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家。
陆南初打完电话之后,就被陆暨南给叫进了楼上的书房。
“南初,我听韩董说,你把许琛和许翼都排除在新项目的计划之外了?”陆暨南面色复杂地盯着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如果不是韩铭告诉他,他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背着他做下了这样的事情。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就是不知道,这把火,究竟会烧掉谁?
陆南初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爸,这不是我的决定,难道韩叔叔没有告诉你,是薄总做出的决定吗?是薄总说,但凡有许琛和许翼的项目,一概不接,这次也一样。”
“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顺着他的台阶下了而已。”
她自问没什么错,她的目的也是如此。
她不希望许翼的手越伸越长,最后将陆氏银行的董事会变成他们许家的后花园。
虽然她极力拥抱市场化,但那是为了银行的未来所做出的抉择,并非是要把陆氏银行拱手让人!
“你顺着他的台阶下?”陆暨南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陆南初,你是陆氏银行的行长,我们银行的未来必须由你来带领!你怎么能从别人的驱使呢?你的主见呢?”
“为什么要在银行董事会这么重要的场合,却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决定呢?”
他一直以为他把南初教育得足够好了,因此在她想要继承家业的时候,他才可以那么放心的选择放手。
可是,她的决定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他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南初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爸,这个决定哪里损人不利己了?难道你没看出来,许翼父子俩的野心吗?他们父子俩狼狈为奸,野心勃勃,盯着我们银行这块大蛋糕,恨不得占为己有!”
“我如果不这样做,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陆氏银行董事会,变成他们许家的后花园?”
她就不相信,以父亲这么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他会看不出来许翼的野心?
连她都能够感知到一二的,他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既然能察觉,又为什么要这样阻止她?
“即便你要针对许家,那你也不应该在明面上针对!”这才是陆暨南一直要强调的重点:“南初啊,你的目的性太明显了,明显到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你在公报私仇!”
“或许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你的处理方式不对。”
“你这样放在明面上针对他们,就等于是在给自己、给陆家树敌!你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却说得让陆南初无法反驳。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么爸,你想要我怎么做呢?重新把许家招回来?你也不想想,许家是任凭我一两句话就能够拿捏的吗?”
要是许家,真的那么好拿捏,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针对他们家了。
“这一次就算了,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有下一次,听到没有?!”陆暨南忍不住低吼道。
陆南初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另外,你有多久没有回中央公园那边的房子了?”陆暨南皱了皱眉,面色.微沉:“我听许琛说,你自从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他的房间?那么你们是不是连房都没有圆?”
话音落下,陆南初漂亮的眉眼间微微有些不自在。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眼底流露出的神色,却足以说明一切。
陆暨南几乎都快要被她给气死了:“南初!当初是你非要跟许琛结婚的!现在连圆房都不愿意,那你当初非要死乞白赖的嫁给许琛干什么?!”
是他老了吗?
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这一届年轻人的心思了?
好好的一桩婚姻,结果却被她的一通操作,给搞成这样!
陆南初面色沉沉:“爸,我只能说,我那么做是有我的目的在,但绝对不是因为爱情。”
“我跟他之间的那份爱情,早就随着温清意的出现随风而逝了。”
现在的她,对许琛无感,甚至对他还有些厌恶!
只是有些事情,她不能跟爸爸说,她怕她说了,会让爸爸对她彻底失望。
“南初,爸爸这一辈子在豪门里,见过为了利益出卖自己婚姻的人太多了。”陆暨南心疼她的遭遇,原本凌厉的语气也蓦地放软:“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
他始终希望,自己的女儿是嫁给爱情的,门当户对的那种爱情。
一辈子开开心心的,不用为生计发愁,这样不好吗?
非要去跟那些人搞尔虞我诈,那样会很累的。
陆南初的嗓音却苦涩难忍:“可是爸,我已经变成那样的人了,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我已经对许琛心如止水了,再也没有一丝感情,您就不要勉强我了。”
“至于圆房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您就不要再插手了。”
她不喜欢自己的婚姻还要由父亲插手。
她自己的婚姻,理应她自己做主。
无需别人多言,哪怕是她爸爸也一样。
“好吧。”陆暨南也不愿意过多的干预她:“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会再勉强。”
“至于董事会那边,我会去给他们一个说法的,你就按照你原先的计划来就好了。”
他还得去给老董事那边,给她擦**。
他还以为,自己退位之后,就可以提前退休,过上养老的生活了。
谁知道……
这个女儿,一点也不让他省心。
陆南初知道,爸爸这样说,就是原谅自己了:“那好,爸,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找许琛有点事情,晚点回来。”
“好。”
得到他的应允,陆南初这才开着红色的法拉利,几乎一路疾驰到了中央公园。
她在纽约的婚房是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央公园附近的357公寓顶层,是一套非常标准的大平层,位于53大道南侧。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了,因此许琛也不知道她会回来。
只是她一进门就质问许琛:“许琛,我问你,美术展览馆的枪杀,是不是你泄露给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