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因为江初夏做了这些事情,所以她现在攒下的钱比之前又多了不少。
不过,这当然得背地里悄悄进行。
如今她也还只是一个才刚刚考了状元,赚了一千块钱奖金,却给父母交出来租了一个没用山头的冤大头。
而此刻冤大头江初夏既然决定了要去帝都,那就自然不会就此放弃打算。
只让周焱跟着,就像是江老太说的那样,孤男寡女,虽然俩人可能没有那个意思,但架不住悠悠众口。
所以沈明珠又往自己老家打了一个电话,让沈安国把时间腾出来跟江初夏他们一起去帝都。
沈安国巴不得呢!
现在他可是家里面的红人。
全家老小齐上阵,整个沈家人加起来都没有他考得好。
他考了和大鹏一样的学校,帝都航天学院。
而且又因为他和赵进的那些生意,以及之前秦远给他留下的那一大笔财富,他在家里面的地位嗖嗖嗖嗖地往上升。
江初夏无奈,又临时拜托孙经理帮忙又高价换来了一张卧铺票。
只是,就在他们要启程的前面一天,张小花意外赶到了周家,直接跟周焱跪下,想要求周焱收下自己。
正在周家商量事情的江初夏和沈安国对视一眼,惊呆了。
毕竟,大家都看得出来,张小花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要不然也不会不顾名声,大老远的大半夜跑过来,甚至不顾及江初夏和沈安国的眼神,直接给周焱跪下。
“怎么了?小花,你快点起来说话啊!”沈安国喊张小花起来。
但是张小花噙满了眼泪,大有一副周焱不说话,她就不起来的样子。
周焱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干嘛,但是如果你要这样子逼迫我的话,我是坚决坚决不会同意的。”
张小花无措地看了看周焱的表情,只能哽咽着起身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她母亲病重了,需要钱。
据说要动手术,很大一部分钱。
江初夏皱了皱眉头,“很大一部分是多少?”
张小花缩了缩脖子,“一万。”
江初夏有些疑惑,“你妈妈做的什么手术,需要这么多钱?”
据她所知,张小花的母亲生的病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个地方的医生就算可以动手术,似乎也没有这么高的价钱。
几千块钱撑死了。
毕竟,现在去帝都的大医院,找专家门诊看病也大概是这么多钱。
只是,江初夏这么一问,张小花马上涨红了脸,“你觉得我是在骗钱?”
江初夏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怎么会觉得你在骗钱?我只是关心一下阿姨而已。”
张小花迟迟不愿意开口。
周焱声音冷沉,“过来借钱,却连问都不能多问一句。我觉得这个钱也可以不借了。”
张小花一下子着急起来。
“不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她双手搅在一起,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沈安国快急死了,“小花,究竟是事情的真相重要还是你妈**病重要啊!你还是快点儿说吧!”
张小花无奈,这才说明了真相。
有个道士去她家里,说明了她妈**情况。甚至跟张小花保证过,只要给他一万块钱,就可以让她妈妈好起来。
“真的,他给我妈妈发过功的。只要一万块钱,我妈妈就能好起来。”张小花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期盼。
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大家的表情,张小花急了,“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去我们家看。他给我妈发功之后,我妈真的好了很多很多。但是后续真正可以站起来跟平时一样的话,就还需要最紧要的步骤。”
江初夏点了点头,“行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钱当然可以借,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去派出所报个警,让民警同志跟着一起,这样行吗?”
张小花连连点头,“不行,不行的。他说过了,如果说有人在的话,可能会影响他发功。到时候我妈不但不能痊愈,甚至还会病情加重。”
江初夏无语了。
但是没办法,现在村里面最信任这个。
她看向了周焱。
周焱摇头,“如果你需要去大城市里看病的话,我可以帮忙,甚至借钱。但是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很抱歉,你找错了人。”
沈安国也点头,“没错!别说你还没有嫁给周焱呢,就说你已经嫁给了周焱,这一万块钱也不是小数目。你确定周焱能拿的出来?你又怎么确定你值这么多?”
现在的周焱可不是以前的周焱。
以前的周焱身上还背着劳改犯的帽子,但是现在的周焱已经被平反了还不说,还成了远近闻名的有钱人。
谁不知道周焱经常帮人修电视收音机之类的东西,谁不知道周焱家里售卖一些布料衣服啥的抵押品?
别说现在的周焱了,就是以前的周焱,也不会为了一个媳妇儿花上一万块钱。
一百个张小花加起来也不配。
但事实是事实,但是一旦说出来之后,就有点伤人了。
张小花一张脸青了绿,绿了紫,弄得跟一个调色板一样。
沈安国没脑子,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但是他也没打算改。
事情是真的,现在村里人娶媳妇儿搞个一千块钱顶天了。
谁还敢肖想一万?
怕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吧?
张小花咬着唇瓣,红着眼睛看着他们三个人,“好,就当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以后,你们千万不要求到别人头上。”
她说完了就走。
沈安国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不是,这人确定是来借钱的?”
咋感觉像是过来寻仇的呢?
江初夏的眼神也沉了下来,“小舅舅,这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你还是打电话让赵进的那些兄弟们好好关注一下这个事情。”
不然,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怎么会被一个江湖骗子盯上?
而且,对方动辄就出口喊一万块钱?
一个江湖骗子,出价是得往高了出,但是也得掂量掂量对象的斤两。
出口就是一万块钱,就张小花那样的破落环境?
怕是喊三百块钱,她都拿不出来。
还别说已经发功好几次了,这事情已经很久了,可是两家离得这么近,小舅舅他们丝毫没注意到。
这一切加起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只可惜他们第二天就要离开,所以也只能打电话交代一下赵进,小海还有沈家人多看顾一下。
如果有发现意外情况,马上报警。
甚至如果不是江初夏太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她都想要马上报警了。
但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她还必须得继续忍。
第二天大家按照约定的时间出发。
三个鹏对他们这一次的帝都之行望眼欲穿,只可惜,他们没办法离开。
二妹和小妹倒是满心欢喜的送江初夏他们离开。
因为江初夏已经给她们保证了,到时候一定会把帝都里面好吃得好喝的还有漂亮的衣服头花之类的给他们带。
终于,火车呜呜呜地开走了。
而赵进的几个兄弟们则推着小推车进了沈家村。
江初夏随身拿了不少毛线,走的一路,她都在打毛衣。
家里的人比较多,沈明珠他们忙着顾不上,她闲着的时候就多做点。
不过,刚上车没多久,下一站就上来了几个年轻人,白嫩嫩的样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城里人。
几个人上来扫了一下,视线落在江初夏和周焱他们身上的时候,有些惊讶。
“同志,能不能换个位置啊?差价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补上。”其中一个男人朝江初夏笑道。
江初夏“哦”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太想换。”
男人依旧没有放弃,“同志,我妹妹年纪小,而且刚刚考了大学,想要跟我们出来见见世面。上铺她睡不习惯,只要你愿意,多少钱可以提。”
江初夏没说话,沈安国不乐意了,“说啥呢?说啥呢?你妹妹看样子都二十好几了吧?就这还年纪小?再说了,你妹妹刚考了大学,就跟谁没考一样!再来说钱,有钱就能跟我们换卧铺了吗?可我们也不缺啊!”
他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上铺,“我看你们还有两个中铺,我看我比你们年纪小,也刚考了大学准备出去见见世面,手里面也有俩钱,要不你们开口匀我一个?”
沈安国还真不是作假的。
他是真的不想睡上铺。
但无奈这个车票是临时买的,能有一个卧铺票已经很好了,根本不能奢望其他。
旦没想到上车就碰到了这么几个人。
气坏了他了。
沈安国现在可是暴发户本户,还缺钱?
出门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从钞票堆里面拿上几摞子了。
那几个人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乡巴佬拒绝,还被另外一个乡巴佬怒怼,脸上都有些不太好看。
而被他们护着的那个妹妹这会儿红着眼睛站了出来,“你们不要为我吵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出来的。是我不好,太想要出来看看你们口中那个漂亮又时髦的社会,都是我不好……”
简直一个字一滴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所有人联合起来,欺负她了呢!
沈安国张大了嘴巴,“老天爷,你家是不是从来不需要去打水?每天为了防潮也一定花了好大力气吧?你家人半夜睡得着吗?不怕你晚上随便哭哭,就有一条河把他们都冲走?”
江初夏也没有想到自家小舅舅嘴巴这么损。
但是干得漂亮!
“小舅舅,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小姑娘脸皮薄!”江初夏打抱不平。
不过还不等对方缓和了表情,她就又转了话风,“就是要说,也得等人家走了背地里说啊!这样让人家多尴尬?万一一会想不开嗷嗷哭着要跳楼怎么办?就是不想跳楼了,嗷嗷哭着让几个男人对你大打出手又怎么办?”
沈安国心里要笑死了。
初夏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那女孩哭着哭着就哭不下去了。
这还咋哭?
甚至不但不能哭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几种都被江初夏把路堵死了。
于是她只能泪水涟涟地跟江初夏开口,“这位同志,我们只是询问了一下,你们大可以不换,为什么这么讽刺挖苦人?”
沈安国,“天呐天呐。究竟是谁又当又立?你们提了,我们拒绝了。我又提了一下,不是你们在大做文章么?怎么?只许你们提议换床铺?咋了?火车是你家开的?”
众人:……
大家吵来吵去,最后还是隔壁床铺一个男的见状,笑眯眯地跑了过来,要用两倍的价钱来跟他们换床铺。
那几个人正在犹豫中的时候,沈安国却已经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对方,把几张大团结塞了过去,“同志,谢谢你哈!我的上铺就送你了!”
那人也不在乎究竟是谁要换。
反正,自己把钱拿到手就行。
谁会跟钱过不去?
上铺就不是铺了吗?
其他人不依,马上闹了起来。
这人也不惯着他们,“谁说我出尔反尔了?我最开始就是过来跟你们换的。是你们自己没把握机会。这不怪我了!”
几个人气的要命,但是也没办法说什么,就只能带着小姑娘继续去其他车厢换床铺。
很快,几个彪形大汉就被换了过来。
动作粗鲁,说话野蛮,眼睛脸上都带着戾气。
其中一个一米八九左右的大高个,把手中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就朝江初夏笑了笑,“小妞,上铺睡去!”
江初夏打毛衣的动作顿都没顿,眉眼弯弯,莹莹水光潋滟着夺目的光彩,“你想屁吃呢?”
男人正弯腰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语气难掩惊讶。
江初夏又把刚刚到话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哦,你不要误会。我刚刚是说,你想屁吃呢!”
那男人脸色一变,握拳就朝着江初夏的脸砸了过来。
江初夏不闪不避,依旧笑吟吟地坐在原地。
而大高个的手腕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攥在了手里。
而他的下处,则被一把尖利的水果刀抵着。
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他都惊恐极了。
孩……孩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