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夏一直在盯着秦家的动静。
所以在秦远一回来就知道了。
她有些紧张,以至于手指头都被她无意识地扣秃了。
“有我在,没事儿。”周焱安慰她。
可惜没有安慰到。
这是江初夏重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小boss。
周焱握住了江初夏的手,发现明明是大热天,她手脚冰凉。
现在一看,江初夏的脸色也白的很。
他强制要求带江初夏去看了中医。
结论是压力过大。
周焱叹息一声,“要不,我们近距离看看?”
“近距离?怎么个近法?”
“我让人把秦远对面的房子租了下来。”
他想租隔壁的,但是又担心江初夏住在秦远隔壁更睡不着。
于是退而求其次,租了对面的房子。
“啊?你让谁去的?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你小舅舅!被发现了也还有话说。毕竟他们可是好兄弟。”
秦远送上门的理由,不用白不用。
江初夏欲言又止。
她现在已经不想沈安国趟这一趟浑水了。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秦远主动找上门,就不是你自己说拒绝就能拒绝的。相反,这样我们还能掌握主动权。”
“那我昨晚做的那些事情……”岂不是做无用功了?
“也不算?”
江初夏正想要问什么呢,那边王海就已经跑过来通风报信了。
“秦远回来了!”
几个人精神一振,决定先去秦远家对面。
这样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秦远到家,看到被火烧得黑黢黢的房子,脸色铁青。
他之所以一直住在镇上,没有去市里面居住,则是因为这一套房子是他爸妈给他留下的财产。
是唯一可以安慰他心灵的地方。
可现在,这一套房子竟然被烧了。
岂有此理。
“人呢?”他声音冷得几乎可以掉冰渣。
“在,在柴房里。”手下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迁怒少条胳膊少条腿之类的。
秦远带人过去,江来芳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地上,脸上是斑驳的泪痕。
他蹲下来,拽掉了江来芳嘴里的臭袜子。
“那个**女人在哪儿?”
江来芳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放火的时候根本没有跟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啊!”
江来芳也在心里面恨得要死。
死丫头,走的时候就不能跟她打一声招呼吗?
非要把她留下面对这个恶魔吗?
秦远笑了笑。
但那笑容,无端地让江来芳打了个寒战。
果然,秦远起身,朝着旁边的俩人挥了挥手,“教教她怎么说话。”
“好!”
秦远出了屋子,又去狗窝看了看那几条狗。
他面无表情的摸着几条狗的脑袋,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把瑞士军刀。
然后直接捅进了其中一条狗的脖颈。
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不是没有狗想挣扎咬他的,但是,他们提前已经被秦远喂了药,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几只狗躺在血泊里,秦远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叫来两个人,拉了几条狗和江来芳一起去派出所。
得到消息的江初夏等人也急忙让让去打听消息。
很快,消息传来,江初夏他们都很无语。
秦远找派出所是去报警的。
报警要抓逃犯宋萍萍。
在秦远的陈述里,宋萍萍伪装一个失忆的人,借助在他家里,还说要给他当媳妇儿。
因为宋萍萍没有身份证明,于是他们还没有走到最后。
然后就在昨晚秦远去市里面,想要请他大伯帮忙调查一下宋萍萍的时候,他家里面出了纵火案。
而且,秦远还在这里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太无耻了!他竟然说那些人骨头都是宋萍萍搞得,不知道是宋萍萍从哪儿弄的。还说,昨天下午有人发现宋萍萍的踪迹,然后宋萍萍受到惊吓,仓皇逃窜。”
“他说那些骨头,是宋萍萍撒了**,搞来给他们家狗子下毒的。说他们家几只狗是战斗英雄,还想要给他们家狗子请功!”
这逻辑严密的江初夏都差点信了。
毕竟,前脚陆文斌他们刚刚找到宋萍萍,后脚他们家就出了事故。
而且,宋萍萍还有一个犯人的身份。
现在这个年头,一天是犯人,这一辈子都脱不开这个身份。
所以出事儿之后,宋萍萍也就会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至于验证秦远真伪的,只有江来芳的供词。
江来芳也不知道那些骨头怎么来的,但她知道火一定是自己的女儿放的。
因为这也不只是第一次了。
而且她还交代了宋萍萍不想让秦远知道他们的关系,又担心路文斌他们找上门了,会暴露自己。
而有这么个证词就已经够了。
毕竟,半真半假的时候,其实比真相听起来更真实。
江初夏都忍不住要为秦远鼓掌了。
闭环了简直。
于是,公安部门马上全镇开始对宋萍萍进行搜捕,并且这样的通知还发往了附近各个乡镇,还有上面市里面。
王海的人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新消息,昨天的那个老公安被停职处分了!”
江初夏愣了一下,“为什么?”
她昨天才把王海整理的那些资料交给了那个老公安。
“因为秦远告他徇私舞弊。说他明明知道家里面藏了一个犯人,为什么不进去搜查?说他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江初夏目瞪口呆。
这人还真的会倒打一耙啊!
此时此刻的派出所里。
老公安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愤怒地瞪着老上司,“昨天让我干了昧良心的事情,今天就要把我一脚踢开?”
老上司轻轻的叹息一声,“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秦公子现在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你撑死了就是被迁怒的。等等吧,等他气消了你再回来上班。”
老公安摇了摇头,直接把自己的帽子扔在了办公室桌上,“老子不干了!”
“老孙!你这是干嘛啊?快点儿回来。秦公子那边,我会为你说情的。”
老公安扭头,恶狠狠的“呸”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一口一个秦公子,一口一个秦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派出所就是他家开的。这个公安干得没意思透了,当年我就不该听你的话,一直坚持到现在。”
这些年,他虽然没拿秦远他们的好处,但是也对秦远他们的事情作壁上观。
算起来,他是帮凶!
走到这一步,他属实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