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夫人的声音,温禾心头不自觉地沉了一沉。
她差点忘了,她和傅时宴之间还有傅夫人这个障碍。
傅夫人恨她入骨,不会那么轻易接受她的。
“阿宴,我……”
她欲言又止。
傅时宴看出她的担忧,大掌轻轻抓住她的小手,柔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他有力的手指,成功给她带来安全感。
温禾挺了挺腰杆,朝她点头。
“好,我不怕。”
二人一起回到老宅,傅夫人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
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傅夫人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冷冽的目光透过杯沿落在两人身上。
光看她的眼神,温禾便知准没好事。
她不自觉地握紧傅时宴的大掌,礼貌地朝傅夫人打了招呼。
“傅夫人好。”
傅夫人打从心底冷哼一声,朝傅时宴道:“你还真敢把她带回来?”
傅时宴将温禾揽入怀中,语气不冷不淡。
“温禾是我的妻子,你要是不接受她,以后也不必再叫我回来了。”
“是吗?她真的是你的妻子?”
傅夫人冷笑一声。
“况且,我今天要和你谈的是跟夏家的婚事,你确定要带着她?”
“什么夏家的婚事?”
傅时宴蹙眉:“母亲如果不能好好说话,那我们还是先走吧。”
傅时宴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傅夫人适时开口。
“我们和夏家本来就打算联姻的,如今夏言书醒来了,把联姻提上日程不是应该的吗?”
傅时宴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
温禾的心也随之紧了一下。
果然,傅夫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这事母亲不必操心,我和夏言书已经和平分手了。”
“阿宴,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对得起夏言书吗?”
傅夫人脸色不悦:“不要以为言书善良,你就可以肆意欺负她、抛弃她。”
“但凡换成别的女人,都不可能在吃了这么多苦头后还同意分手的。”
“以前夏言书不在,你怎么折腾我都随你,如今夏言书醒来了,你必须把她给我娶回来。”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逼我离婚再娶吗?”
傅时宴语气坚定又严肃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是不可能跟温禾离婚的,母亲就死了这条心吧。”
“感情这么深厚吗?”
傅夫人冷笑抿了一口清茶,才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上回让你选,要这个小聋子还是要继承人身份时,你可是选择了继承人的。”
傅时宴脸色微恙,下意识地握紧温禾的小手。
“那是因为温禾想离婚,想要自由,为了成全她才选择的继承人身份。”
温禾抬脸看着他,显然没料到还有这回事。
不过傅夫人坏点子多,给傅时宴出这种难题也正常了。
“是吗?那现在怎么不需要自由了?”
傅夫人说这句话时,视线冷冷地挪到温禾身上:“温小姐,欲擒故纵的把戏,你是怎么也玩不腻吗?”
“傅夫人,我……”
温禾想要解释,被傅时宴制止了。
“不必多言。”
他低头看着她:“日子是咱俩过的,想怎么过,谁也阻止不了。”
说完他重新看向傅夫人。
“母亲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还有,以后这种事情不必浪费时间叫我们回来。”
傅时宴拉着温禾要离开。
“站住!”
傅夫人冷漠地出声,随即将两个红色的小本扔在茶几上。
“看清楚这是什么。”
傅时宴原本不想理的,可小本上面的“离婚证”三个字却成功吸引了他的目光。
温禾也被怔住了。
在傅时宴迟疑的当儿,她已经上前将小本子拿起来翻开。
看到上面她和傅时宴的信息时,双眼倏然瞪大。
离婚证?
她和傅时宴?
这是怎么回事?
傅时宴看到她的表情,也将目光移向小本子,随即一把将本子抢了过去。
他愕然地看了看本子,又看了看傅夫人。
随即将小本子亮给傅夫人看:“这是什么东西?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假的我怎么会拿给你看。”
“我没有签字,怎么会有这东西?”
“离婚协议不是签过了吗?而且还是你们两个一起签的,也是你送到律师那里去走程序的。”
“我不是已经叫停了吗?”
“我又让律师继续了。”
傅夫人优雅地放下杯子,起身来到两人面前:“傅时宴,不就是一本离婚证,这很难吗?”
傅时宴沉默了。
他没想到傅夫人会偷偷跟律师联系,把他的离婚程序走完了。
看着小本子上面那刺眼的“离婚”二字。
半晌才拿出手机拨打律师的电话。
律师吞吞吐吐地将傅夫人交代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傅时宴听不下去,气得差点砸了手机。
还是温禾急忙抓住他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阿宴,别生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傅时宴稍稍冷静下来。
温禾说得没错,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结婚证也不是一生只能领一次。
可好好的一婚变二婚,还有傅夫人那卑鄙无耻的行为,还是让他气愤不已。
当着傅夫人的面,他将离婚证撕成了两半摔到地上。
“离婚证而已,阻止不了我和温禾在一起的决心。”
“阿宴!”
傅夫人生气地斥责:“之前我让你跟夏言微在一起的时候是我不对,可这次是夏言书,你忘了你之前有多爱她了吗?忘了对她的承诺了吗?”
“我不过是想让你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也有错吗?”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傅时宴冷冷地睨着她:“再说了,母亲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问过言书的想法吗?有问过她同不同意嫁入傅家吗?”
“这还用问吗?要不是有小聋子在,她会这样委屈自己?”
“谁不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傅时宴,你这样辜负她,对得起她吗?”
“可我现在已经不爱她了,言书也不会愿意跟一个不爱她的人在一起。”
傅时宴淡淡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母亲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