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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熊胆卖了,这钱咱们四个平分。”周峰提了一嘴。
“不用,你和周大憨还有李炮救了我们两个,我们要是还要熊胆钱,那不是没良心么?”孙德成摆摆手,“你们三个平分吧。”
周峰意外地看了一眼孙德成,他虽然没提李炮,可也没想着让李炮吃亏。他琢磨着等卖了熊胆私下补贴一下李炮,可没想到孙德成自己想到了。
“你答应了,可隔壁病房里的人还没答应呢,赶紧地,熊胆卖了你也能有个说法……”周峰拒绝。
“不用。”孙德成摇头,坚持道:“别说了,我和我工友的事情我会解决,这熊胆我们是真没脸要了。那熊肉给我们两吧,也算是有点收获。”
周峰见孙德成如此固执,也就算了。前世孙德成就是这样的人,重生回来,再遇到他,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
“那个,大花,我要上厕所,扶我一下!”李怀义吭哧吭哧地从床上爬起来。
“大花?谁是大花?”周峰一愣,再一看孙德成,不由得笑出声来,看着孙德成道:“孙大花,叫你呢!”
“哈哈哈哈……”恰在此时,周大憨从门外进来。
人还没见到呢,先听到周大憨**一样的爽朗笑声,楞的人真是笑的时候都楞。
“孙大花!这外号好啊!”周大憨张着大嘴傻乐。
一见到周大憨,李怀义的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涨,捡起床上的搪瓷缸子就往周大憨脑门砸,“虎犊子!你害老子!”
周大憨反应还挺快,往旁边一躲,手掏到腰间,“李炮,再舞舞扎扎地,小心我**了!”
“**吧!过来**!”李怀义这个倔老头,抽抽着身子,挺着胸膛摆出要和周大憨干到底的架势。
周大憨舞舞扎扎地要吓唬人,被周峰瞪了一眼,他才老实,撇撇嘴,“不稀罕和你这个糟老头子一般见识,还不是你乐意救?
你不想救,把人放一边等死,怪我基巴?”
话说的没没毛病,可李怀义听的更气了,“狼心狗肺!没人性……”
这年代穷,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挺对的,可那是针对穷山恶水,像东北这片,生活条件普遍比外头要强,至少不会饿死,广袤的黑土地养着这帮老农民呢,只要你肯干活,能干活,少歇着,一般家庭混个温饱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社会环境就导致了东北人普遍热情大方,心善,要是真看到谁有困难了,都不落忍,哪怕自己伤痕累累,也要帮上一把,这就是刻在东北人骨子里的善良。
李怀义有孙德成照顾,周峰和周大憨就回家了。
山上的熊叫李罗锅去拉了,给了两块钱让他将熊肉拉到孙德成家里,后续咋办他就不管了。
回来的路上看到王寡妇领着王狗剩要去村里串门,周峰阴沉着脸上前。
王狗剩心一惊,总觉得这样的周峰哥好可怕,小孩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赶紧扯开母亲的手要往别处跑。
“王狗剩,你嘎哈?跑啥?你不最稀罕你周峰大哥了么?”王寡妇将王狗剩一把扯过来。
王狗剩手刨脚蹬就是无法摆脱王寡妇的束缚。
上次周峰就踹他了,今天那个大花裤的男人还回来了,瞅着样子像受伤了,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情了?
王狗剩急的发出土拨鼠尖叫,“妈,撒开!你撒开我!”
“王婶,不能撒开!打,狠狠地打!”
周峰冲过来,揪住王狗剩的头发,抬胳膊就甩了他一耳光。
打这一巴掌可用了不少力气,直接就将王狗剩扇地上去了,脸上通红通红的一个巴掌印,五指分明。
王寡妇僵住,心里一凉,上去揪住王狗剩的耳朵,“说,咋回事?你没犯错误,你周峰哥不可能打你!”
王寡妇还算明事理,除了恋爱脑,爱扯点犊子,嘴上闲不住,在管孩子上她还真用心。
王狗剩梗着脖子,红着眼睛将事情一说,周峰补充两句,王寡妇自己就上手打了“你这个**,你给别人出什么主意?
用的着你出主意了?
你连特**一只熊都打过,你给别人出妙计,显着你了!
也就是没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咱们家砸锅卖铁都赔不起!”
王寡妇骂骂咧咧地将王狗剩往家里推,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王狗剩不光要挨打,挨打还要上强度,说不定十天半个月都不能下炕。
其实周峰很想问,孙德成他们到底是咋猎的熊呢?王狗剩到底出了啥计谋啊?
等周峰回家,周大憨笑着和他说了一通。
原来王狗剩是让孙大花两人准备**,然后将棕熊炸死在石洞里面,等听里面没动静了,再进去一个人给棕熊开膛破肚。
可谁知呢,理论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孙大花工友探进去半个脑袋查看情况,身子还没进去呢,就被装死的棕熊糊了一巴掌,幸亏孙大花反应快,将他工友捞出来了,两人一着急,枪啥的都掉地上了。
孙大花怕两人都栽在这,赶紧让工友去找外援,他留下来对抗棕熊。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周峰知道这个事,哭笑不得,多虎X,能相信这套词?!还钻石洞里面去开膛,棕熊真这么容易杀死,熊胆真这么容易得到,还要猎人干啥?还要五六半干啥?
进了石洞里面,那相当于送菜了,也就是孙大花工友命大,棕熊又是个急性子,要不然他能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周峰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见家门口站着李有粮。
李有粮穿的可带劲了,也不知道他站了多长时间,双手抄在袖子里,瞧着嘚嘚瑟瑟的,脸都冻通红了,还不停地抽着鼻子。
一见周峰回来,李有粮得意地看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抹狞笑。
“李有粮,喝点热水!”院子里吕晓红喊了一嗓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搪瓷缸子。
今日的吕晓红穿了一身的红衣,脸色依旧不好,可见到李有粮,脸上起码有笑了。
李有粮透过木头墙,将搪瓷缸子接过来狠狠地咽了几口,身上这才有了热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