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问这么多做什么?
还问得这么详细,感觉像是在做入股之前的调查似的。
薄砚舟失笑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到那天韩董对你慰问的态度,有些好奇而已。”
“韩铭是我爸爸的老表,是当年跟我爸爸一起创业的陆氏银行元老。”陆南初见他似乎没什么坏心,这才解释道:“不是所有陆氏银行的人都姓陆。”
“如果全姓陆,那么就意味着陆氏银行没有新鲜血液,全都是同系血亲,那陆氏银行还怎么发展?”
薄砚舟轻轻颔首:“我明白了,你待会儿把约翰借给我,我先走了。”
说完,薄砚舟就转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他离开时,丝毫没有注意到,陆南初望着他,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意味深长。
他走完后没多久,收到消息的约翰就进来了。
“行长,你把我借给薄砚舟是为了什么事吗?”约翰进来确认:“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能不能把这个任务交给比尔去做?”
比尔是跟他差不多时间进公司的,能力不比他差,只是职位级别没有他高罢了。
闻言,陆南初摇摇头:“不行,比尔手上还有其他任务要做,这样他忙不过来。”
“最重要的是,我安排你去,是想让你帮我了解一下,最近薄砚舟到底在查什么?又是在查谁?你说我不安排你去,安排谁去?”
本来约翰还想着推脱的,但是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让他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点头应下。
“可是,薄总不是您最信任的合作伙伴吗?您为什么要我去调查这些?”
如果她不信任薄砚舟,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支付结算系统开发,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薄砚舟去做呢?
约翰是越来越看不懂她的心思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想法。”陆南初没有解释,而是隐晦的交代他:“记住了,到了薄总的身边,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许推脱,也不许问,只管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够了,知道吗?”
约翰明白她的用意:“我明白。”
说完,约翰就出去了。
陆南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要薄砚舟所做的事情不危及她的事业,即便他做得再过分,她也不会管的。
毕竟,在国内的时候,薄砚舟没少帮助她。
现在该是她还这份人情的时候了。
……
薄砚舟借了约翰之后,立刻让他帮忙调查许琛和许翼的资产情况,约翰将调查好的文件拿给薄砚舟之前,还不忘在工位上打了个电话给陆南初。
“喂,行长,薄总让我调查许二少和许总在美国的资产情况,我能把结果拿给他吗?”
陆南初在那端沉吟片刻:“你把报告拿给他吧,他调查这些也是因为许家对不起他在先,很正常的。”
要是他不调查许琛和许翼,对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她才觉得奇怪。
有动作,说明他有下一步打算。
“好的。”
挂了电话,约翰就拿着文件来到了薄砚舟的办公室。
虽然他只是项目负责人,但由于陆南初很重视他的缘故,所以他的待遇超出一般的项目负责人,待遇跟陆南初这个行长比,几乎是不相上下。
因此,很多人也开始重视起薄砚舟这个项目负责人。
“薄总,这是您交代我调查的事件结果,您看一下。”约翰将两份文件放在他的面前:“下面那份是您要的,许总的资产报表以及他最近经手的一些项目。”
他虽然不知道薄砚舟调查这些是做什么,但该他负责的事情,他依旧努力做到最好。
薄砚舟将两份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你干得不错,这些项目的确是前景很好的,那么有关于许总在陆氏银行股权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些事情,都是行长交代我做的,如果我不知道,那么整个陆氏银行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薄砚舟的薄唇似是掀起了一弯极淡的弧度:“你说说看,自从上一次许琛回纽约变卖股权之后,股权最后回到了谁的手里?是许总的手里?还是你们陆行长的手里?”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回到了我们行长的手里。”约翰努力回忆道:“不过上一次许二少并没有变卖掉所有,目前还有部分股权还在许二少手里。”
还有部分股权在许琛手里吗?
注意到这句话的薄砚舟,眸光微闪:“好,你先出去吧。”
约翰带着一脑袋的疑问,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薄砚舟在他离开之后,打电话给了阿城:“阿城,你那边查得怎么样?有没有收购他手里股份的机会?”
“薄总,我买通了他身边的助理,应该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挂了电话,薄砚舟唇角的弧度却始终回落不下去。
许琛,你绝对想不到,因为你父亲对小柠下手的缘故,将会让你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约翰,在离开他办公室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而是转身进了陆南初的办公室。
“行长,薄总那边似乎在找人收购许二少手里的陆氏银行股份。”约翰也只是猜测和怀疑,但他始终有这个预感:“您要不要进行干预一下?”
防止陆氏银行的股权流入外人的手中。
陆南初倒是跟他想的不一样:“我去干预什么?怎么干预?他们要去斗,那就让他们斗就是了,反正他们自家老表之间的争斗,我管不着。”
“至于陆氏银行的股票,你放心好了,薄总他不是外人,我好歹也喊他一声表哥,以后你不必这么防范他,要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知道吗?”
既然是合作伙伴,相互信任是必须的。
她也不想过那种满是怀疑的日子。
那种日子,并不好过。
约翰虽然不理解,但也接受,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你继续帮我盯着,出去吧。”
约翰轻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陆南初的视线转而看向落地窗外,华尔街的街景。
只是,她不明白,薄砚舟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