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关掉手机扔到一侧。
可逃避终究是没用的。
她很快又将手机捡了回来,迟疑着摁出傅时宴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凌助理。
凌助理一开口便是焦急的一句:“太太,您赶紧过来管管傅总吧。”
温禾一愣,问道:“傅总怎么了?”
“傅总非要亲自布置生日会场,还爬得老高,太危险了。”
温禾一听也跟着急了。
“那凌助理赶紧叫他下来啊,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叫过了,叫不动啊!”
凌助理语气无奈。
他特意将通话转为视频通话,让温禾亲自劝他。
摄像头对上傅时宴时,温禾差一点被吓腿软了,他堂堂大少爷,居然爬到房梁上去挂气球?
这要是被傅夫人知道,不得扒了她的皮!
“阿宴,你快下来。”
她急得大叫。
傅时宴回头瞪了凌森一眼:“多事!”
凌森有点无辜。
他这么多事也是因为担心傅总的安全啊。
“傅总,还是听太太的,让专业人员上去挂吧,您也不想太太年纪轻轻就要照顾一个缺胳膊缺腿的老公吧?”
温禾附和着点头。
“对对对,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阿宴,你赶紧给我下来,不然我要生气的。”
傅时宴见她着急,只好顺着爬梯下来。
他拿过手机,朝镜头里的温禾笑了笑:“老婆,你别听他乱说,我没那么弱。”
温禾看着他被汗水沁湿的额角。
鼻腔微微一酸。
“你不是说加班吗?怎么跑去布置生日会场了?”
“一点点工作,已经处理完了。”
傅时宴看着她红红的眼圈,有些好笑道:“怎么还哭上了?好像我已经缺胳膊少腿了似的。”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好,下次不这样了。”
傅时宴温柔地哄着。
温禾看着他帅气的面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太贪恋他的温柔了。
太舍不得了。
其实她不是被他吓哭的,而是被他感动了,却又同时想到自己打这封电话的目的才哭的。
她是想告诉傅时宴夏言书已经醒了。
可他的温柔体贴。
又一次让她退缩了。
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傅时宴陪她过生日,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错过了。
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她应该珍惜的。
就让她过完这个生日再告诉他吧。
傅时宴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思,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问道:“老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了。”
傅时宴一愣。
帅气的脸上绽出一抹微笑。
“再忍忍,下午我去接你过来过生日。”
“好。”
温禾点头。
下午。
傅时宴果然回来接温禾了。
温禾将他拉到二楼,指着衣架上的一套西服道:“老公,这是我给你裁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傅时宴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一眼便点头:“喜欢。”
“你都还没好好看呢。”
“只要是老婆亲手做的衣服,怎样的我都喜欢。”
傅时宴说的一本正经。
温禾将西服从衣架上取下来,帮他穿上。
衣服裁剪的很合身,也很好看,傅时宴是真心喜欢的。
温禾也很满意。
“好看。”
傅时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头,转身看着温禾。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最近啊。”
“最近你工作不是很忙吗?还有空给我做衣服?”
“是很忙,但老公和儿子最重要。”
温禾一边用手理了理他的衣襟,一边笑盈盈道:“我不仅给你做了,还给御儿做了,一家三口的亲子装哦。”
“是吗?那我们今天穿着给你过生日。”
“好啊。”
温禾给自己做的是一条白色的日常款礼裙,没有特别夸张的款式,但很精致,也很适合她。
她换上礼裙,往傅时宴身边一站。
郎才女貌的感觉便出来了。
温禾原本想带傅御一起去给自己过生日的,可傅时宴昨晚有点拉肚子,便没带他去了。
宽敞的宴会厅,首先映入眼睑的是璀璨的水晶吊灯,它们如繁星般从天花板垂落而下,散发出的光茫,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梦如幻。
舞台也是精心布置过的,背景是一幅偌大的喷绘图,上面印着无数种字体的祝福语,每一句都是傅时宴亲手贴上去的。
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真的很用心在帮她过生日。
舞台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多层大蛋糕,上面有温禾的名字。
看着眼前这一切,温禾的鼻腔又开始发酸了。
自从父亲倒下后。
就再也没有人帮她过生日了。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写着自己名字的蛋糕,也是第一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蛋糕。
“喜欢吗?”
傅时宴低头看着她问。
温禾吸了吸鼻子,点头:“喜欢。”
“要不要许个愿?”
“好。”
温禾走到蛋糕前,无比虔诚地许了个愿望。
吹灭蜡烛时,傅时宴好奇地问她:“许了什么愿望?”
温禾心脏抽痛了一下。
她想说自己许了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愿意,可以永远跟他和御儿在一起,可一想到已经醒来的夏言书,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秘密。”
她强颜欢笑道。
有朋友在下面起哄:“傅少还用问吗?傅太太的愿望当然是能跟傅少白头到老啦!”
傅时宴笑问:“是吗?”
温禾抬脸迎视着他一本正经的目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傅时宴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记:“你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因为我已经答应你了。”
“真的吗?”
温禾心里酸酸的。
“真的。”
傅时宴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打量着她:“小禾,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给我一点信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我……”
温禾哽咽了一下。
没等她开口,傅时宴突然低头朝着她的唇瓣吻下来。
温禾僵了僵。
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脖子,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感受着属于他的独特的气息。
台下的宾客欢呼起哄。
“哇哦!还是头一回看傅少这么热情如火的样子,真不愧是傅太太啊!”
“真羡慕!”
“傅太太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