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已经看见了,你不必再费口舌了。”
“不,我想跟你说的是五年前他们……”
“我说了我不想听,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突然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夏言微脸上。
夏言微被她打得一愣,差点跌倒在那堆玻璃碎片中。
她脸色变了变,恼怒地抓住温禾的头发推搡起来。
“死聋子,你敢打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傅时宴给你撑腰吗?”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跟被遗弃的落水狗有什么区别?”
“我告诉你吧,夏言书醒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傅时宴那个男人了。”
温禾被她推倒在那堆玻璃碎片上,脸颊被玻璃割破了,血水冒了出来。
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失心疯一般的女人。
“夏言微,你到底在得意什么?难道你就能得到吗?”
“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得到!”
“我要让你看着傅时宴跟夏言书恩爱有加,琴瑟和鸣。”
“小聋子,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场。”
“夏言微,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你只是不服气自己居然输给我这么一个小聋子罢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能让你如愿,而我成功了。”
夏言微用高跟鞋踢了一下地上的蔷薇花瓣,勾起唇角一脸得意地走了。
偌大的会场瞬间只剩下温禾一个人。
她在地上瘫坐了许久许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她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拖着满身的伤痕缓缓朝会场门口走去。
她独自坐上车子回家。
独自上楼。
独自坐在主卧的落地窗前,看着门口那条蜿蜒的私人道路。
往常这个点,傅时宴已经回家了。
可今天他却没有回来。
大概也不会回来了吧。
毕竟他好不容易才跟她的夏小姐重逢,他肯定会陪伴在她身边的。
夏小姐现在那么虚弱,也正是需要他的时候。
从天黑等到深夜,从深夜等到凌晨,随着天边的鱼肚白慢慢出现。
温禾终于死心了。
傅时宴是三天后回来的。
这三天里。
温禾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将自己沉迷在工作中。
傅时宴回来时。
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温禾刚好从工作室出来,看到他进来,脚下的步伐微微停住。
傅时宴也停住了脚步。
两人竟是相对无言。
傅时宴觉得自己应该跟她解释自己这三天来的行为。
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半晌,还是温禾率先开了口:“夏小姐她还好吗?”
“她已经没事了。”
傅时宴将挽在手臂上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朝她走近。
“小禾,我……”
他唇角动了动,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自己一个人扔在生日会场的。”
走近了。
他才发现她脸颊上的划伤,关切地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禾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不小心被划伤了。”
“被什么东西划伤的?怎么会伤到脸呢?”
温禾不想跟他说夏言微的事。
望着他转移话题道:“阿宴,你打算怎么做?是回到夏小姐身边吗?”
“你惦记了她这么多年,应该会回去的吧?”
光是问出这句话,她的心脏就疼得似被什么东西绞住了一般。
“我……”
傅时宴沉默了。
他似乎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的傅大总裁,却是头一回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四年前要不是他将生日宴会的地点定在郊外,夏言书就不会在开车前往郊外的时候发生车祸。
他和夏言书也不会因此分开。
更不会在夏言书一觉醒来后,看到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不负她就是负温禾,总会负一个人的。
在温禾看来。
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她哽咽着吞下苦涩,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配合你的。”
换成是别的女人,她都愿意去争取,也会尽全力去争取。
可现在这个女人是夏言书,是傅时宴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个女人。
在傅时宴抱着她离开会场时,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温禾扔下这句,转身快步朝楼上走去。
“小禾……”
傅时宴对着她逃避式的背影唤了声,却没有将她唤住。
也没有跟上去。
他其实也想逃避的。
这一晚,温禾主动去睡了次卧。
傅时宴也没有拦她。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温禾特地过了傅时宴出门上班的时间点才下楼。
没想到却在一楼碰见傅时宴。
她愣了愣,平静地与他打了声招呼:“傅先生,你还没去上班吗?”
她又开始叫他傅先生了。
她才刚刚学会叫老公不久,就突然改了口,这让傅时宴感到很不适应。
但他也没说什么。
他一消失就是三天,还能要求人家什么呢?
“你要出门吗?”
他问温禾。
温禾点了点头:“我要去工作室,最近比较忙。”
她说完便往外走。
傅时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表情认真:“小禾,我们谈一下吧。”
温禾本能地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我今天有点忙,改天再说吧。”
她不想谈。
因为她害怕他会说出“离婚”二字。
潜意识里。
她还是不想跟她分开的。
她还在想着或许拖一拖,他就改变主意了呢?
温禾被自己这副卑微的样子惊住了。
她想到姚佳,如果姚佳知道她这么卑微,肯定又会数落她一顿了。
傅时宴没有勉强她。
后脚也跟着出门了。
傅时宴刚上车便接到夏言微的电话。
夏言微在电话里告诉他夏言书情绪不太稳定,希望他能过去看看。
傅时宴二话不说便驱车赶往医院。
他赶到夏言书的病房时,夏言书已经被医生带去做康复治疗了。
只有夏言微在病房内。
看到他进来,夏言微立马从沙发上站起。
“阿宴哥哥,你来了。”
傅时宴环室一眼四周。
“你姐姐呢?”
“姐姐已经被医生带去做治疗了,很快就会出来的。”
夏言微看着她,故意开口说道:“阿宴哥哥,其实我姐姐一周前就醒来了,温小姐还到医院来看过她几次呢。”
“我原本以为温小姐会告诉你姐姐醒了,没想到她并没有。”
“不过也正常啦,温小姐好不容易才坐稳傅太太的位置,肯定是巴不得姐姐死的,怎么可能告诉你?”
“阿宴哥哥你看,我这里还有温小姐偷偷跑医院虐待姐姐的照片。”
她将手机里的照片点出来,递到傅时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