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兰见苏曼卿事到临头还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立即指着她叫嚷道。
“苏曼卿,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什么叫有人会调包你的箱子?”
“难道你敢质疑咱们的组织吗?”
苏曼卿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并没有质疑组织,我只是怕会有害群之马,混入革命队伍里的老鼠屎。”
张小兰听得出来她这就是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
刚要站出来回怼,却被常振邦抬手拦下了。
“苏同志要求当场开箱的要求并不过分。”
“反正里面的东西跑不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苏曼卿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首长下了令,保卫科的队长立即将箱子放在茶几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了箱子上的铜锁。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箱子。
顾云骋站在苏曼卿身边,手心微微出汗。
他虽然相信苏曼卿,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张小兰则踮着脚,眼睛瞪得溜圆,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仿佛已经看到金条被搜出来的场景。??
“咔嗒”一声,铜锁被撬开了。
队长伸手掀开箱盖,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过去。
“这……这怎么可能?”
张小兰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声音也变了调。
只见箱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金条,只有两块青砖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
砖头表面还沾着些泥土,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就在众人错愕的时候,张小兰一把推开保卫科队长,伸手就在箱子里翻找。
“金条呢?”
“我明明看到她把金条藏在这里的!”
“怎么会是砖头?”
她的动作又急又乱,整个箱子都倒扣了过来,可除了那两块砖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其他人也纷纷凑上前查看,确认箱子里只有两块砖头。
常振邦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冷冷的看向张小兰质问道。
“你不是说这里面有金条吗?”
“金条呢?”
张小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明明看到的……我真的看到金灿灿的东西了……我以为那就是……”
“你以为?”
苏曼卿眼神锐利地看过来。
“张小兰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一句‘以为’,就要让保卫科的同志兴师动众地来我家搜查。”
“你一句‘以为’,就给我扣一顶私藏金条的大帽子。”
“你这句‘以为’分量可真够重呀,能活活压死人!”
张小兰现在脑子嗡嗡作响,她知道自己完了,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一旁的顾云骋见确实是砖头,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他看向常振邦,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常首长,现在真相大白了,我爱人根本没有私藏金条,是张小兰造谣诬陷,这事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常振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
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对苏曼卿冷声质问道。
“苏同志,两块陈年旧砖而已,你为何如此宝贝的要放进箱子里?”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小兰连忙附和道。
“对,谁家没事放两块砖头在箱子里,这里面肯定有鬼。”
见他们还不肯死心,苏曼卿就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两块砖头是我沪城老宅的。”
“我从小在那里长大,一砖一瓦我都有感情。”
“临出门前,特意捡了房前两块砖放进箱子里,留作纪念。”
“请问这是否违反组织规定?”
这话让常振邦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顾云骋见他不说话了,略带得意之色的说道。
“卿卿,两块砖而已,你愿意留着就留着,不犯法也不违反条例。”
“咱们合理合法,理直气壮。”
这话说完,张小兰的头垂得更低了。
而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常振邦的身上,等他发话做决定。
此时的常振邦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张小兰的当,被她当枪使了,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他狠狠地瞪了张小兰一眼,随后对保卫科的人说道。
“收队吧。”
“等等!”
苏曼卿再次开口。
“常首长,就这么走了?”
“张小兰造谣诬陷,损坏我的名声,难道就不用负责任的吗?”
闻言,张小兰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看着常振邦,带着哭腔说道。
“常伯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看到了……”
“可能,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眼花了?”
苏曼卿冷笑一声。
“你一句眼花了,就要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一旁的常振邦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此兴师动众,没个交代是不行的。
他看向保卫科的队长,语气严肃地说道。
“张小兰涉嫌报假案,造谣诬陷军属,你们带回去好好调查,绝不能姑息。”
“是!”
保卫科的人立即上前,就要带走张小兰。
张小兰吓得大哭起来,拼命挣扎。
“我不去,我还怀着孕呢,不能跟你们走。”
“常伯伯,你就饶了我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现场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哭喊。
保卫科的人架着她,快步离开了院子。
常振邦则是走到顾云骋和苏曼卿面前,满是歉意的说道。
“小顾,苏同志,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没有经过调查研究就偏听偏信,让你们受委屈了。”
“请你们原谅!”
“我一定要保卫科严肃处理张小兰,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云骋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苏曼卿。
这件事受委屈的是苏曼卿,他没有资格替他家卿卿说原谅的话。
苏曼卿勾了勾唇,轻声说道。
“常首长,我受委屈没关系,我只是不希望以后这种情况再出现在其他军属的身上了。”
“作为军属,我们不仅要照顾好家庭,还要无条件地支持丈夫的工作,甚至要随时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不说我们有多伟大,但总不能随便一个人就能给我们栽赃陷害吧?”
常振邦连连点头称是。
“你说得对,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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