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竟是心动了
“陆……野……”
她咬牙娇嗔,又羞又愤,又拿他无可奈何。
陆野低低笑了起来,怕她逃,手臂一紧,将她更深地锁进怀里,声音变得暗哑:
“怎么办,明疏桐……帮我灭火?”
他掌心滚烫,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图,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她心下一慌,急忙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声音轻颤:“你……是不是每次见我,就只想着那件事?”
陆野低头,鼻尖蹭过她耳畔,呼吸温热,语气里掺了点委屈:“明疏桐,你讲点良心。结婚四年,你让我碰过几回?十根手指头能数得完吗?。”
这话让她更加紧张。
今晚的陆野格外兴奋,她怕他情动时失了分寸,伤到腹中的孩子。
可此刻,她还不想说出怀孕的事。
“我……今天有点累,想睡了。”
她轻声推拒,目光游移。
陆野深深睇了一眼,今日,他们公开了已婚这个消息,刚刚聊的也挺好,气氛也到那了,可她就是不愿更进一步。
他能感觉她心里还藏着事,但就是不说。
为什么?
心中反复思量,他始终理不出头绪。
恰在此时,手机响起。
他没接,只松开她,语气如常:“那你先睡,我去处理点事。”
起身,利落地将沙发归位,陆野走出卧室,径直下楼进了书房,门合上时,未接来电已经挂断。
他立在窗前回拨,声音沉了下来:“老怀,有结果了?”
“查到了,人也见过了。把太太车开进河里的,叫刘文海,是个国际惯犯。他说这是他最近接的单子,买家不要太太的命,必要时还要把太太救上来。买家只是想吓唬人。”
老怀是陆野派去查案的人,游走于灰色地带,国内外都有门路。
“买家是谁?”
陆野闭了闭眼,想起那张血字照片:
所以,那也只是恐吓?
不。
最近好几件事层层加码,皆是在造势,也是在警告:此前只是试探,往后,怕是要动真格了。
“刘文海守江湖规矩,不肯说。我带的人手不够,没能扣住他,他有同伙接应。这些消息是我花钱买的。”
老怀顿了顿,又说起另一桩事,“还有那个叫赵传的,已经找到,我正在想办法弄回国。”
“据他交代,也是受人指使,目的是毁太太名节。不过有意思的是,有两拨人找他办同一件事,他收了双份钱。”
“其中一拨是孟妍儿的母亲。另一拨,他不清楚,对方戴面具交易,付的是现金。”
神神秘秘,藏头露尾。
陆野听着,眼皮隐隐跳动。
近来风波不断,他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一条新信息切入手机屏幕。
他垂眸一扫,又是一张照片:
一座墓碑,碑上刻着“阿林之墓”。
紧接着,一条文字消息跳了出来:
【我回来找你了。没错,就是我。】
【你很爱你老婆是吧?可惜……她时日已无多。】
他浑身一震,险些握不住手机,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那条漏网之鱼……竟……竟没死。
还找上门来了。
*
清晨。
明疏桐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陆野不在。
洗漱完下楼,仍不见他的踪影。
玄关处常穿的鞋子也不在。
这么一大早,他去哪儿了?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却在按下拨号键的前一刻停住,心头蓦地浮起一丝迟疑:
为什么要找他?
有这个必要吗?
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一向疏淡,这才是常态。
主动联系,意味着什么?
这一刻,她忽想起从前和江淮恋爱的时候,上课、写作业、参加社团活动时并不会特别想他,可一旦闲下来,或是遇到什么新鲜事,总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或发语音给他。
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心情,是恋爱中独有的甜蜜。
也是参予彼此生命的一种方式。
可嫁给陆野之后,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
新婚时,他那样迁就她、顺着她,可她一忙起来,甚至会忘记自己已经结婚。
偶尔睡迷糊了,还会脱口喊出“江淮”。
陆野听到后会变脸。
但她从不道歉。
这个男人知晓她所有过往,她也就懒得在他面前伪装。反正他也不会在乎。
把他隔绝在心门之外,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但今天,她竟会因为没见到他,而想找他。
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发丝。
门忽然开了,陆野走了进来。
晨光温润,她正站在那片光亮里,望着窗外出神,神情迷茫又困惑,像个迷路的孩子。
睡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白皙的肌肤被光线映得格外清透。
像三月枝头的粉海棠,娇嫩而柔软。
“大清早的,发什么呆?”
陆野走近,手里拎着一个纸袋,低头打量她:
“梦游了?”
明疏桐闻声回头:
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衬得整个人年轻又挺拔,眼神也显得格外清澈。
那点点温柔,竟让这张向来霸道的脸,变得顺眼了许多。
嗯,其实他的长相是很出众的,虽不是俊秀那一款,却自有一股硬朗阳刚的男人味。
“你……去哪了?”
“跑步。顺便买了点早餐。”
他把手里的早点递过去,“去装一下,我一身汗,臭死了,先去冲个澡。”
她接过袋子,看着他转身上楼,自己则走向厨房。
陆野买了好几样精致的早点:松茸鸡丝小米粥、翡翠虾仁烧卖皇、燕窝桂花雪梨羹……样样讲究。
不得不说,他对吃是真的挑剔,只要和他一起用餐,必定是顶好的食材。
过了一会儿,陆野从楼上下来,换了件白色毛衣,头发还湿漉漉的,整个人透着清爽的少年气。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那一刻,他仿佛在发光,看得她心头一跳。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他在她对面坐下。
“等你。”
她低下头,舀了一勺小米粥,暗暗吸气。
陆野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现在她似乎有点为**的自觉了,知道要等他一起吃饭。
“怎么没叫李大厨过来做?”
“联系过,他摔伤了,来不了。我怕我做的……你嫌弃。”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
她抬头反驳。
“有一次早上我煮了粥,你吃了就吐,还说难吃;我出差前又试了一次,你一口没动,直接跑出去……还跟江淮去了大学城那家面馆。”
提到“江淮”时,他的语气酸得能呛人。
明疏桐想起来了:
那次吐是因为怀孕;后来那次没吃,是因为看到姐姐和他有说有笑,留着怪尴尬,就走了。
“我和江淮是偶遇!”
她本能解释了一句。
他眼神蓦地亮了一瞬,又暗下去:“偶遇,然后就抱上了?”
明疏桐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陆野轻哼:“我有那家面馆老板的微信。人家拍了你俩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害我大清早灌了一缸醋……你可真行。”
吃醋?
明疏桐心跳漏了几拍,下意识追问:“所以,你出差都不跟我说一声?”
“对,我故意的。但我不说,你就不能问吗?我是你男人。可你呢,从来不过问我的行踪……微信、电话,你什么时候主动打过?”
他说着,语气里全是掩不住的酸涩。
明疏心虚,低头吃东西:
从不问,是因为心里从未真正装着他。既然不惦记,自然没理由关心。
可一旦从别处得知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她又会整宿整宿失眠。
那种压抑的情绪,曾让她重新依赖上抑郁药物。
再怎么刻意忽视,心还是会难受。
这一刻,明疏桐好似悟了:
她,竟是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