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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翻开账本,声音紧张到发颤:“今天……全天的营业额,总共是……两千三百六十五块!”
“夺少?”
肖珊**太阳穴的手猛地一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豁然睁开了眼:“你再说一遍?”
那眼神里的压迫感,让小玲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赶紧低下头,确认无误后才小声重复道:“两千三百六十五块,我算了好几遍,一分都不差的。”
两千三百六十五块!
肖珊一把夺过账本,从账本的第一页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往下看。
没错!
就是这个数!
早上被苏焕羞辱的愤怒,被陈局长抛下的难堪,在这一刻,全都被这个数字给冲刷得渣都不剩了。
“哈哈……哈哈哈哈!”
肖珊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店员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她“啪”地一声合上账本,紧紧抱在怀里。
苏焕!
你以为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能打倒我?
你以为你让我当众出丑,我的“锦绣阁”就开不下去了?
可笑!
就冲我前期砸进去那么多钱,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也不该会打水漂。
更何况,今天还只是第一天!
只要以后每天都能有这样的流水,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分店开遍整个海市!
到时候,你的“如意坊”在我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苏焕,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哭着从这条街上滚蛋!”
肖珊脸上的狂喜还未褪去,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冲着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店员摆了摆手,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得意:“行了,都下班吧!今天辛苦了,明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老板!”店员们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东西,逃也似的下班。
门“吱呀”一声被带上,店里只剩下肖珊一人。
她将账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随身的皮包里,又从抽屉里拿出今天的全部营业额,厚厚的一沓,用纸包好,塞进了皮包的最深处。
钱,才是这世上最实在的东西。
苏焕,你以为你背后有霍家就了不起了?
我肖珊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她心里冷笑一声,有了这笔钱做底气,她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陈富强?
那个老东西,有了钱,她还怕拿捏不住他?
不过……在陈富强面前,一个孩子,才是最稳妥的保障。
自从陈富强出差回来,她忙着新店开业的事,就再也没去找过宋建国。
刚好,今晚陈富强说局里有会,回不来。
她得抓紧时间,再给这受孕加上一重保险。
肖珊锁好店门,揣着那包沉甸甸的钱,踩着高跟鞋,在夜色中“哒哒”地走向宋建国的家。
今晚的月色不错,照得她心情也跟着敞亮起来,连走路的姿态都多了几分摇曳生姿。
然而,当她站在宋建国那扇熟悉的木门前时,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凝固了。
“咚咚咚!”
她门都快敲烂了。
里面却始终没人应。
她蹙了蹙眉,又加重了力道:“宋建国?开门!是我!”
屋里依旧死寂一片,连盏灯都没亮。
肖珊心头掠过一丝不耐,抬脚就想踹门,可又顾忌着影响,只好忍着火气,拍得门板“砰砰”作响。
“别敲了!再敲门一圈人都不用睡觉了!”
“吱呀”一声,隔壁的门开了一道缝,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娘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
肖珊停下手,脸上瞬间换上客气的笑容:“大娘,不好意思啊,吵着您了。我找宋建国,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那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警惕:“你找小宋啊?”
“是啊,”肖珊点头,“我跟他约好了的。”
“哎哟,姑娘,那你可白来了。”
大娘撇了撇嘴,拉开门走了出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还不知道?自从他半个月前被公安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什么?!”
肖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她握着皮包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被公安带走了?为什么?他是犯什么事了吗?”
大娘看她这反应,更是来了兴致,她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凑到肖珊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往外讲……我听人说,是犯了大事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酝酿更惊悚的词汇。
“好像是……要去害哪个军属的后代!”
“轰——”
肖珊的脑子直接炸了。
整个人都懵了,大娘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那大娘还在那摇头晃脑地感慨:“你说说这人,胆子也忒大了!平常在街上瞎混也就算了,怎么还敢对军属的后代不利?这不是把脑袋往枪口上送,自己找死嘛?活该!”
肖珊压根没心思听她后面的感慨,军属,后代……
海市还有哪个军属的后代,是她肖珊认识,并且想除之而后快的?
除了苏焕这一个**人!
宋建国!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肖珊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今天赚了两千多块的狂喜和得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踉跄着转过身,敷衍地冲那大娘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开。
夜风裹着寒气,像刀子一样刮在肖珊脸上。
大娘那句“谋害军属后代”像是魔咒,一遍遍地回荡。
不行!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建国那个蠢货要是把自己供出来,她就全完了!
公安处的大门在夜色中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森严。
肖珊跑到门口,胸口剧烈地起伏,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同志,什么事?”门口站岗的年轻公安见她这副模样,警惕地问道。
肖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抚了抚胸口,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同志,我……我找人。我找宋建国,我是他的朋友。”
那公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公事公办:“宋建国是犯罪嫌疑人,正在接受调查,按规定,谁都不能见。”
“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我是他朋友,麻烦你通融一下。”
公安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也冷了几分,“案件正在侦办,无可奉告。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