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索欢!九千岁的对食丫鬟又想跑? 第三十三章 失踪了

能活着,谁不愿意好好活着。

孟昭月支起上半身,看着蝉儿收拾好床围,“请问,如今是什么日子了?”

“昨日是祭灶节,娘子睡得熟就没叫您。”

祭灶节。

往年宫中祭灶会有福饼分发的,今年倒是在床上过了。

可是……

入宫服役者,年底可有五日假期。

她如今这身子,怕是回不去了。

可实在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

“不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宫?”

“回宫做什么?那破地儿能有这儿好?”

滕老的脾气直,斜了她一眼,便指挥人端药。

“回宫自有我待的地儿,这里虽好,却没有赖在这的道理。”

还冒着热气的药被端到了跟前,孟昭月说过话,便一饮而尽。

她看得出来,老头子医者仁心,自不会害她。

至于这里的主人,害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打死不是更好。

“娘子,来个蜜饯吧?”

玉盘中的蜜饯纹丝如金丝,表面覆糖霜,还加了百果馅心。

天香枣,宫中珍馐。

孟昭月缓缓摇了摇头,“不了。”

这点苦,吃得。

话落,头轻轻垂在软枕上,缓缓闭上眼睛。

好像还是有点虚弱,困乏得厉害。

迷糊间,耳边响起一声轻啧。

“啧……进来吧,人睡了。”

门后,适才衣角都没露一片的谢倾言这时才动了动身。

脚步沉如千斤,却又轻如鸿雁,生怕哪一下就惊到人。

“放心,我的药好用着呢。”

孟昭月确实昏睡得很,睫毛都未颤一下。

谢倾言抬手挥了一下,蝉儿立刻退了出去。

空出来的位置瞬间有人补上。

谢倾言站在榻边,呼吸都透着股小心翼翼。

滕老在一旁,直翻白眼。

“得了,你动作快些。”

话落,人走了,还贴心地为他关了门。

木门“吱呀”声响起,谢倾言终于动了。

轻轻掀起她背上的被子,露出沾了些红的中衣。

又将中衣小心翼翼掀开,露出缠得一层又一层的绢布。

这是他三日前上药时包好的。

伤了的皮肉尚未结痂,仍旧红肿不堪。

谢倾言闭了闭眼,在怀中掏出最好的金疮药,一点点抖落,铺洒。

尽量每一处红都会盖上一层白。

同如他掩盖自己心思般细致。

不敢露出一丝来。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引用】

风吹云遥,漫过数日星光。

除夕这日,宫中设宴。

谢倾言在宫中待了整日,子夜方归。

暖阁里只在外间余一盏夜灯。

烛光徐徐漫开,照亮谁的隐秘心思。

他每晚都来,却在今晚多了些焦躁。

他戍边之前,每年除夕都会将人接到长春宫,两人一起守岁。

摆上几道家常菜,添些酒水,若还有机会,便将人抱在怀中,耳鬓厮磨。

尽管难以克制,他也只会每月放纵一次。

再用滋补药丸压制她沾染的毒素。

但她越发苍白的唇色,总是时刻提醒着他,不过徒劳。

沾染了酒气的衣袍被他脱下,扑簌簌落在床外。

谢倾言上了榻,将她的头轻轻转移到自己大腿上,一下下轻捋着她柔顺的发丝。

再等等。

突然,他顿了一下。

一直若有若无的扫着他大腿的呼吸忽然顿了一下。

虽然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摸着孟昭月头发的手跟着一顿。

就像她的呼吸一样,孟昭月尽力表现得毫无异常。

带着酒气的冷香熏在鼻端,孟昭月紧闭的双眼动都未动。

可她没有那么深的定力,身子隐隐透着股紧绷。

她自己或许感觉不到,但抱了她十多个晚上的谢倾言倒是瞬间便感知到了。

昏暗中,烛光氤氲而起,照不亮他眼底的沉闷。

城中时而绽放的烟火,时而打起的铁树银花,合着稚儿的欢唱叫嚷……

喧嚣飘响在夜的上空,显得这一方院落格外冷寂。

谢倾言狠狠咬了下牙,喉结滚动间松了手。

指尖离开黑发时轻颤,却只敢隔着一段距离轻攥成拳。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将孟昭月安放在软枕上。

一步步踏出暖阁。

木门轻关时,孟昭月睫毛未颤,呼吸尤稳,渐渐睡去。

既暂时不能归家,便早些养好身子。

以待来日便是。

而出了门的谢倾言只着一身中衣,站在门外,仰头去寻那抹清月。

久久不曾寻到。

吴周远远走来,替他披上一件披风。

“主子,安排好了。”

谢倾言挺拔的身影如山尖孤独的青松,闻言只轻点了下头。

火红狐裘绕着脖颈,带了些不属于他的皂荚香,谢倾言深深嗅了一口,心口那丝冰凉突然就化了。

就算满天无月影又如何,月亮自在他身侧。

凌晨的青光从远处蔓延开来,照亮他眼底的青灰。

奉天殿,皇帝端坐龙椅上,接受百官、宗亲、以及外朝使臣朝贺。

钟鼓齐鸣中,三呼祝圣寿。

本该在高呼声中的帝王却突然发难,怒斥丞相与太后为贪污弄权,残害忠良,令燕北边境生灵涂炭。

祁怀瑾与其他暗中相助的官员被一箱箱密信惊在了原地。

锦衣卫与禁军迅速将丞相府、翊坤宫、南国使臣驿站围控得严严实实。

城防营也在国舅的授意下,将诸多参与其中的朝臣家属押解在原地,等待调查。

元朝十一年伊始,太后倒台,其派系朝臣尽数押入诏狱。

相府嫡子大义灭亲,皇帝允其入朝,保留原名,改随母姓。

而曾经的安王祁怀瑾,似早有准备,在禁军围困安王府时逃出。

“主子,孟娘子的祖母失踪了。”

“啪!”

“废物!”

吴商和暗一浑身是血的跪在那里,头深深低着。

谢倾言手中玉杯再次碎成片,刺入手心,他却顾不上疼,紧攥在手心。

“所有人都散出去找,一查安王回封地的路上,二查通往镇北军的驿站。”

他眼底的阴戾快要溢出,双手不住地颤。

若是……

“谁敢在暖阁乱说,就割了他舌头。”

吴周立刻下去吩咐,吴商和暗一对视一眼,沉默地出了门。

只留下谢倾言颓丧的坐在黑暗中。

从凌晨到深夜,他眼看着仇人即将伏诛,朝局即将明朗。

只差一点,他就可以用余生守护她,只守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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