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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凤凰宝典丢失,最担忧的不是魏苻,反而是丁妃澜。
其他人不知晓凤凰宝典,她却是再清楚不过。
她看过凤凰宝典,也深知此书的厉害,若是让极乐谷那帮女人练会,那麻烦可就大了。
接连的坏消息打击,魏苻已经活人微死。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稳住情绪,先给茶景和治疗才是最要紧的。
茶景和心脉渐渐平复,魏苻给他扎几针助他稳住,后才让流着泪的茶玉沙细说。
“我也不知道……”茶玉沙脸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双手紧紧攥着空荡荡的布袋,“凤凰宝典,我明明就锁在柜子里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丢失……”
“七叶姐姐,对不起……”茶玉沙哇地哭了起来,哽咽道:“我……我把宝典弄丢了……”
她泪如雨下,满心懊悔,无地自容。
“……”魏苻。
魏苻心累,她没时间温声细语安慰茶玉沙,但还是要问清情况,“先别哭,现在你哥哥的命才是最要紧的。”
丁妃澜拿出帕子给她拭眼泪,轻声安慰她,“别难过,七叶会有办法的。”
魏苻:(﹁"﹁)
说真的,她不是神仙,也没那么牛,凤凰宝典的事另说,这茶景和中的情蛊需要下蛊者才能解,而且这蛊除心脏被啃外还可能会使人意乱情迷,神志不清。
还不知道茶景和醒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
魏苻给茶景和扎针稳住他的心脉没多久,茶临风和唐夫人也赶到,连管家的唐萱都到来。
“发生什么事?”唐萱见侄子唐天逸腹部受伤,面露担忧,“天逸,你伤得重吗?大夫看过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姑妈,我没事。”唐天逸忍着疼安慰她。
“发生什么事?方才后院怎么这么大动静,是不是那些人又来了?”唐夫人到来,见两个女儿泪流满面,儿子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顿时心惊肉跳。
她扑上去,心疼地看着儿子,“景和,我儿,这是怎么了?”
“娘……”茶玉沙的情绪也稳定不少,但嗓音仍带着哭腔,“哥哥被极乐谷的人下蛊了,是一个妖女,都怪我们没听七叶姐姐的话。”
茶麝月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悔恨,她一时心软和嫉妒,竟害了自己最爱的兄长和妹妹。
茶麝月红着眼,在众人都沉默时,她猛地起身,抽出墙上的剑,欲拔剑自刎。
魏苻动作也快,快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让茶麝月心惊手软,长剑落地。
一屋子人震惊。
“麝月,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的错。”茶麝月红着眼,悔恨地说:“是我鬼迷心窍,错信那人将她留在府中,才害了大哥,害了玉沙,春梅也因我而死……”
“极乐谷人狡诈狠毒,你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姑娘,怎么斗得过她们?”魏苻简单劝阻两句,将剑收起,扔给严不为让他收好,“当务之急,责备也没用,还是想办法解决现在。”
“七叶,景和他怎么样?”唐夫人安慰茶麝月时,茶临风凑上前看儿子的状况,见儿子半死不活,他心痛至极,愁眉紧锁,“景和还有救吗?”
“我已施针稳住他的心脉,但这蛊,我还有些不明白,到底什么效力,也不太知晓极乐谷的情蛊,那慕容嫣逃离前说,连心蛊锁命连心,她若死了,景和也活不了。”
“先等景和醒来吧,那个女人还活着,景和暂时不会死。”
魏苻说完,提议换个地方商议处理下后面的事。
茶景和房中只留唐萱和唐夫人茶麝月和丹樱等花侍守护,其余都退出去。
唐天逸将他们带到唐家议事大堂,众人都坐定后,严不为率先开口,“七叶,唐兄,我已告知官府,承州城门的关口会严查,咱们天门山弟子也会过去协助。”
“极乐谷人都擅长易容,要出承州城还是很容易的,不过慕容漪和慕容嫣负伤,即刻动身会触动伤口,景和现在没有别的异动,说明她们还在承州城内。”魏苻简单安抚两句,看向茶玉沙,问起有关凤凰宝典的事。
“玉沙,我给你凤凰宝典这事,还有谁知晓?”
茶玉沙想了想,凝眉不展,“我细想想,没谁了呀,那日姐姐你将宝典交给我,我就一直收在梳妆柜子里,那下面的格子不装玉簪银钗,都是我的一些小玩意儿,平时没有我的吩咐,也无人会去翻动清理。”
“你日日钻研凤凰宝典,可有人看见?”丁妃澜问她。
“这……”茶玉沙沉思,“平时侍候我的丫鬟们会在一旁守着,但她们都不会问我看的什么书,她们大多不识字,而且,从七叶姐姐将书给我那天起,我便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看,每日晨起书都还在的。”
“什么时候发现凤凰宝典不见的?”
“就在今日,我出门回来。”茶玉沙。
“你和令狐公子出门那会儿?”魏苻。
茶玉沙点头。
魏苻想了下,问她:“令狐公子见过这本书吗?”
茶玉沙心中愕然,但也如实道:“有一回他来找我,给我送新制的枣药,赶上我在院子里练刀法,书就放在一边。”
“他看过吗?”
茶玉沙摇头,“没有,宝典是合上的,但他离得近,应该也能看到书面是什么字。”
“他有问过凤凰宝典是什么书吗?”
茶玉沙抿了下唇,轻点头:“问过,他说我武功极好,他从未见过,便问两句是什么功夫,我说照着书学的。”
“七叶姐姐,你怀疑是令狐公子拿走书的吗?可那日书丢的时候,他和我在一起,应该没有机会拿到书才对啊。”茶玉沙又说。
“会武功的人能偷到东西很容易。”唐天逸沉思片刻,看向魏苻,“七叶,你的花侍一直在唐府守着,她们都没有发现异常,对方或许也戴着人皮面具,和那慕容嫣一样。”
“玉沙,你是什么时辰发现宝典不见的?”魏苻细想时间,问她。
“未时三刻,我去帮令狐公子捣药,他这段时日在备些草药,我去时,同他聊两句,他就说累了,想回去休息,我帮他把草药拿去外头晒,后回我自己的屋子里,这一回去就发现凤凰宝典找不到了。”
“若是令狐公子,他应该没有这个时间去偷书才是,除非他在唐府有帮手,若他的帮手是慕容嫣,那慕容嫣被关着,又有谁能帮他?”丁妃澜柳眉微蹙,头疼起来,“难道是这几日我们外出,不怎么看府里,让极乐谷的人溜进来隐藏其中?”
“或许吧。”魏苻没有责备茶玉沙,也没有定论就是钟离无疆偷走的书,但她有必要说下刚刚黑衣人的事。
她认定那个黑衣人就是钟离无疆。
“方才跳出来伤唐大哥的黑衣人,或许就是隐藏在唐府的极乐谷人。”魏苻看向唐天逸,“唐大哥,能否在这时让府里的人都忙活起来,用药草熏熏各屋,驱驱慕容漪遗留下的毒烟?”
“可以。”唐天逸答应得很爽快,也知道魏苻有主意,“你想怎么做?”
“我方才同那黑衣人打斗时,他那武功路数都和六合门人很相似,真气功法像极了钟离无垢。在下山前,我问过掌门,说钟离无垢所练武功,或为江湖中的星天斗转神功,练这门功夫的人,招数诡谲,如真似幻,真气时冷时热,令人防不胜防。”
“作为六合门绝学,钟离无垢不轻易传授武功,哪怕是六合门四方神将,也只学到他一些招数,未尽得真传,那个人则不然,招数动作和钟离无垢相似有八成,若不是他的心腹亲近之人,断然学不了那么精。”
“我认定,那人一定是钟离无垢的心腹。”
“他能得知凤凰宝典,想必蛰伏唐府已久,方才打斗时,我对他下了极乐谷的毒药铁木魂,这是我从极乐谷长老淳于俪姚楚红俩人身上取来的,此毒为极乐谷慕容家绝学,不轻易传人。”
“一旦中毒,在一炷香的时辰内便会经脉堵塞,慕容漪丢下毒烟,那人身中剧毒,猛一运功便会催发毒性,不能轻易施展轻功,或许还在府中。”
“我在唐府小厨房留了些蛇仁草,此草熏起来后对寻常人无效,但对身中药铁木魂的人来说,是极佳的催命符。”
唐天逸明白了,“我这便让人去办。”
魏苻说完这些,茶玉沙忽然心里有种感觉,不安和忐忑越发强烈,她越是想压下来,越是忍不住细究。
见茶玉沙开始胡思乱想,魏苻也不得不狠下心:“玉沙,凤凰宝典是一门奇妙的武功,若是落入那些恶人手中,对我们百害无一利。”
“凤凰宝典在你手上遗失,算你的责任,你不够谨慎,这次的事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也是提醒你,行走江湖,仁慈和谨慎都要用对地方。”
“你但凡出错一步,都有可能迈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茶玉沙面露悲戚,心中亦是懊悔,眉锁秋水,“姐姐,我知道了。”
“另外,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凤凰宝典你只跟这一个外来人提过,这令狐公子休息的时间又不太对,不管怎么说,严加看管吧。”
魏苻后对严不为和左青贤道:“辛苦你们带些弟子前去。”
严不为愣了下,后意识到她的身份,点头:“长老客气,我这便带弟子们过去。”
左青贤也会意:“好。”
“我也去吧。”丁妃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