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后公子他疯了 第039章 牵绊

突生的变故惊得众人手忙脚乱。

围在跟前的婢女仆妇,有帮忙扶人的,有跑去叫府医的......

场面有些混乱。

慕容熙起身过去查看,不忘安抚众宾客。

府医来得很快。

邓妘被婢女们扶去里间,温媪陪同府医一道走去里间,慕容熙则与众宾客一同等在外面。

不过一刻钟,有婢女跑出来报信,说邓妘已经醒了,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会儿,温媪与府医才出来。

温媪深深看了沉鱼一眼,那一眼,叫沉鱼有些看不懂。

府医俯下身,道:“恭喜郡公,夫人是有喜了!”

话一说完,在场众人立刻向慕容熙道贺。

沉鱼愣愣看着慕容熙,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慕容熙笑着向宾客回礼,那模样明显是比先前还要高兴。

原来,他也还是会因为生孩子而感到高兴。

原来,他与邓妘也做过‘彼此取悦,两生欢喜’的事。

忽然之间,她有些明白了,为何慕容熙要将秘戏图留下,为何要与她在帐幔之后悄悄尝试......

沉鱼浑然不觉耳边嘈杂的说笑声,只木然看着乐乐陶陶的众人,心里无波无澜。

邓妘在仆妇的搀扶下从里间走了出来,憔悴的面容上难掩喜色。

慕容熙让温媪连同两个仆妇将邓妘送回堇苑休息,说待晚些时候再去瞧她。

离去前,温媪看了沉鱼一眼。

沉鱼觉得应该高兴,至少温媪如愿盼来了慕容熙的孩子。

满庭院的欢声笑语,随着太阳西斜才渐渐停歇。

宾客散去,慕容熙卸掉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往堇苑去。

想是有些累了,他一言不发。

沉鱼低着头跟在后面。

刚踏进堇苑,就瞧见守在廊下的婢女仆妇,郡公府的子嗣向来金贵,他们不敢不当心。

沉鱼正要迈过门槛,前面的慕容熙忽然停了下来。

“在外面等着。”

他头也不回地说。

沉鱼只好在门前止步。

*

寝屋的门被人从外紧紧关上。

屋内静得只剩窗外的蝉鸣蛙声。

慕容熙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鱼坐在灯下,瞧着慕容熙的背影,有些捉摸不透。

从堇苑回来后,他便一直嘴角含笑,瞧着心情极好,可一双黑眸却是冷冷的,单是望一眼,都觉得寒气森森。

所以,他到底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在没搞明白这个问题前,沉鱼不敢随便开口。

她低头瞧着身上的蓝裙子。

许是白日待客劳累,许是再没必要,慕容熙没让她换衣裳,亦没帮她点妆容。

眼下邓妘有了孩子,慕容熙应该不需要再拿她练手,那明天是不是可以把秘戏图还给温媪了?

沉鱼正思考着,慕容熙却是走了过来,手掌托起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另一只手解她的衣带,沉鱼急忙拉住他。

慕容熙垂着眼瞧她,“怎么了?”

沉鱼微微抬眼,“你不是已经有孩子了?”

“孩子?”慕容熙蹙起眉,唇角微抿,抿出一个凉薄的笑,“孩子是孩子,你是你。”

什么意思?

沉鱼没懂。

慕容熙似乎也不需要她懂。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是不是该送我点什么作为贺礼?”

这次,慕容熙没有将她抱去帐幔后。

也是第一次不知节制。

沉鱼疲惫地偏过头,案几上的灯烛早已冷却,窗外的天边泛起浅浅的白光。

*

听闻宣城郡公夫人有孕,皇帝赐金赐银,赏赐不断。

慕容熙也被皇帝加封为太子少师。

喜事不断,慕容熙自然心情大好。

慕容熙心情一好,她的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邓妘。

可若真说感谢,她又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堵得难受。

沉鱼甩甩脑袋,想把这烦闷甩掉。

“沉鱼!”

春若从门外跑进来,思及这莽莽撞撞的样子被温媪看到少不了一顿训斥,立马放慢脚步,缓了缓气息,才探头往里间瞧。

沉鱼托着腮摇摇头,眼皮也不抬一下。

“现在才想起来看温媪在不在,不觉太迟了?”

“不是一时着急嘛。”

春若讪讪一笑,从外头迈进来,伸头往案几上看。

“又在抄书啊?”

“嗯,”沉鱼握笔的手,一刻不停。

春若啧啧称奇,“郡公这是让你改当书童?”

“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赶在他回来前抄完,不然......”沉鱼抄完一页,又拿起另一页,继续抄。

“不然什么?”春若蹲下身,脑袋凑了过来,一双眼睛好奇地看她。

沉鱼一顿,“没什么。”

春若撇撇嘴,“我看你真是连撒谎都不会。”

沉鱼认真点点头,“那确实。”

春若不死心,瞪着圆圆的眼睛望她,“我值夜的那天晚上,你和郡公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半夜都还不睡,我听到好像有东西掉在地上,本想进来看看,却被匡阳拦住,问他为何拦我,他也不说,只说我若不想挨罚,就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匡阳?

匡阳武功不低,听到动静也不稀奇。

只是没想到......

沉鱼垂下眼。

见沉鱼没反应,春若轻轻推了她一下,“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也不理我?还有那天,我不过就是在院子里喊你,就被宋媪拉到一边告诫,说什么不许对你大呼小叫的,我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不过喊你的名字,怎么就成对你大呼小叫了?那我不喊你的名字,该喊你什么?温媪平日护着你就罢了,怎么现在谁谁都护着你?再说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不就是喊——”

“你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沉鱼抬头打断春若的滔滔不绝。

春若愣了一愣,哎呀一声,道:“你看我竟给忘了!刚我从外院进来的时候,门前有人闹事,好像是要找你。”

沉鱼微讶,“找我?”

春若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说着,鼻子一哼,“不过,现在谁谁都护着你,那门房上的哪敢随便惊动你啊。”

沉鱼无奈:“你在胡说什么。”

春若不干了,“什么叫我胡说啊,是宋媪跟我说的,说什么你现在是郡公的人,不可再对你无礼,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不是一直都跟着郡公嘛?所以,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到底是——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见沉鱼搁下笔,起身往门口去,春若也忙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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