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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被咬住,云舒全身一激灵,跟过电一样。
她算是看出来了,柏战就是故意的。
怕他动真格的,她赶紧用力地把他的脸推开,咬着声说道:“你再闹下去,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亲亲,亲亲就不闹了。”柏战又**脸凑了过来,捧着云舒的脸就亲了一口,而非对嘴。
他知道云舒不喜欢他喝完酒亲她,所以就亲亲脸过过瘾就完了。
那“枪杆子”都顶到她腰了,云舒是真怕他擦枪走火,连威胁带恐吓,这才让他彻底老实。
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刚睡过去,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柏春芳起来了。
云舒迷瞪地坐起来,再看身边,柏战也起了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大嫂醒了。”柏春芳说,“我热了水,这就给你端来洗脸。”
云舒刚想说不用,柏春芳已经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她端着脸盆和毛巾,放在炕边的脸盆架上。
外面的天还没亮,家里人却已经开始忙碌:老三和老二媳妇在老三那屋做一大家子的早饭;柏战跟着老二、老三、老四在院子里忙活,左邻右舍也都来帮忙搭把手。
结婚终究是大事,尤其在农村,知道消息的、关系不错的,都会主动来搭把手。
云舒洗脸时,柏春芳已经把炕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摞在一起。收拾完被褥,她又顺手端着脸盆出去倒水,回来时还打了一盆新热水,说等下闫美丽和安安还要用。
这丫头勤快又心细,云舒都看在眼里。
比起柏春荷,柏春芳明显更合她的心意,小丫头没那么多心眼,只会一门心思干活,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其实柏春荷也想抢先献殷勤,偏偏起晚了,该干的活基本都被柏春芳做完了。
她气鼓鼓地找柏春芳“算账”:“你起来咋不喊我呢?”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咋了?”柏春芳一脸不解,还有点委屈。
柏春荷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趁这机会拉拢大嫂的心!”
“你说啥呢!”柏春芳皱起眉,看着柏春荷气冲冲的样子,满心困惑,“大嫂第一次来咱们家,总不能怠慢了大嫂吧?再说我也没做啥,就干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我真不知道你咋了,好像怕我跟大嫂好似的。”
“我……”柏春荷差点把心里话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收住,转而软下语气:“算了,不跟你说了。下次有活你叫我一声,你一个人干多累啊!咱们一起干,不是能轻松些?姐,我可是心疼你呢!”
这话听得人心里发暖,柏春芳也就没再多说,随口应下:“行,下次我一定叫你。”
柏春荷点点头,瞥见柏春芳手里端着云舒的水杯,直接接了过来:“我给大嫂送去吧!”
“嗯,你跟大嫂说一声,水有点热,让她小心烫。”柏春芳忙着提醒。
柏春荷满不在乎地应着:“啊,我知道了,还用你说?我都觉得烫。”
这边云舒正在里屋给安安喂奶,听见有人进来,起初以为是闫美丽,抬头见是柏春荷,眼神里多了两分探究。
“大嫂,我给你倒了点热水,等下喂完安安,你喝点暖暖身子。”柏春荷体贴地把水杯放在炕沿边的箱柜上。
云舒“嗯”了一声:“谢谢你了。”
“嗨,大嫂说这话就外道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哪用说两家话?我来看看我的小外甥。”柏春荷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说着就凑了过来,完全不顾云舒正袒胸**喂奶,半分不避讳。
云舒倒有些不自在,悄悄把衣服往下拉了拉。
“大嫂,你的胸可真大,还好看。”柏春荷扫了一眼就忍不住羡慕,“我看二嫂、三嫂喂奶的时候,胸都下垂得厉害,可大嫂你的就特别圆满。难怪我小外甥长得白白胖胖的,都是大嫂的功劳呢!”
夸人的话云舒听得多了,可柏春荷这番话,没让她觉得高兴,反倒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没把情绪露在脸上,只静静看着这丫头,想知道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柏春荷用手蹭了蹭安安胖嘟嘟的脸蛋:“咱家安安可真可爱!”
安安似乎不喜欢她碰,抬起小手扒拉掉那只碍事的手,嘴里还像是在哼哼着。
柏春荷却当小家伙在跟自己互动,还跟云舒显摆:“大嫂你看,安安这是跟我玩呢!说明他喜欢我!可惜我不能一直陪着他。”
说完,她顿了顿,眼睛一亮看向云舒:“大嫂,不如这样,这次你跟大哥回去,带着我呗!我回去给你们带孩子、烧火做饭,这样婶子也能轻松不少。等安安再大一点,你跟大哥再要一个,两个孩子有个伴,将来也能互相照应。”
要说柏春荷这张嘴,是真能说会道,连云舒以后的日子都给规划好了。
云舒都忍不住笑了:“你想得比我还远呢!”
柏春荷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了!你是我大嫂,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不为一家人考虑的?”
云舒算是看明白柏春荷的心思了,可惜她有个习惯,疑人不用。
柏春荷之前做过那样的事,早就在她这儿没了可信度。
但柏春荷终究是柏战的妹妹,她没必要把脸撕破,只淡淡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你大哥同意才行。”
“……”柏春荷一听就皱起眉,“可大哥说这事他做不了主,说你说了算啊!”
云舒微微挑眉:“是吗?”
“是!”柏春荷笃定地说,“我昨天特意问大哥了,他就是让我来问你的!”
怎么到嫂子这儿,就变成“做不了主”了?这不是明摆着跟她踢皮球吗!
云舒也不知道柏春荷是真听不出她的暗示,还是故意装傻。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让柏春荷跟着回部队。
可还没等她开口,闫美丽和柏春芳就进来了。柏春荷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把安安喂饱、哄睡后,云舒把孩子交给闫美丽,就跟着大伙一起忙活接亲的事。
其实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她也就是跟着干了点零活。
老四在屋里换好衣服出来时,头发用发胶梳得整整齐齐,向后拢着,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极了。
比起柏战,老四的五官随和许多,不算特别英俊,身高也就在一米七五左右。
但他爱笑,总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他一出来,大伙就围着夸他,把小伙子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柏强今儿可真帅啊!等会儿新娘子见了,都得被你迷死!”
“去去去!大喜的日子,说啥‘死不死’的?那叫迷得神魂颠倒!”
“哈哈哈!要说咱们村,长得俊的小伙子,都扎堆在老柏家了!”
“这话我赞同!别说老柏家的爷们儿长得俊,娶的媳妇也一个赛一个漂亮啊!”
不少人下意识地朝云舒看去,眼神里无不闪过惊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