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将服务员送上来的果汁端到她面前,笑笑的问:“什么事这么一本正经的?”
“我……”
温禾一咬牙,正准备开口说出真相时,傅时宴的手机响了。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傅时宴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的男人刚一开口,他的俊眉便沉了下来。
语气也随之变冷。
“梁景,你这个狗东西,我还以为你死国外了呢。”
“我又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实在是这两个月太忙了,到处跑。”
梁景笑得有点**。
“再说,你跟傅太太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还一副要杀人的语气。”
“我跟我老婆好是因为我运气好,不然就被你坑死了。”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晚上有空出来喝两杯吗?我给你赔不是。”
“你给我等着!”
傅时宴扔下这句挂上电话。
二人的通话温禾都听见了。
她好奇地问:“梁医生回国了吗?”
“对,那家伙终于舍得回国发展了。”
“那很不错啊,像梁医生医术这么高明的医务工作者,愿意回国是百姓们的福音。”
温禾由衷地说道。
她希望越来越多像他这样的听觉障碍者能得到好的医疗。
能活得像个正常人。
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帮助,温禾突然有些担忧道:“你……不会为难他吧?”
傅时宴挑眉。
“傅太太指的是他跟你联手一起欺骗我的事情吗?”
温禾心虚地低下头去。
但很快又抬头看着傅时宴。
“当初是我求着他帮我的,他原本并不愿意,是我一直求一直求。”
“梁医生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他。”
“所以……”
她急得眼圈有些微微发红:“可不可以不要怪罪他,也不要为难他了?”
傅时宴看着她泛红的眼圈。
笑着摇了摇头:“傅太太,你为了一个男人这样求我,我是会吃醋的。”
温禾急忙将双手收了回来。
“阿宴,你别误会,我对梁医生纯粹是患者跟医生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的。”
“我求你放过他,也是因为他是被我连累的。”
傅时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跟你开玩笑的,不用那么紧张。”
“你看梁景那个语气,也根本不怕我为难。”
“真的吗?”
温禾不确定道。
傅时宴点了点头:“你要不信,今晚可以跟我一起去赴他的约。”
“我信,我信你。”
温禾笑着松了口气。
“来,吃饭吧。”
傅时宴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刚刚不是说有件事情要告诉我吗?是什么事情?”
“我……”
被他刚刚那样一打断,瞬间又没了说出口的勇气。
她幽幽地吸了口气,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这周末可能要出差。”
“去哪出差?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就在隔壁市,一天时间就够了。”
“你一个人吗?”
“我跟佳佳一起。”
其实这次出差她可以不用去了,但为了找借口,她只好将自己这周末的行程安排出去了。
傅时宴虽然觉得有些失望。
但并不意外。
他这位小妻子最近哪天不忙的?
早该习惯的。
吃完午饭,傅时宴亲自将温禾送到工作室楼下才离开。
直到走进电梯。
温禾才如同泄了气般,悠悠地闭上双眼。
心里似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难受。
她又把这个秘密给藏下来了。
她果然还是自私的。
如果让傅时宴知道她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肯定会很失望,很生气吧!
不敢想。
也不能想。
再想下去,她又要开始疯狂内耗了。
…夏父工作很忙。
有时候一出差就是几个月,照顾女儿的事情,自然就落到妻子的身上。
偶尔去医院看望夏言书,都觉得夏言书被照顾得挺好的。
所以他从未想过女儿会遭遇虐待。
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会这么做。
可夏言书胳膊上的针孔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看到伤口时,他大发雷霆地骂了一句。
“到底是谁干的!”
那个时候夏言微已经收到母亲的通风报信,偷偷离开了医院。
还把手机关了。
夏父直到中午才将她找回来。
夏言微进门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解释:“爸,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姐姐赶紧醒来啊。”
“是主治医生说的,想要姐姐快点醒过来,除了陪她多聊聊天外,偶尔还需要点外力来刺激一下她的身体,不信你去问主治医生。”
夏夫人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对啊,老公,微微这么做都是为了小书好,您怎么能听信别人的谗言,怀疑微微虐待小书呢?”
夏父哼了一声。
他将夏言微拽到病床前,指着夏言书的胳膊:“你自己看看,新伤旧伤,胳膊都快被你弄废了。”
夏言微看向那片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是丝毫不慌。
她暗暗勾了勾唇角。
脸上仍是无辜:“爸,这些伤确实是我弄出来的,但是姐姐她现在没有知觉,也不会感觉到疼的呀。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方法很有用,姐姐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夏父语塞。
他虽然心疼夏言书,可夏言微说得对,夏言书马上就要醒来了。
难道真的是这些伤口的功劳?
夏言微见父亲有点被说动了,于是继续开口说道:“爸,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最崇拜的就是姐姐,最喜欢的也是姐姐,我怎么可能故意伤害她呢?”
“爸,你这样误会我,我会很伤心的。”
夏言薇眨了眨眼睛,轻轻松松就挤出两滴眼泪来。
“而且你明知道那个姓温的小聋子恨我,你还听信她的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儿。”
夏夫人也在一旁帮腔:“老公,我知道你偏心小书,但你也不能这样伤害微微吧?”
“你说,你是不是后悔把我们母女俩接回夏家了,才故意伤我们心的。”
“我觉得爸爸肯定是后悔了。”
夏言微擦着眼泪道。
“行了,别越扯越远。”
夏父重重地吸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小书这样会疼,哪怕是为了她赶紧醒来,你们也不能这样拿针扎她。”
“总之以后不许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