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季北才隐约想起来,自己昨晚断片了。
他怕拍脑门努力回想昨晚的记忆。
一回想,脑海里仿佛走马观花,无数的记忆在脑海里飞来飞去。
昨夜他喝多了不仅在饭桌上唱歌,还跑到桂花树上面,抱着一根枝条当成孟逢春嘴里说我好想你媳妇。
还有被厉野抓下来后,他又跑去狗窝。
……
一整夜下来,家里闹得人仰马翻,难怪团团和圆圆看笑话一样看他。
还有孟逢春凶巴巴的态度。任谁见到自家丈夫喝醉酒,耍酒疯,还是在亲人面前耍酒疯。
季北脑袋肿胀,趴在床上,不敢出去直面人生。
还是安以南在敲门,忍着笑意说:“团团和圆圆说你醒了,快起来刷牙吃早饭。”
季北无奈之下,爬起来拿起毛巾在盆里过一下,擦干脸,脑子清醒后出走去,刚好看到那棵桂花树,又想到自己昨夜的疯癫下场,面色扭曲一瞬。
他真的没脸了。
刷牙洗脸后,季北来到餐桌上。
不知为何,他感受到在餐桌上吃饭的厉野投来目光里夹杂怜悯。
他假装没看到,扒拉几口,就想着赶紧走。
孟逢春站在院子里将煮好,已经放凉的肉汤,放在狗窝的饭盒里,几只狗吭哧吭哧地埋头干饭。
季北走出来,局促地说:“媳妇,咱们回家吧?”
“回家你怎么不把那棵桂花树带走。”
“……”
“媳妇,我错了。”
季北乖乖认错,他也没想到自己酒量如此差劲。
孟逢春质问他:“你为什么觉得桂花树是我?”
在孟逢春的逼问下,季北承认地说:“也许是因为你香,我把桂花树的香当成是你。”
孟逢春完全不吃这一套,“以后你不准喝白酒。”
“我肯定不喝了。”
打死他都不喝了。
“以后喝酒可以跟厉大哥一起喝。”
“好……等等为什么?”
季北这下子困惑了。
孟逢春说:“一直禁着你也不行,偶尔让你喝点酒,正好让我看你在我家人发酒疯的样子。”
“……”
季北确信,昨晚的丢脸,让孟逢春生气了。
经过此事后,季北连续哄了孟逢春一个星期,才换得她的原谅,这也算是可喜可贺。
孟逢春一开始并不想跟他计较,毕竟他喝多了,可是不给他颜色瞧瞧,下次他还敢胡乱喝酒。
这下好了,季北从此以后不碰白酒,除却必要应酬只喝白酒掺水,其余的一概都不喝。
他不喝酒后,家里多了果酒。
原来是孟逢春的单位送了好几瓶果酒。
孟逢春喝过几次果酒,印象不算太深,于是好奇倒了一杯。季北怕她喝醉,就劝她不要喝酒。
“你以为我是你,这么容易就醉,况且这是果酒。”
果酒怎么能跟白酒相比。
孟逢春可不管他的劝阻,给自己倒了两三杯,还能跟季北说话。
季北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心痒痒地说:“我也来一杯。”
“老公你多喝点。”
孟逢春温温柔柔地说,季北吓了一跳。
“媳妇,你被鬼上身了?”
孟逢春眯眯眼,温温柔柔地说:“没有啊。”
“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我没醉,你要洗澡吗?我们一起去洗澡。”
孟逢春拉着他去洗澡。季北纠结不到几秒,还是选择不反抗,跟孟逢春洗了一个面红耳赤的澡。
到了房间,她就要扯自己的衣服。
季北嘴上说:“你喝多了。”身体很诚实。
第二天,孟逢春脸色铁青地爬起来。浑身骨头酸痛,再看身边的人,早就跑去上班了。
傍晚,季北**兮兮地拿出果酒。
孟逢春毫不客气地将他轰出门。
季北贼心不死,某天晚上将果酒烹饪鸡肉,味道鲜美,孟逢春一时没察觉。
到了第二天,季北再次被赶出家门,甚至连衣服都帮他收拾好了。
后来季北就回筒子楼的那套房住了三天。
住了三天后,想着孟逢春的气应该消失了,于是趁着夜色爬墙进院子。
结果一道手电筒打在自己身上,孟逢春穿着睡衣无意地望着他:“季警官,你爬墙不怕被抓吗?”
“……”
总而言之,经过季北死皮赖脸,爬墙次数增多后,孟逢春也就随他去了。
与此同时,小满月到了回国外的时间,周迷跟她一起的航班,临上飞机前,周迷感受到小满月的父亲一直在狠狠瞪着他。
他笑眯眯地跟厉野打招呼。
厉野的脸色更难看了。
送女儿上飞机后,安以南看厉野神色难看,安慰他:“咱们女儿很快就会回来,不必担心。”
“那个小子,一看不是善茬。”
厉野冷哼一声。
安以南无奈地握住他的腕骨说:“女儿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总是皱着眉头反对。”
“没反对。”
“好好好,等下我们去饭馆吃饭。”
“团团而圆圆呢?”
“家里有饺子。”
……
团团和圆圆饿着肚子等待爸妈回家煮菜,完全没想到他们背着自己在饭馆吃饭。
安以南很久没有享受跟厉野单独吃饭的氛围。
厉野也很久没有享受。
他们来到一家专门烧家常菜的饭馆,点了清蒸鲈鱼,红烧肉,小青菜,又添了一道汤。
吃完后,厉野和安以南在街道上逛了几圈,正好遇到张秀。
张秀这几年工作越来越努力,身边围绕的男性基本都是有事业的。
但是张秀都看不上。
今天她却罕见的跟着一个男人进入了一家大饭店,坐在窗边吃饭。
大饭店装潢精致,张秀穿着干练,男人则是中年长相,其貌不扬,颧骨消瘦,眼睛却出奇的大。
在张秀说话的时候,他会认认真真地去倾听,并且放下筷子。
安以南认识这个男人。
江光辉,建筑公司的经理,之前有过一任妻子。
妻子改嫁到港城,他一直孑然一身。
安以南的店面装修,基本都是找他的装修公司来承包。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而且瞧着这氛围,明显是相处过一段时间。
安以南感叹:“这段时间,怎么大家都忙着在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