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的泪水涌出来。
她垂下头,愧疚道:“阿宴,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也很不厚道。”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我不会阻止你回到夏小姐身边的。”
担心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温禾从椅子上站起来。
从傅时宴面前经过时,手腕被他扣住。
她低头看着他。
傅时宴仍然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温禾,我觉得你需要时间来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会给你时间,三天够吗?”
三天太短了。
让她在三天内放下他,忘掉他,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可温禾还是点了点头:“谢谢,够了。”
转身的那一刻。
她一直强忍着泪水,瞬间从眼眶滚落下来……
自从跟傅时宴搬回畔山别墅,加上工作变忙。
温禾去江奶奶那里的次数少了很多。
所以看到她时,连江奶奶都惊讶了,并在第一时间将她拉到一旁比划道:“小禾,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禾只是没地方去,才躲到江奶奶这边来的。
没想到江奶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窘迫。
她强颜欢笑道:“江奶奶,您怎么这么说?我就不能是单纯的过来看看您吗?”
“你的脸色不太好。”
江老太太指了指她的脸。
温禾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奶奶,我没事,真的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你和狗狗们。”
“没事就好。”
江奶奶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屋内,表示要给她做面条吃。
温禾没有拒绝。
也只有在江奶奶这里,她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她不敢告诉姚佳,就是因为怕姚佳担心自己,然后去找傅时宴的麻烦。
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诉她。
可姚佳哪有那么好瞒。
知道夏言书醒来,便立马找上门来了。
而且还精准找到江奶奶这里。
温禾刚吃完江奶奶做的面,姚佳便杀到了。
温禾急忙朝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姚佳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忙的江奶奶,将她拉到院门口:“你怎么回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告诉我。”
“你不是在出差吗?我就没说了。”
“我两天前就回来了。”
“我……”
温禾还想继续找借口,姚佳打断她:“行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吧,需要我做些什么?是帮你打渣男还是打白莲花?”
“佳佳,那位夏小姐是无辜的,咱们不能这样说人家吧?”
姚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都被逼到离家出走了,还帮人家说话呢?”
“也不是她逼我的……”
温禾垂着头道:“其实只要傅时宴心里有我,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夏小姐根本影响不到我们的。”
“所以,傅时宴有没有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没……没有。”
温禾见她脸色骤变,赶忙拉住她的双手:“佳佳,你别冲动,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要一个心里爱着别个女人的男人的。”
过去她以为夏小姐死了。
所以不在乎。
毕竟谁没有点过去呢?
可现在不同了,夏小姐就活生生地站在傅时宴面前,她想不在乎都不可能了。
见姚佳还是一副想杀人的样子,温禾忙又说:“不是你说的吗?女人不应该眼里只有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以后咱们好好搞事业……”
“小禾,你别自欺欺人了。”
姚佳打断她,打量着她道:“你看看你的样子,哪一点像放下的?哪一点像是要专心搞事业的?”
“你明明就爱她爱得要死,明明就不想离开她。”
“既然你爱她,我就陪你去把她抢回来,管她白月光还是黑月光了。”
“不用了。”
温禾轻轻摇头。
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滚了下来。
“佳佳,我是很爱她,从小就爱她,可自从嫁给她后,我一直都过得好累,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我想试试。”
“你真心的?”
“嗯,真心的。”
傅时宴已经选择她的夏小姐了,她也认了。
她说给她三天时间调节情绪,她也答应了。
真的没必要再争取了。
姚佳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小禾,你说真的吗?”
“真的。”
“好,我陪你,陪你在江奶奶这里看星星,陪你去旅游,陪你一直搞事业,直到忘记她。”
“谢谢你,佳佳。”
温禾动容地说。
在她的人生中,唯有跟姚佳的友情是永远不变的。
“谢什么。”
姚佳拍了拍她的肩膀。
…傅时宴加完班回来。
别墅的灯已经调暗了。
清姐和御儿都睡了。
傅时宴知道温禾住在江奶奶那里,并没有打扰她。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二楼,来到主卧。
卧室空空的,没有半点人气,也不像之前那样总有一抹身影朝她迎上来。
她不自觉地朝沙发走去,缓缓坐下,伸手摸了摸手边的抱枕,熟悉的触感袭来,仿佛还能感受到温禾的存在。
她平日里最喜欢窝在沙发上画稿子了。
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凌助理打来的,通知她还有个线上会议马上要开始。
傅时宴收回飘飞的思绪。
起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准备挂上电话前,她忽然问了句:“夏小姐在病重期间遭受虐待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查,不过已经有眉目了。”
“傅总猜的没错,正是夏言微那个女人干的。”
凌助理「啧啧"两声:“那女人可真狠啊,自己亲姐姐都舍得动手。”
傅时宴顿了顿。
说了句:“先别打草惊蛇,连同夏小姐当年的车祸一并查一下。”
凌助理一愣。
“傅总您怀疑夏小姐当年的车祸是遭人陷害的?”
“而且陷害她的人大概率就是夏夫人和夏言微母女两,你朝这个方向去查。”
“好的,傅总。”
傅时宴一开始也没想到。
仔细想想夏言微这几年来的种种行为,对她的势在必得,确实很有可能的。
要不是她拿着相片栽脏温禾虐待,她也不会往那边想。
这女人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