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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哪里说错吗?”叶其岭冷笑,起身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情倨傲地说:“都知道她入六合门受辱,一出来武功就如此精进,可知是学了六合门那些妖孽的武功!”
“你胡说,我们学的是七长老教我们的功夫。”
“什么七长老,她小小年纪,怎么配当天门山的长老,她何功何德能直登长老之位!”虞野听到丁妃澜提魏苻,想起这长老之位,莫名就给外人,满脸的不服气。
“我看她那一身功夫也是来历不明,谁知道与六合门有没有关系。”
虞野刚说出这话,魏苻掀开营帐,神色肃然,“你这意思,是觉得我是六合门派去你们天门山的奸细?”
二人见她出现,面色微变,虞野闪烁其词:“我,我可没有这么说,但你这功夫未免太过玄妙,又只能女子修炼,谁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虞野话音刚落,魏苻人已闪到二人面前,两指凤凰真气点下去,二人当即口吐鲜血,手脚发颤。
严不为与左青贤见这一幕,忙上前求情:“长老手下留情。”
魏苻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如果我是奸细,我现在就应该干掉你们两个,你们二人的武功在天门山并不出色,连才练凤凰宝典几月的玉沙都能打你们,可知你们根骨实在差劲,恰如朽木难雕,纵有千般努力,也难登大雅之堂 ”
“你……”二人面色难看。
“你们连我一指都顶不住,这样的根骨实在难说有什么成就。”
“不过你们放心,就算你们是废物,我也不会杀掉你们的,因为,我并不是奸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二人一愣,魏苻随即面向严不为,“你身为大师兄,又是义军的领军,他们此刻身在军营,又在军营中打斗,就由你来处置吧。”
“方才的话你也都听到,妃澜过去纵有什么,这都不是他们骂她的理由,素闻天门山尊老爱幼,兄道友,弟道恭,和顺为本,如今却有此弟子,你不加以管教,难道要我揪到掌门面前吗?”
意识到她在施压,严不为忙作揖,“长老放心,不为知晓,这几日忙于部署剿匪,对门中弟子疏于管教,这便处理。”
“长老,他二人素来作风轻浮,您身为长老,训诫也是应当的。”左青贤抱拳说到这,又提起魏苻身边花侍的事,“长老手上女侍不少,如今蒲太守拖着不愿出兵,咱们若攻六合门,那些花侍多少到过永州,或可为我们带路,避过六合门内的甬道机关。”
魏苻看他一眼,说道:“我早有此意,本想让丹樱和女弟子们到军营扎寨,如今一见,恐军营中如叶、虞二人甚多,我还怕他们夜间来女子营帐纠缠她们,你们处理过后,我再同你们详谈这事。”
“是。”左青贤。
叶其岭和虞野被严不为按军法抽了几鞭打十大板子,脸色难看至极。
她们出军营前,魏苻还瞥见二人眼中升腾的恨意。
魏苻置若罔闻,探过军营后,她带着丁妃澜茶玉沙回城内驿站。
路上茶玉沙还在絮絮叨叨骂叶其岭二人,丁妃澜已经平静许多,时不时温声安抚她不必动怒。
丁妃澜二人回驿站休息,魏苻让1258将蒲太守府里的情况放出来。
唐天逸这几日一直在磨着蒲世琨让他出手,蒲世琨现如今进退两难,只差一步,他心里嘀咕的无非就是想拿点好处,明哲保身。
“唐将军,不是本官不帮你,实在是我手上兵力也有限,这些年永州百姓都知道六合门威风,吃过他们的苦头,哪敢往上撞,这一时半会儿,你让我怎么给你找齐人马?”蒲世琨一脸为难。
唐天逸已经有点忍不住想骂人。
这蒲世琨推三阻四不说,回回来就面露难色不愿配合,他据守永州多年,六合门开始就那点人却能在这些年壮大,也与他的纵容有关。
要不是打听过,唐天逸差点儿让这老登给骗过去,他为保命同钟离无垢狼狈为奸,那六合门内甚至有他亲自送进去的妹妹。
唐天逸黑着脸想骂人,茶景和倒是一脸风轻云淡,蒲世琨这么说后,他脸上挤出一抹笑。
拦住表兄后,茶景和也不打马虎眼。
“蒲太守,我等奉皇上旨意来此剿匪,蒲太守不愿相助,莫非真与六合门交情匪浅?那金光堡内不少家当据说也有蒲太守一份,那钟离无垢还是蒲太守您的妹夫。”
蒲世琨面色一凛,黑着个脸,声线低沉:“茶副将这么说可是冤枉我了,任谁都知晓六合门的狂妄,他们门中高手如云,你且看永州各地官员,谁敢不给他们脸面?”
“虽说民间议论本官将亲妹妹送进去,但也是弃卒保驹之法,为保一大家子,我也无能为力。”蒲世琨唉声叹气,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模样。
“我若与六合门勾结,怎还会愿请二位来府中一叙呢?茶副将这么说,岂不是伤本官亲近之情?你们若这么想,只怕联盟难成啊。”蒲世琨冷着脸挥袖,没好气地说。
“蒲太守莫急,景和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剿匪心切,真心来此求太守相助。其次,永州为蒲太守之地,剿灭六合门是大事,蒲太守为本地父母官,熟知地形,自然要来请教您才好商定擒贼之法。”
“可蒲太守几次三番推却,我等也很为难,若要旨意,我等为成王钦点,成王府送来书信也得磨一阵子,要是一耽搁,六合门那帮贼人部署齐全防卫我们,只怕剿匪难成。”
“成王?”蒲世琨早听闻临安皇帝病重,秦缪辅佐成王监国。
成王不比皇帝好说话,对秦缪之流也是怨气满腹。
蒲世琨有点担心来日**清算,同秦缪有过交情的他会被成王盯上。
唐天逸茶景和二人为成王亲信,若与二人交恶对他也无好处。
蒲世琨面色微变。
“蒲太守不必紧张。”茶景和嘴角一勾,爽朗一笑,“看您脸色都变了,我不过随口提两句成王殿下罢了,不过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咱们也聊了这么些天,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蒲世琨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审视。
“蒲太守,有话好说,有事就好商量,只是别给我们逼到那一步,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茶景和展现腹黑一面,温润美貌的皮囊此刻透着些许冷意,话语也咄咄逼人起来,“我们已经抓了六合门少主钟离无疆,据他交代,六合门在永州这些年同各地官员在食盐、粮食和兵器上的生意经不少,账本堆起来比我人还高,我这个人呢,是出了名的嘴不好,万一哪日跟将士们睡一处时夜里把话捅出去……”
“茶副将。”蒲世琨面色骤变,这才将笑容挤出来,让茶景和上座先喝口茶慢慢谈,“我又不是说不帮你们,只是我也是真的怕啊,你们也知道六合门的厉害,我难道想帮他们吗?”
“还是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我没办法。”
“在下也知道,不说永州,寄身湘州的六合分舵亦是如此,在下也不是第一回同大人们相商。”
茶景和执杯却未饮一口茶,他语气温和却字字如钉:“只是大人可知,有些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便不再是秘密,而是催命符。”
“若是钟离无垢到时反咬您一口,这我们可怎么往上说呢?”
蒲世琨沉默,眉宇似能凝出一道黑气,眼中流转着警惕。
茶景和面上温文尔雅,语气却如毒蛇吐信:“这些年永州各官员经营的‘生意’,我们这儿也尽数收了些。只是我们与蒲太守素来无冤无仇,也不想在此时结仇,不如我们合作,你帮我们除匪患立功,我们替你‘遮风挡雨’,岂不两全?”
蒲世琨一听,心思百转,但仍有些犹豫却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脱身,只言辞温和,“这也好说,我明日先派人调你们需要的粮草过去,那金光堡还是很难打的,得僵持一阵子呢。”
茶景和满意他的表现,执杯轻笑,眼底藏着丝丝笑意:“蒲太守这么说话就对了,再说,我与表兄也不白用你的人,蒲太守的妹妹,不是嫁与钟离无垢了吗?”
“茶老弟,这是何意?”蒲世琨眯了眯眼。
“钟离无垢,我们替你处理掉,将账户消掉一些,我们再带兵走个过场,全完事后,把金光堡给你一过户,我表兄再往上给你报个嘉奖,即便不再封官也不至于被问责,除六合门后,你名利双收,做不做?”
蒲世琨倒吸一口凉气,来了个战术喝水,眉宇趋**和,虽未出声,但已然不复刚刚的威严。
他饮下一口茶,眼中透着决绝:“做!”
魏苻让1258将关闭投影,松一口气。
茶景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精准地拿捏住那些蝇营狗苟的**的心思,没有将他们逼得狗急跳墙,还能借力打力。
当然也得是他们二人手上有兵,要换个寻常人这么说出来,早被蒲世琨灭口。
茶景和同唐天逸与蒲世琨达成协议后,魏苻也唤来丹樱,吩咐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