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以为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可沈将军府里,因为这件事又让他们母子二人争吵了起来。
沈夫人严厉的命令,“你必须成亲,要不然我就对那江氏动手了。”
沈峥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我成不成亲和江氏没关系,您不要用这种话要逼我。”
“没关系?你们没关系能在上元节那天有说有笑的?”
“只是偶然碰到了。”
沈夫人冷笑,“你堂堂兵马司指挥,偶然碰到了就要把人送回去?你这么清闲?”
她见沈峥没说话,又道:“我可以不动江氏,但董家的亲事你要答应下来,否则就别怪我了。”
他要对江婉清动手!
沈峥抬头直视沈夫人,“您非要这么逼我?”
“是你逼我!你看看谁像你一样,二十好几的人不成亲,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沈峥道:“我想娶谁您知道。”
“我不同意,她这辈子休想入沈家的大门!”
沈峥想,她应该也不稀罕入沈家的门。
不管沈夫人怎么说,沈峥就是不松口,气得沈夫人只想给他几巴掌。
沈峥任由她发泄情绪,直到她说累了才起身告辞,平静道:“您若是对她动手,我就请旨回边疆去。”
“你说回边疆就能回去?你放心去请旨,圣上肯定不会同意的!”
圣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为了太子一定不放沈峥走,甚至以后都不会让沈峥回边疆了,除非新皇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沈峥不想多说什么,起身出了门。
他不太担心母亲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江婉清,因为母亲为了防止江婉清起了这个心思,一定会把事情捂的紧紧的。
但是母亲肯定会对江婉清动手的!
母亲说服不了自己,就只能从江婉清那边入手,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江谦施压,让他赶紧把女儿嫁出去,其次还会对绣坊施压,让绣坊开不下去,这样自己能见到江婉清的机会就少了。
沈峥出了府就开始安排,让小乙派人盯着府里和绣坊的动静,但凡有闹事的就赶紧通知他。
小乙道:“哪有千日防贼的,您不如把事情和江东家说清楚,您这样,她也不知道呀!”
怎么说?依着江婉清的性子,她应该不愿意嫁过来自讨苦吃。那有何必多说,挑明了相处起来就别扭了。
本来他想着有自己在,一定能在母亲动手的时候帮她解围,可没想到圣上却派了他出京剿匪。
京城东北的方向的肃县有一伙土匪盘踞在山上,劫掳过往客商不说,过年期间竟把肃县县衙的粮仓给劫了,圣上大怒,令沈峥带上兵马司五百人马前去剿匪。
去年北方天旱,收成至少减了三成,京城周边四五个州的粮价都上涨了三四成,本来收上来的粮食就不多,一整个县的粮仓都被搬空了,要是不严惩,只怕别处的人会有样学样。
事情紧急,沈峥值得把小乙留下,关注着京城的消息,随时给他传信。
“若有人去闹事,你直接把人扣下,就用我的名头,不必顾忌什么。”
“是。”小乙可不是京城人,他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关系网,他只听沈峥的命令。
可对方若是官宦之家的人,小乙想动手也得好好思量一下。
待沈峥一走,沈夫人就动手。
这天,铺子的门一打开,就被四个太太堵住了。
“你们这铺子怎么做事的?我明明要的是素锦,你们却给我换身素缎!”
“我这也是,我当时还叮嘱裁缝好好量,做出来却宽出两寸来,这怎么穿?”
“你们的还算好的,我这还没穿,就看到一道口子,袖口处也有脏污,一看就是别人穿过了。”
她们带着下人,七嘴八舌的吵嚷一通,引得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大清早就这样闹了起来,钟掌柜忙把人往雅间里请,至少别在外面让人看热闹,可她们说什么都不听,就堵在门口喊,甚至钟掌柜说赔钱都不同意。
明显是来闹事的!
江婉清收到消息连忙赶过去,好说歹说才把人哄进了后院,又赔礼又赔钱的才把事情解决了。
不过她也从几人的言语眼神中猜出来,肯定是有人想整她。
除去贺家那阴魂不散的两人,就是同行了。
京城就这么大,她的生意好了,别人的生意肯定就差了,经过一年多的经营,尤其是年前,她的生意可谓是红火的很,肯定是招来别人的记恨了。
她让钟掌柜查附近几家布庄,又让顾伯去查那几位太太,总要从源头解决才行,若是再有人闹上门,他们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她刚把事情安排完,就见父亲的长随找来了,“娘子,老爷让您回去一趟。”
江谦今天还没到衙门,就被礼部的一位侍郎拦住了,要他必须在一个月内把女儿嫁出去,否则就会有人安排罢了他的官职。
虽然罢官必须有圣上同意,若随便给他安排个罪名,他这样没背景的小官有冤也无处诉。
吓得江谦也不去上值了,对那侍郎请了假,急匆匆的就回家了。
他猜着肯定是江婉清得罪了谁,先使了自己的长随去叫江婉清回来。
“你干了什么?得罪了谁?人都找我头上来了!”
江婉清没想到还有人对父亲施压,想来对方的来头不小,但她确实也想不起来自己得罪谁了,一看江谦那怒气冲冲的模样,没好气的道:“您是我父亲,我得罪了人,不找您找谁?”
“那你到底得罪了谁!”
“不知道!”
“肯定是惹不起的大人,人家能让侍郎给我传话,至少三品往上!”
江婉清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很是纳闷道:“我真不知道,今天正好有四个太太嫌我绣坊做的衣裳不好去闹事,她们家中最高也是个七品,应该也是被人派去的。。”
徐氏幽幽道:“哎呦,大姐儿可真了不起,能得罪这么大的人物,咱们小门小户的,平日见都见不着。”
江婉清无语的看着徐氏,她虽然明白她的幸灾乐祸,但还是觉得她也太没眼力劲了,父亲还担惊受怕着呢。
果然江谦立即就发了怒,“你胡说什么,大姐儿得罪了人你高兴什么?我看你脑子真是不清楚了。”
徐氏撇撇嘴,她当然高兴了,看到江婉清倒霉她就高兴。
“她肯定是开绣坊才得罪了人,要不然她去哪得罪人?我看绣坊也别开了,把那些绣娘遣散得了。”
江婉清平静的道:“那我回家来住,麻烦太太给我准备出房间,别再让我住后罩房了。”
徐氏一噎,眼珠一转道:“绣娘别遣散了,你把绣坊交给我来管,保证帮你管的红火。”
江谦不耐烦的打断了徐氏的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