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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她在心虚
周鹿得知沈修隐就在门外,垂眼,午后阳光洒进来,眼睫在睑下投下斑驳。
她抿唇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旋反应比较大,问她,“你想见他吗?要是不想,那我去见他。”
她薅起长发,撸·起·袖·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哪里是去见人,分明要去锤爆渣男。
周鹿默了几秒,轻道,“让他进来吧。”
沈修隐的伤比她重多了,这时候不在床上养着,跑到她这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反正不会是因为担心她。
霍旋过去让霍·保镖·沉渊放行,恶狠狠瞪着沈修隐进入病房,等房门关上,像个壁虎似的趴在探视窗口,搞怪抽象的行为引得路人频频瞩目。
霍沉渊扶额,但没说什么,静静的待在一边。
病房内,气氛凝重。
沈修隐穿着宽大松垮的病号服,来到病床前,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走的缓慢没力气。
“那晚……”他在周鹿面前站定,望着女人好一会,才开口。
周鹿冷声打断,“沈修隐,如果我说这件事是陆羽做的,你信吗?”
男人凝着她的瞳仁里明显滞了下,很快又如常,“有证据吗?”
“没有,只是猜测。”周鹿笑了下,唇角勾着苦嘲。
知道沈修隐护着陆羽,无论她犯下任何滔天大罪,都会替她摆平。
就算把证据甩在他面前,都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甚至可能倒打一耙,将所有过错推到她这个受害者身上。
周鹿不指望沈修隐会帮她,只希望他不要阻挠她为自己讨公道。
“二哥。”
这次是她清醒时唤的,沈修隐冷峻的脸似回了温。
声线也柔了几分,“我在。”
“我和陆羽不死不休。”周鹿盯着男人那双好看多情的眸子,没了从前的痴迷,“我不要求你帮我,但陆羽要是因为你的庇护,再次逃脱惩罚,我会将你和她视为同等敌人。”
沈修隐脸上那点柔情一点点消失,被造物主偏爱的优越皮囊绷得紧紧的,他想说话,但感觉嗓子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时间再次变的漫长,周鹿好像又回到了被困在铁箱里,在斗兽场煎熬恐惧等死的那晚。
最终,没能等到沈修隐的表态。
男人只是走到她身边,用手给她将被子掖紧,顺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低哑道,“你烧糊涂了,我让如斯过来。”
看着他故意回避,轻拿轻放的样子,周鹿忽而想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她一直觉得沈修隐对自己是爱过的,只是在一起太久,失了新鲜感以及误会不断,才会将爱情消耗的所剩无几。
可现在,周鹿发现自己大错而错!
为了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未婚妻,两次置自己老婆于生死边缘不顾,还要维护凶手,反过来威胁她。
他爱谁,一目了然。
“沈修隐,有病的是你!”周鹿笑着笑着,声音开始颤抖,“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眼前女人的情绪虽然还算稳定,但明显已经压抑到极点,她现在心理健康出了问题,沈修隐不想刺激她。
见人还算安好,便决定先回去。
“好,你好好休息,缺什么,少什么,跟如斯说,他会安排妥当。”
沈修隐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感觉背脊被什么东西扔过来砸中。
痛的他冒出冷汗,差点稳不住身体。
“出了院,我们离婚,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二哥如果再拒绝,不要怪我撕破最后一丝情面。”
她声音很低,但透出的坚定和冷然,让沈修隐的心头惴惴不安。
他看向她,想说些什么,周鹿拿抱忱砸完人,直接钻入被窝,用被子蒙住脸。
离出院还有一段时间,沈修隐侥幸认为,他可以摆平一切,便没再开口。
他不会离婚的。
死,也要合于一坟。
出了病房,霍旋一只手拦住他。
“沈修隐,鹿宝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沉渊和沈修隐是同龄人,两人时常在商场上交手,私下不止一次提醒过霍旋,不要得罪沈修隐。
能让霍沉渊顾忌的人,世上仅此一人。
之前霍旋因为霍沉渊的警醒,以及周鹿的痴恋,对沈修隐抱着能躲就躲,绝不招惹的原则。
如今这个狗男人差点害死鹿宝,那点子害怕被愤怒冲散,她梗着脖子,像是不屈不挠的壮士,“这次鹿宝身边有我,她不是一个人,就算让霍家斗破产,我也要让陆羽付出代价!”
沈修隐现在没精力和霍旋扯皮,他无视她,看向霍沉渊,“管好你的人。”
“沈二少,容我多言几句。”霍沉渊年纪轻轻的,行事老练狡猾,他将霍旋拉到身后。
“这是你和周小姐的事,我们本不该插手,但周小姐是小旋最好的朋友,为朋友打抱不平本就是人之常情,若你的朋友受了委屈,我想二少也不会就此作罢。”
霍沉渊情商高,短短几句话,非但没有惹怒沈修隐,反倒平息了火药味。
等人离开,霍旋从身后探出小脑袋,不满嘟囔,“你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胆小,你怕沈修隐,我可不怕。
趁他现在受伤,没什么战斗力,晚上我就摸黑混进去揍他,给鹿宝出气!”
霍沉渊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推回去,沉声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人看完了,该和我回霍家了吧?”
他陪霍旋来医院看周鹿的条件之一,便是让霍旋回归霍家。
至于沈修隐,周鹿以及陆羽的纷争,与他无关。
霍旋撇撇嘴,脚步慢慢往后退,想开溜。
却被男人提起衣领子,像拎小鸡仔似的,往外带,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下午,陈良和徐岚来看周鹿。
“小鹿,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陈良走在前面,徐岚在门边磨蹭,不太敢过来。
“我没事,你怎么样?打你的小混混抓到了吗?”周鹿看见陈良脸上都是伤。
“我这点小伤不碍事,倒是没想到会连累你……”陈良说着,回头喊徐岚,“过来。”
徐岚从前见了周鹿,总是一副长辈姿态教训她,现在却低着头,心虚的不看和她对视。
周鹿不傻,她这个样子,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嫂子,能不能给我看看,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