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盒里装了各种票,肉票,粮票,棉花票,油票,还有侨汇票等……
除了各种票以外,还有几款精致的发饰,以及两条项链,一条是珍珠链,一条是纯金的。
再往下面翻还有个小锦盒,打开里面是枚金戒指,柏春荷顿时就看上眼了,直接拿出来就要往中指上套。
结果因为手指太粗,套不进去,只能套在小拇指上。
“娘,好看不?”她把手指放在陈雪芹面前显摆显摆,希望她娘能夸夸她。
陈雪芹也是被小盒子里的东西被震惊到了!
她家里的票加起来也没有锦盒里的三分之一多。
那金项链,珍珠项链,更像是在嘲讽她辛酸的日子,想到他们在家里脸朝黄土背朝天,每天上工累死累活有些时候还赚不到满分。柏战跟他媳妇在部队却过着的如此富裕的日子,她老婆子这心里怎么都平衡不下来。
她是心疼儿子,希望儿子日子过得好,可这哪里是好来形容,简直是富翁的生活。
但穷她也得穷出骨气来,瞧着小女儿手指上的金戒子,沉下脸来,她一把将其撸了下来放回盒子里。
“这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们别动,回头在被人家咬一口,说咱们没规矩,没教育犯不上。”
柏春荷噘着嘴,盯着那小锦盒的眼神十分不舍,“我就戴一会又不能戴坏了,再说咱们也不是外人,大嫂应该不会介意的。”
陈雪芹:“那也不行,你大嫂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回头在闹起来,我跟你都别想待下去,别忘了咱们来着的目的,除非你想早点回老家去?”
闻言,柏春荷立即不吱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锦盒放回原来的位置,临了还盯着许久不舍得移开视线。
早就听闻她这位大嫂家里之前是个富商,很有钱。
但是运动来了之后,云家虽然上交了家产,一定留有不少好东西,不然跟本支撑不了云舒日此富裕的生活。
想着里面的好东西,柏春荷的心思怎么就安定不下来。
而陈雪芹脑子里都是怎么说服大儿子让她们娘来留下来,还有那些好玩意,放在现在要是被发现了,也是个麻烦。
也不知道云舒是咋想的,是仗着柏战的身份毫无忌惮,还是真的不知道眼下的局势有多严峻,这要是被人发现拿去做文章就遭了。
不行,回头她得说道说道,哪怕是惹的云舒不高兴,她也得说。
屋里屋外观赏完,柏春荷就出去溜达,熟悉熟悉这边的环境,陈雪芹却留在家里帮忙收拾收拾,免得被说来吃闲饭的。
路上碰到人被问起来,柏春荷也很骄傲的说她是柏战的亲妹妹。
对方得知后立即变得热情起来,一个劲的夸赞她长得好看,这可把小丫头夸得辫子都翘上了天。
柏春荷长得不是特别的好看,却也属于那种小家碧玉,精气神很足,看人就说话,所以很快她跟陈雪芹来的消息就在家属区传开了。
云舒在医务室都被人问起来了,不过她也是笑笑应着,并未多说什么。
对小姑子跟婆婆,她只是从文中了解到了片面,整篇文有三百多万字,她还没全看完,自然不能说太多,免得落下话柄。
晚上下班回去,云舒就发现晾衣绳上晾着她跟柏战的衣服,陈雪芹人正在菜园子里忙着,见她回来了,木着脸说了句,“下班了。”
这是不待见她的表现。
“恩。”云舒视线落在晾衣绳的女性内'裤,脸色不由得一沉。
她早上换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清洗,却被婆婆给洗了。
心里什么滋味,有点不舒服,甚至有些恼火。
她的内'衣都是放在卧室的一个专门放衣服的竹筐里,现在被拿出来洗了,说明人是进过她的屋子了。
走的时候,云舒记得把东屋的门关上了,想着都是家里人,她也就没落锁,平时她走的时候都会把门锁上。
没经过她同意就擅自进了人家的卧室,这是不尊重人的行为。
见她一直盯着晾衣绳上的衣服看,陈雪芹就主动解释说:“我收拾屋子的时候,顺便就帮你洗了,你这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以后衣服和家里的活我跟春荷来做就行,你就安心等着生孩子!”
话是没毛病,可云舒不乐意啊,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将内'裤拿了下来,并对陈雪芹很明确的告知,“您老来这住几天我没意见,但是有些东西希望您老能注意一下,尤其是我贴身的东西,我自己来就行,不劳烦您动手,再不济还有柏战呢!他会帮我洗。”
陈雪芹震惊:“你裤衩子还要我儿给你洗!”
云舒回答的理所当然,“他是我男人,给媳妇洗衣服不是很正常。”
陈雪芹那表情就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云舒,心里更是暗暗嘲讽道:你是皇后,还是慈禧啊!
不过这话她没说,手里的草倒是被她捏变形了。
等到云舒进了屋后,她一把将草扔在地上,气的脸色铁青,嘴里更是小声的嘀嘀咕咕。
“娘啊!我回来了。”
这时,柏春荷从外面走进来,嘴里**根棒棒糖,手里更是提着一条新鲜的活鱼,蹦跶的挺欢。
瞧着她老娘脸色不太好,腮帮子都咬的紧紧的,立即缩了下脖子,“娘,你咋啦?”
陈雪芹正愁着有气没处撒,见柏春荷回来了,就拿着她指桑骂槐,把心里憋着那口气被撒了出来。
在屋子里洗内'裤的云舒自然听到了,声音那么大,赶上拿喇叭喊了。
看来这位婆婆对她是真的不待见啊!
恰巧她对她也没有什么眼缘,回头得想办法让柏战把老人家给送回老家去。
晚上的晚饭是陈雪芹做的,稀稀的大米粥根本捞不到几粒米,菜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腌菜,揪着中午剩下的肉炒了炒。
柏春荷拿回来的那条鱼,被陈雪芹收拾完鱼鳞跟内脏后,直接用清水煮熟,放上点盐巴和葱花,淋了几滴香油就出锅了。
鱼的那股腥气瞬间就占满了整个屋子,云舒有点受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她连忙跑出去蹲在门口台阶上一阵干呕。
柏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紧张的连忙跑上前,蹲在云舒身边轻轻地给她顺背,“咋了这是?怎么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