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琦和齐静修带着小黑二,和他供出来的两个同伙去了贺家,贺延章一听就气的头发晕,他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才让杜姨娘和杜若兰回府的,没想到她回来了也不消停。
他也不问杜姨娘承不承认,先道了谦,又让人准备出赔礼给江琦。
“这是敝府的赔礼,还请江探花替江娘子收下,是我们对不起她,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江琦看贺延章态度这样好,也不核实就直接认下了,苛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出了贺府,齐静修叹息道:“贺老爷要是前些年就有这样的魄力,也不至于丢了爵位。”
“千金难买早知道,他现在好好管束府里的人也不晚,我以前见过大房的那两个孩子,心性不错,好好教导肯定差不了。”江琦道。
“只要他们别犯糊涂,凭着谢家的本事,教出个进士肯定是没问题的。”
谢家在文坛影响的地位不可小觑,整个谢氏一族出了十几个进士了,其学问是不差的,加上谢祭酒也有不少门生,这可都是人脉。
贺家,贺延章等他们走后,也不问情况,直接让人把杜姨娘送回了庄子上。
贺雪拦不住婆子们的粗莽,跑来质问他,他就让人把贺雪带回去锁起来。
贺霈看着姨娘哭闹的模样,也不忍心的过来想说情。
“你心疼你姨娘,那就随她一起去庄子上,你们一家子都去庄子上陪她。”
贺霈一下子就不敢多说了,庄子上苦寒,他可以去,但心疼孩子,那孩子好不容易回府,再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待杜姨娘被送走后,贺延章又叫来贺霖,“管好你房里的人,不管是谁,但凡有去江氏面前闹事的,就不要回来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话说的就是齐瑛宜,只有她一直惦记着江婉清。
贺霖应了一声,就回盈香院传话了。
齐瑛宜一听这话,气得大叫道:“你们都和离一年了,你到现在还护着她,你这么护着她,当初为什么要和离?”
“为什么和离你不知道吗?”贺霖平静的反问。
“我不知道。”齐瑛宜斜着眼冷笑,“我就知道你后悔了,可惜后悔也没用,人家连正眼都不看你了。”
这话是戳到贺霖的痛处了,他一言不发站起身就往外走。
齐瑛宜腿脚灵活,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衣袖,质问道:“你去哪?你又要去见她?你去了这么多次,人家搭理过你一次吗?”
贺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死死盯着齐瑛宜的眼睛,“你跟踪我?”
齐瑛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可话已经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了,只能强硬的挺了挺胸脯,外强中干的辩解道:“我无意中看到的,谁没事闲得去跟踪你。”
但是贺霖根本不信她这话,眼眸收缩,脸色更加的冷肃,“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
“什么不该我管,你天天在外面喝的烂醉如泥,难道我连问都不能问吗?”齐瑛宜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叫嚷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官职没有,银钱没有,要什么没什么,你和你大哥比差太多了。”
贺霁的任期到了,他趁着回京探亲的机会四处走动,加上府里也愿意拿钱给他铺路,官职基本上定下来了,平州下辖的县令。
虽然没谋到京城的官职,但平州也可以,离京城不远,又有他们的外家范家帮衬着,很容易做出政绩。
贺霖根本就不在意府里给贺霁花钱疏通关系,自小到大贺霁就比他稳重很多,他已经习惯了听到对贺霁的夸赞,但他们兄弟两人关系很好,贺霁对他很是照顾。
今天齐瑛宜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只让他觉得好笑。
他真的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讽刺,“你要是觉得我大哥好,可以嫁给他去,倒不用花心思在我身上。”他顿了顿又道:“你当初就选错了,即便没丢爵位,以后这府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我大哥的,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自从和齐瑛宜开始吵架,他渐渐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越发看清了齐瑛宜的心思。
她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情谊,她看中的就是自家的爵位和自己我的官职。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的计划落空,就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人也变得疯狂了。
齐瑛宜听到他的话,震惊的愣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贺霖离去。
出了盈香院,贺霖只觉得满心都是后悔,他真不该和离的,若是当初没有坚持不让齐瑛宜进府,那江婉清也不会和离,他的孩子也不会没了。
甚至他家的爵位也不会丢,毕竟当初就是齐瑛宜闹事,才使得江琦对他家动手。
虽然后面的事情不是江琦能控制的了的,但起因就在齐瑛宜身上,如今一同被查处的几户人家都怨上了自家,与自家的关系也淡了。
他能找什么关系,大哥能继续做官就不错了,如果晋王不能胜出,他这辈子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他一路走着,就又走到了春泰绣坊对面的酒楼。
这段时间,他确实来过好几次,可从来就没有正面碰到过江婉清,当然江婉清没事很少在街上闲逛。
江婉清虽然没有见过贺霖,但她是知道的,钟掌柜见过贺霖几次,后来就告诉江婉清了。
不过江婉清根本就没多想,她的事情多的很,哪有功夫想这些没用的。
后来江琦知道了杜姨娘被送回乡下的事情,回家后随口和江婉清说了。
江婉清道:“送走就送走,说起来,我还有点想问问杜姨娘,怎么非得和我过不去。”
“看你是软柿子,好捏!”江琦说起来也生气,“每次他们来闹腾,你虽然没吃亏,可也没让她们受教训,惯得他们太猖狂了。”
江婉清笑了笑,她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就行了。
江琦很是不满的道:“我说多少次你也不听,出了事你都不主动和我说,倒是宁愿让沈峥帮忙。”
“我也没找他帮忙,是他正好碰到了。”江婉清想着沈峥的模样,随口笑道:“他当指挥使倒是合适,往那一站就能唬住人。”
江琦的目光带着审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她赞赏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