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要带着苏玥去皇陵祭拜先帝,这件事受到了很多朝臣的反对。
一来,现在苏玥的位分还很低,并不适合。
二来,他们各自都有支持的嫔妃,自然不希望这份肥水流了外人田。
苏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举动。
对于她来说,去与不去,都没什么影响,她比较在意的是太后的意见。
她本以为薛泽要带她一起去,太后会激烈的反对,但没想到这次太后竟然毫无意见。
而薛泽对于朝臣们的反对反应也是十分激烈,他已经受够了从前那种事事都考虑这些老成意见的日子,这一次态度格外坚决。
薛泽到底还是一国帝王,他铁了心,其他人虽然有意见,但也拿他没有办法。
时间很快来到前往皇陵祭拜的前一天晚上。
这天,薛泽没有到露华宫用晚膳,而是带着小六子去敲定明日祭拜的行程。
苏玥一个人吃完了晚膳,春宁给她准备了一些消食的橘皮茶。
孩子已经吃过奶睡下了,苏玥,得的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悠闲时光。
“娘娘,您说太后是怎么想的?她这次为什么没有提出反对呢?难道真的是向皇上屈服了?以后对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春宁问道。
苏玥摇摇头,“我看未必,若是真的不愿意管了,不在意了,好好的待在南安寺多好,为什么这次还要费尽心思回来?”
春宁听她说完,便有些忧虑。
“那明日一起出发去皇陵,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啊?奴婢总觉得心里不宁。”
苏玥一开始也总去猜测太后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想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无妨,反正皇上也在,且看她要干什么吧,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了。”
薛泽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玥还在等他没有睡。
薛泽看到她还醒着,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苏玥摇摇头,“这几天没什么事情,下午都有小睡一会,现在还不困。”
苏玥说完,便上前帮薛泽脱下外袍,又吩咐人去准备水,让薛泽沐浴。
“今晚皇上就在这里沐浴吧,不要去浴池了,太晚了。”
薛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是想占一占苏玥的便宜,“这么点地方,浴桶又那么小,朕觉得憋屈,你亲自伺候着沐浴吗?”
苏玥轻笑一声,“有何不可?上次皇上不也伺候臣妾沐浴了吗?”
苏玥说完,朝着春宁吩咐:“让人把热水抬进来,把要沐浴的东西准备好,你们退下去。”
很快,下人们便准备好了东西,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苏玥主动上前去,要去薛泽宽衣解带。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其实薛泽都在等着苏玥反悔,可是没想到苏玥竟然这么主动。
苏玥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竟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莫名的耳朵有点发红。
“不用,朕自己来,你今晚怎么这么……”
苏玥看到了他有些微微发红的耳根,心里暗笑。
薛泽有时候真的很喜欢逗她,就喜欢看她不好意思面红心跳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恶趣味。
现在她反客为主,看着薛泽别别扭扭的样子,似乎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乐趣。
苏玥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薛泽要去解腰带的手,将他的手按到了一边,用略带着强硬的语气说道,“臣妾说了,今晚亲自伺候皇上沐浴更衣,那就万万没有让皇上自己动手的道理,您就乖乖的等着伺候就行了。”
“还是说……”苏玥眼尾微挑,眼中风情万种:“还是说……皇上害羞了?不习惯臣妾的伺候?皇上也算阅人无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
苏玥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了。
薛泽当然不可能任由她这么逗弄自己,于是轻咳一声,将手放下,“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却之不恭了。”
薛泽摆出大大方方的样子,任由苏玥替他宽衣。
苏玥的动作不急不徐,一手扣住薛泽的腰带,慢条斯理的将他的腰带抽出,又将手搭在了薛泽的脖子上,顺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的往下,将手探进了衣服的内侧。
薛泽平日都是主动的那个,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于是更加不自在了,耳朵已经从耳垂红到了耳尖。
苏玥一面观察着薛泽的神情,一面在心中暗想,难怪自古以来,这么多人都想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难怪那么多男人都想坐拥后宫,享受美人的服侍。
如今位置调换,由她去主动,她才明白,看着手下美人……哦,不,看着手下英俊的男人,因为她的动作而一点一点变化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很有征服的**。
这样想着,苏玥已经剥开了薛泽的内袍,露出他结实精壮的胸膛。
苏玥的手在上面停留了一瞬。
而薛泽则是觉得苏玥那软弱无骨的手划过的地方,都燃烧起了一阵阵的战栗之感。
那一小片的皮肤似乎变得有些痒,想要苏玥的触碰再重一些,但苏玥只是用指尖轻轻在上面划过,勾得他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之后,就无情的松开了手。
随着她的手离开,薛泽的心也跟着她的手空了一下。
薛泽喉咙动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苏玥抬起眼眸:“皇上,怎么了?”
“不,没什么。”
苏玥重新抬手,这次放在了薛泽劲瘦的腰身上:“那臣妾就要继续了。”
苏玥的手顺着薛泽劲瘦的腰身往下,按在了裤子边缘。
在那旁边,就是薛泽分明的腹肌,和凹进的阴性……
苏玥还想故技重施,手指滑动的动作很慢很慢,而薛泽已经受不了了。
他一把抓住苏玥的手。
苏玥垂着眸子,刚想笑问薛泽怎么了,抬起眼后,却被薛泽暗沉的眸子吓了一跳。
薛泽眸色很深,**的薄唇紧紧地抿着,可眼中的欲色,却在无声诉说他此刻的渴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令人心惊。
那是势在必得的野兽,才有的眼神。
苏玥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想要收回手,可是她的手已经被薛泽紧紧扣住,按着从腰侧,一点一点挪到腹肌的位置,还在危险地往下。
她的手指被一点一点分开,薛泽骨节分明的五指强行与她相扣,不容分说地按着她的手,按照自己的心意,在他的躯体上游走。
苏玥只觉得头皮发麻。
“皇上,皇上还是自己来吧……”
“不是玥儿自己说的,要伺候朕沐浴吗?这才到腰,玥儿就受不了了?”
苏玥:“……”
这分明是她刚刚想要调戏薛泽说的话。
现在被薛泽用在了自己身上。
苏玥想要抽回手,薛泽不允许:“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继续,不会伺候?朕交你。”
至于怎么教,苏玥不愿细说。
总之,赤身**沐浴的,明明是薛泽,但最后面红耳赤,以至于恼羞成怒的,却是苏玥。
这回苏玥睡得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要出发去皇陵的时间了。
“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换衣服,皇上已经先去安排了,让您收拾好之后就出发。”
去皇陵祭拜,只能穿白衣,头上不可有任何饰品,也不能涂抹脂粉。
苏玥一张脸本就好看,生完孩子之后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此时不施粉黛的样子,令薛泽忍不住测目。
“皇上在看什么?”
薛泽收回目光:“没什么,等太后来了,就可以走了。”
说到这里,薛泽有些不悦。
虽说太后是长辈,但让薛泽等着,还是有些不合规矩。
而此时,太后宫中,薛平已经到了,太后也准备好了,只是两人还因为一些事情,迟迟无法达成统一。
“母后,臣还是不觉得不妥。”
太后掀起眼皮:“你是觉得不妥,还是觉得不忍?”
薛平不说话了。
太后挥手,让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出去。
等到室内只有两人,太后才轻声道:“兰生,哀家以为,你跟哀家是一条心的。”
薛平不否认:“儿臣跟太后,一直都是一条心,只是儿臣,也有不忍心下手的人。”
太后叹了口气:“你不忍心害她,难道忍心哀家有危险?”
薛平眼中神色有些动容,脸上也浮现纠结之色:“可是母后,借苏玥之手,给皇兄下药……这真的可行吗?”
太后反问:“有什么不可行的?成功了,皇帝不会怀疑苏玥,便查不到哀家,哪怕失败了,皇帝发现了是苏玥动的手,要么是狠下心严惩,要么是不忍心放过,无论如何,都怀疑不到哀家头上。”
薛平忍不住道:“可是这样的话,苏玥平白受冤,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太后眼中划过一抹伤心:“你觉得她可怜,哀家独自一人被留在南安寺,难道就不可怜?你还想让哀家回到那个地方去?”
“儿臣去求一求皇兄……”
“没用的。”太后摇头:“要让哀家留下,除非哀家承认苏玥那个孩子,哀家和皇帝,才有可能达成和平,但这样一来,你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次,薛平不说话了。
太后见薛平不说话了,知道自己说服了薛平,于是道:“那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可以出发了吗,皇帝已经在等着了。”
薛平沉默着点点。
太后终于满意了。
这件事,出发之前,她已经跟薛平争论了很久。
她想要留在皇宫,需要借助苏玥的手做一些事情,但薛平一直不愿意
直到此刻,两人才终于算是达成了一致。
达到目的的太后心情很好,见到薛泽和苏玥的时候,甚至脸上还有笑容。
“皇帝如今能自己做主了,哀家看这次带玥昭仪一起去也不错,有时候也要让那些老臣知道,究竟谁才是帝王,谁才是能做主的人。”
这番话,不仅薛泽觉得差异,连苏玥都没想到,这是太后说出的话。
可是之后的一路,太后都没有任何异常。
先帝皇陵在京都附近一座风水极好的山上,从皇宫出发,到皇陵,差不多需要两个时辰。
在马车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相顾无言。
半晌,薛泽才开口道:“太后这是……向朕服软了吗?”
苏玥摇摇头:“臣妾不敢猜测太后的意思,但臣妾还是那句话,希望能和太后和平相处。”
太后这一出,搞得两人都十分意外。
薛泽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也挺好,他心里其实隐约有个想法,想要下一道诏书,直接立长子为储君,到时候必然引起朝臣不满,只要太后愿意协助他将这件事办成了,他便愿意让太后留在宫中养老。
薛泽希望这次太后的退让,是一个好的开端。
而苏玥,则是一路都在琢磨,太后想要干什么,以至于两个时辰的路程,苏玥想了一路,下马车的时候,竟然隐约觉得有些头痛。
薛泽见她揉按太阳穴,又感觉了一下山上的风,是有些大。
“头痛?是不是着凉了?”
苏玥摇摇头:“没事,直接去皇陵祭拜吧。”
薛泽皱眉:“不行,让随行的太医看看。”
薛泽去皇陵祭拜,路途不短,除了保护的护卫,自然也有随性的太医。
很快,太医拎着药箱来了。
这人苏玥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叫不上名字,苏玥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人姓邹,听说为人有些左性,又十分古板,不接受嫔妃一些私下的“指派”,得罪了不少人,连带着在太医院也很不受待见,没什么地位。
平日里给皇帝和受宠的嫔妃看病,根本轮不上他,也只有这样出远门的累活苦活,太医院推来推去,才会让他跟着来。
苏玥没想太多,将手腕伸出来给他诊脉。
邹太医给苏玥诊了脉,又看了舌苔,最后道:“玥昭仪只是受凉了,这里不便煮药,治头疼的药又有几味寒性的药材,不适合娘娘,娘娘生产还没多久。”
“臣得罪了,可能要替娘娘揉按头上的几处穴位。”
苏玥觉得没什么不妥,便点头:“无妨,你快些,别耽搁了皇上祭拜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