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特战女医,轻松拿下冷面硬汉 第172章 村里的赖子光棍不安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村里的赖子光棍不安分

吃过饭,苏蔓端着一点鸡蛋糕,走到陆招娣床边。

陆招娣虽然醒了,能说话了,但身体依旧虚弱,还不能起身,营养主要靠输液维持,苏蔓想着喂她吃几口,好歹能香香嘴,人也舒服些。

“慢慢吃,别呛着。”苏蔓侧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将一勺鸡蛋糕递到陆招娣唇边。

陆招娣顺从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苏蔓。

苏蔓喂饭的动作很稳,眼神专注,没有怜悯,也没有嫌弃,就是医生对病人那种平静的注视。

但就是这种平静,让陆招娣觉得格外安心。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昨晚到现在都是昏昏沉沉,时冷时热,每次稍微清醒一点,最先看到的,总是在忙前忙后的苏蔓。

给她擦身降温,检查输液,低声和周小梅商量用药……没有骂她,没有说她活该,只是默默地做着她该做的事。

陆招娣心里那股看谁都不顺眼的戾气,好像被这场大雪和病痛彻底磨平了,只剩下一种酸涩的感激。

喂完鸡蛋糕,苏蔓拿起干净的毛巾,准备给她擦擦嘴角。

陆招娣微微仰起脸,配合地让她擦拭,然后,对苏蔓扯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笑容牵动了脸上冻伤未愈的皮肤,让她轻轻“嘶”了一声,但眼里却有了一点光。

苏蔓看着她,空间的冻伤膏效果显著,陆招娣脸上那些骇人的肿胀已经消退了七八成,皮肤虽然还有些发红脱皮,但原本的五官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苏蔓之前没仔细看过她,或者说,之前的陆招娣总是表情狰狞,让人根本无心去留意她的长相。

此刻,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带着病弱的苍白,苏蔓才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脸。

陆招娣不是这个年代推崇的那种浓眉大眼,血气充足苹果脸,喜庆富态的长相。

陆招娣的脸型是偏长的瓜子脸,下颌线清晰,颧骨略高,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挑。

这种骨相分明,略带疏离感的长相,在时下可能不算美丽,甚至会被说刻薄,但在苏蔓这个穿越者的眼里,却有一种后世极具辨识度的“高级感”,有点像某些国际T台上的超模,不靠甜美取胜,而是一种清冷倔强的气质。

只是这种气质,在过去十几年穷困的环境里,被扭曲成了尖酸和攻击性,掩盖了本身的特点。

如今戾气褪去,安静下来,这张脸竟显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美。

苏蔓心里暗暗惊讶,面上却不显,只是仔细地用棉签蘸了药膏,给她脸上冻伤未愈的地方轻轻涂抹。

药膏带着清凉的香气,缓解了皮肤的灼痛感。陆招娣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

等苏蔓涂完药,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离开时,陆招娣忽然伸出手,轻轻拽住了苏蔓的白大褂衣角。

她的手指没什么力气,动作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

苏蔓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

陆招娣舔了舔嘴唇,声音细细的,“嫂子……你……你能不能……跟我哥说说,别把我和娘送回去……”

苏蔓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没立刻答应,不是因为她看不上陆招娣,巴不得她走,而是这件事,她确实做不了主。自从把人找回来,陆承洲那边是什么态度,她还没来得及问。

这件事触及了陆承洲的底线,也关乎部队的纪律,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

见苏蔓沉默,陆招娣眼里那点微弱的光暗了暗,但她似乎早就料到了,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撒泼,只是更紧地攥住了苏蔓的衣角。

她垂下眼,盯着雪白的被单,声音更低,“……不回老家……就行。去……去牧区……也行。”

苏蔓这下是真的有点诧异了。

牧区?条件比驻地这里艰苦百倍,某种意义上,那就是劳改的地方。

陆招娣宁愿去那里,也不愿回老家。

看来,那个所谓的老家,对她而言,不仅仅是穷,恐怕还有比劳改更可怕的东西。

苏蔓重新在床边坐下,没有催促,只是眼神示意陆招娣继续说。

陆招娣被苏蔓这种平静的注视鼓励了,她吸了吸鼻子,转头望着屋顶,没有看苏蔓,声音飘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老家……太穷了。山沟沟里,地薄,种不出多少粮食。一年到头,野菜拌着糠,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

“人也……坏。”她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刻骨的寒意,“我哥……很小就去当兵了。我娘舍不得,哭了好几天,但她知道,留在家里,养不活一个半大小子。去了部队,好歹……有口饭吃,是条活路。”

“可我哥一走……家里的日子就更难了。”陆招娣的声音开始发抖,“以前我哥在的时候,他还能偷偷去后山下个套子,运气好,能套个野鸡兔子,给我们娘俩开开荤。运气不好,也能捡点野果子,挖点野菜回来。家里……好歹有个男人顶着门。”

“哥走了,家里就剩我和我娘。”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村里的赖子,光棍……就开始不安分了。半夜……总有人来扒我家的门,翻我家的墙头……跳进院子里,拍窗户,学狼叫……”

苏蔓的心,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仿佛看到了漆黑的夜晚,破败的农屋,瑟瑟发抖的娘俩那个,听着门外不怀好意的笑声和粗鄙的调戏,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一寸肌肤。

“一开始,我和我娘吓得要死,整夜不敢合眼。我娘就拿木棍死死顶住门,然后抱着我,缩在炕角,浑身发抖……”陆招娣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白天也敢在门口转悠,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娘冲出去骂过,可他们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骂得更难听,还往院子里扔石头……”

“我娘没办法,只能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她自己出去干活,也总是被人欺负,偷她捡的柴……回来就抱着我哭……”陆招娣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浸湿了鬓角,“我们就想,忍一忍,等我哥回来,等哥回来就好了……”

“可哥一直没回来……信也越来越少……后来,就有人说,我哥……可能死在外头了……”

陆招娣终于说不下去了,绝望地呜咽起来,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

苏蔓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陆承洲家的情况,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王菜花会是那样泼辣的性格,为什么陆招娣会变得如此偏执,浑身是刺。

那或许不过是她们在绝境中,为了保护自己而长出的畸形的铠甲。

原来如此。

苏蔓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伤痛,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有些疯狂,其来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