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她被月光映照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翻涌。
“你有没有……很想做的事?”
林诗瑶想了想,漂亮的桃花眼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迷茫。
她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句话,倒有几分真心。
自从穿过来之后,忙于做任务,好像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推动着她向前走。
她一直在为“目标”而活,却从未真正问过自己,抛开这一切,林诗瑶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明渊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卸下伪装后那瞬间的脆弱和茫然。
“那就慢慢想,慢慢试。”他的声音沉稳,像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总能找到自己喜欢的。”
林诗瑶抬起眼,眸光闪动,问出了一个极具试探性的问题。
“你难道不会希望我不要抛头露面,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吗?”
毕竟,以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将她养成一只只能依赖他生存的金丝雀,似乎才是最符合他疯批人设的剧本。
月光下,顾明渊英俊的轮廓一半隐在阴影里,显得愈发深邃莫测。
“宝宝,”他开口,声音比夜色还要沉,“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真正的托举,是送她垫脚石,送她社会地位,送她人脉,让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看得更高,更远。”
他顿了顿,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她的心底。
“而不是牺牲她的兴趣爱好,折断她的翅膀,来配合自己,满足那点可悲的私欲。”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腹的温度有些烫人。
“所以,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他凝视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更为庞大的爱意,像一张要将她连同她的未来一起吞噬的巨网。
“我愿意让你踩在我的肩膀上。”
【草莓巧克力蛋糕LV40:!!!!!!!!!!!!!!!!!!!!】
【在星际冷漠地当神豪LV18:我真的疯了,这是什么神仙发言!这就是顶配男人的格局!!!】
【北离LV16:前面的赵云霆说:我怕我不在了,你护不住自己,所以我要教你飞翔。现在的顾明渊说:我永远都会在,你踩着我,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看得更高,看得更远。】
【稳步打麻将的段誉LV2:这题太难选了!所以只能是多选!】
【日出之前.LV14:还是那句话,谈不到这样的就让我中500万!】
林诗瑶怔怔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忘了。
月光和夜色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轮廓,那双总是翻涌着占有欲和疯狂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令人心惊的虔诚。
顾明渊比她想象中,甚至比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
他太聪明,原书里他就能看穿楚风,林诗瑶深知自己的那些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
早在拍卖会那次,她就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装不下去了。
可他偏偏他的爱意是何等庞大、何等骄傲、又何等疯狂。
大多数人都会试图折断雄鹰的翅膀,妄想将其永远囚禁在身边。
而他,却想为自己打造一片更广阔的天空,然后耐心地,站在天空之下,等着它翱翔疲惫后,心甘情愿地落回自己肩头。
这一刻,林诗瑶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看透的人。
她那些引以为傲的演技,那些精心设计的拉扯,在他这番话面前,都显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在演戏,也不在意她接近他是否别有目的。
他在意的,是她最终会不会,也只能不能,选择他。
林诗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顾明渊看着她眼底的震惊和茫然,像一只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的小狐狸,收起了所有爪牙,只剩下最柔软的、不知所措的内核。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眼角,那里的皮肤细腻得不可思议。
“我知道,”他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心湖的深处,“你现在还没有想好。”
他继续说下去,语气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而非试探或询问。
“我不逼你。”
这四个字,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来得更有分量。
他凝视着她,那双能掀起惊涛骇浪的眼眸里,此刻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深海,温柔地将她包裹。
“我会等着你,”他一字一句,郑重得像在许下一生一世的契约,“等到你愿意嫁给我的那一天。”
【是谁看得嘴角比AK还难压了,我不说!】
【不是‘嫁给我吧’,而是‘我等你愿意’!主动权直接给到瑶瑶手里了!】
【赵云霆:上强度!顾明渊:上户口本(预备役)。】
【民政局:我**自己滚过来了,请问什么时候办手续?】
林诗瑶忽然觉得有些站不稳,酒意和心神上的巨大震动混合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将脸埋进了他带着清冷雪松气息的怀里。
这个动作,像是一种示弱,又像是一种依赖。
她没有回答“好”或“不好”,只是把脸颊贴在他质感考究的衬衫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自己混乱的节奏也带得平稳下来。
顾明渊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直,随即,他伸出长臂,将怀里温软的身躯紧紧圈住。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追问。
他只是低头,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少有的、全然的依偎。
夜风吹过,花园里的玫瑰花瓣簌簌落下,铺了一地。
良久,林诗瑶才闷闷地从他怀里开口,声音因为隔着衣料而显得有些模糊,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和鼻音。
“顾明渊。”
“嗯?”
“我好像……有点醉了。”她小声说。
这是一个完美的台阶,一个将所有失态和动容都归咎于酒精的借口。
顾明渊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她的脸颊。
他没有戳穿她。
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嗯,”他应着,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纵容和愉悦,“醉了就再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