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眼尾泛红的容珩上前一步，将苏清绾死死揽入怀里，下巴轻轻蹭着苏清绾的额头止不住地呢喃，“对不起。”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砸在苏清绾的脸颊上，凉丝丝的，即使不用手摸，她也知道是容珩的泪。
雨落也抱着岁安退下，偌大的殿门外只留他二人。
“朕会给你讨回公道。”
窝在容珩怀里的苏清绾身子一僵，“不用。”
她已经熬过在废宫中最生不如死的三年，也亲自手刃掉她最大的仇人凌若薇，早已没了所谓的心气。
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也早不是什么将公道挂在嘴边的无知妇人。
这世间哪有什么公道可言?不过是皇亲国戚用来欺骗人心的手段罢了。
只有求救无门的弱者，才喜欢公道二字，恨不得挂在嘴边，镌刻在骨子里，苦苦挣扎。
殊不知，不过是达官显贵眼里的笑话罢了。
容珩幽深的眼眸盯着苏清绾清丽无双的小脸不语，只是拦腰将苏清绾抱起，大步流星似地走至殿内，将她轻轻放在龙榻上。
纷纷扬扬的垂幔落下，容珩双臂撑在苏清绾身前，额头相抵，密闭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越发缠绕紧密。
苏清绾稍稍拉开距离，对上容珩眼眸中满是愧疚的柔情，自嘲:“陛下，你不必在意我的过往。毕竟，我们之前也并不曾有过什么海誓山盟!”
“于你而言，我不过是皇后送来替你疏解的……玩意儿……罢了。讨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苏清绾如何，并不重要。”
“你也不必为了……减少内心的愧疚，为我讨回一个公道。”
容珩对她的爱，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臣妾这副皮囊勉强够看，前朝又无家族钳制皇权，又在您最有新鲜感的时候“难产而亡”，三年的死生离别加上内心的愧疚才营造了“你爱我”的假象。”
容珩神色一滞，眼神蓦地暗了下来。
“不过臣妾也不亏，睡了一觉又一觉，靠着这一身的皮囊爬上了天下女子都艳羡的皇后凤位!算起来，还是臣妾赚了呢？”
苏清绾扬起唇角莞尔一笑，在容珩眼中却是难看至极，大手死死攥着她的下巴，“绾绾，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
铿锵有力的回答，撕毁了容珩故作镇定的伪装。
“原来在你心里，朕扶你上位只是因为愧疚?只是因为你一觉又一觉换过来的？”
尚不曾注意到容珩早已猩红的眼眸，只是无所顾忌地将心中的话语发泄出来。
她已经忍得很久很久了。
“不然呢？”苏清绾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讽刺。
纤细的皓腕上猛地被粗粝的指腹死死攥着，容珩俯下身子强迫苏清绾对上他的视线，唇角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的后背发凉。
“那皇后便先还债罢。”
攻不了心，攻下身也是可以的，毕竟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什……什么?”
苏清绾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已经超过她的控制，这时容珩不该质问她的心狠手辣吗？然后再废掉她的皇后之位'?
怎么会变了呢？
苏清绾紧紧咬着贝齿，容珩的大手从衣领处探了进去，肆意玩弄着那处的丰盈，她攥紧了床榻上的锦绣缎被，眼角的泪珠晶莹璀璨。
'“为何要亲自对废后下手?”
苏清绾一双潋滟水眸狠狠瞪了瞪容珩，康瑾之已经将当年之事全盘托付而出，她不信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