攻击武技，龙象撼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