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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长家是在镇上,距离供销社不过几百米远,独门独户,院子宽敞,住的房子面积能有100多平,看着很是明亮和大气。
都干到局长这个职位了,按理说身份和地位在镇上都是屈指可数的了,可这年头局长又能如何?家里做饭还是要用土灶,没有男娃,他还要亲自抡着斧头劈柴。
敲了门,众人就看到王局长穿着普通的衣服哼哧哼哧地劈柴呢,孙德成一个箭步蹿过去,“王局长,我来,劈柴我可太有经验了……”
“不用。”王局长一摆手,手里的斧头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自己能干。”
看到门口的几人,王局长顿时喜笑颜开,笑呵呵的上前,“王炮,徐炮,周峰,王洋小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前几天我就寻思让你们过来吃饭,这不工作太忙,今天得着空,可算是把你们都盼来了。”
说话间,院子里的一只白色的大鹅就扎着两个膀子耀武扬威地过来,脖子梗梗着,还‘鹅鹅鹅’地大叫着,一副我看你们不顺眼,我就要**们的架势。
“啊,啊!啊!大鹅奔我来了!”王洋怪叫着,脸色惨白,张着大嘴,惊慌失措地往周峰的身后躲。
局长王洪光皱着眉头,挺大个小伙子,还怕鹅?太怂货了!
殊不知王洋怕鹅,那是小时候被鹅追着拧过**,哪怕他摔倒了,大鹅也没放过他,奔着他的卡巴裆就去了,差点拧成公公。
从孙子一下子成了公公,你说这吓不吓人?
因为这个,王洋多少年了,都生活在大鹅的阴影里。在农村了,看到大鹅了,他都是手里拿着根棍子,远远地绕了一大圈走。
不走不行啊,大鹅是真**。
王洋怕大鹅,周峰可不怕,要是连个体重没过百的大鹅都怕,那他也别打猎了,胆气都吓没了。
周峰挡在王洋面前,大鹅就奔周峰过来了,翅膀张开,脖子扭曲就朝周峰的大腿咬去。
“杂草的,”周峰伸出手要去抓大鹅脖子,大鹅见状,晃动着大长脖子就要奔周峰的手咬去。
畜生就是畜生,智商和灵敏度比不上人类,周峰反手一抓大鹅脖子,将它牢牢地握在手心,然后一抬胳膊将它抡了起来。
“鹅鹅鹅……”大鹅只能发出轻微的喊叫。
大鹅如同一只大风车一样在空中晃动,呼呼地带着一阵风。
脖子都差点被扭断了。
周峰少年气挠地一下子就起来了,他恶狠狠地说道:“跟谁(sei)俩呢,我就问你跟谁两呢?”
大鹅呜呜地叫着,似乎在回应,“大哥,我认栽了。”
王局长哈哈大笑,拍着手说道:“大鹅太不识时务了,竟然对我家来的且动手,以前就总咬人,今天也不惯着它了,吃!
今天咱们就来个铁锅炖大鹅!
好久没吃这个,我都馋了!”
“行,局长,这可是你说的,”周峰豪爽一笑“今天我可要大吃特吃了!”
“吃!放开肚子吃!我家里还有68年的老仓子,我一直留着呢,今天有贵客来家里,都拆了屁的,咱们大喝特喝!”
几人都挺高兴,被局长视为座上宾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要不咋说人家是领导呢,说话有水平,一口一个贵客的,老农民迷糊,老猎户们也迷糊啊。
王粮仓高兴之余却也暗自咂舌,铁锅炖大鹅啊,哎呀呀,多好的一道菜啊,他都10多年没吃到了。以前穷是一方面,后来家里有钱了还吃不上那是因为他上了年纪,还有痛风,吃了大鹅,他的痛风还不是要嗷嗷发作啊?
一番客套之后,周峰几人就被请进了屋子里。
局长挺大气,让媳妇炖了犴肉,还做了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院子里的大鹅自然也没放过。
大鹅可比老母鸡金贵多了,大鹅算是大牲口,偷吃五只老母鸡都没有偷吃一只大鹅招人恨。
局长一副老干部的做派,局长夫人长的也很端正,大气又贤惠,饭菜一道道的上来,王洪光招呼众人喝酒。
北大仓本就是好酒,更何况是68年的老仓子呢。
这酒一入口,醇香味就在嘴间荡漾,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尤其桌子上还有这么多好菜,除了炖犴肉,其余几道菜都是东北的名菜,单拎出来都是可以招待且的那种。
等喝的差不多了,周峰几人下了炕要走,王洪光还给几人分了烟,一人一条牡丹烟,还拍着几人的肩膀说下次还要喝,不过下次就不做这些菜了,咱们吃飞龙。
那玩意多鲜亮啊。
正说着客套话呢,突然之间,大门被敲响,等将人领进屋子,好家伙,这不是场长李贵和他的宝贝儿子李有粮么。
自打上次李有粮轻薄王知青被抓进去后,已经一两个月没见了,这是放出来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看到周峰在屋子里,李有粮暴躁极了,拳头捏的紧紧的,要不是王局长在面前,他都要骂出来了。
周峰挑眉,唇角上扬,看着李有粮,眼神极具挑衅。
李有粮恨恨地咬着嘴唇,没忍住骂出了声“周峰,你笑你妈啊!你特麽地算个什么东西啊?!”
王局长一愣,屋子里所有人一愣,空气安静了两秒。
李贵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蹿到了头顶,他抬手狠狠地拍了李有粮脑袋一下子,“你嘎哈?咱们来人家是客,你虎抄抄的,脑袋被驴踢了是么?”
王洪光皱眉,面色不善“周峰是我客人,你们再如何有矛盾,李贵,你儿子也不该当着我的面辱骂我的客人吧。”
“王局长,是这样的,当初李场长的儿子对村子里一个女知青拉拉扯扯,我看不惯多说了两句,后来还找了公安,李场长的儿子进去蹲了几天。
这不才出来么,在里面受苦了,现在看到我了,可不就是满腔怒气么。”周峰一脸愧疚,然后装模作样地叹气,“李场长,对不起哈,让您儿子在里面受苦了。当初我就不该冲动。”
王粮仓和死对头徐炮对视一眼,两人别了多少年的苗头了,十分难得的看着彼此憋着笑。
周峰这小子,看着高高大大的,还以为多正派呢,说话咋阴阳怪气呢?偏偏还让人挑不出啥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