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政无奈的笑了,“或许,师妹就是喜好收藏吧。”
一旁的齐慕风却开始担心了,阿沅不会真的想要练这九转金身吧,不要啊。这功法他听师父说过,这…
虽然阿沅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嫌弃,但比起肌肉鼓鼓,他更想要抱香香软软的阿沅怎么办?
而在城墙的另一侧,同样的隐秘角落里也站着两道身影。
聂问天不可置信的看着战场中央,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师…师兄,你觉得,你跟沈大小姐比试的话,有取胜的可能么?”
厉寒霆目光灼灼的看着远处那道银色身影,听到自家师弟的问话,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他还是去练功吧。
*
“不给?”沈今沅足下用力,声音冷冽如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既如此,那我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失传的功法她是想要,但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她目光扫过身后严阵以待的北境将士,神色骤然变得肃穆而凛然,声音清冷,“你阵前斩我北境两名大将,那今日,就留下你的狗命,以祭英魂!”
话音未落,沈今沅右手微抬,运足内力,手中的龙吟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她手腕一翻,剑锋携着雷霆之势,毫不犹豫地朝着迟克的脖颈横斩而去!
然,就在这瞬间。
“咻!”
一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自城墙高处传来,一颗看似普通的小石子,裹挟着精纯无比的内力,精准无比地击打在龙吟剑的剑脊之上!
“嗡~”
龙吟剑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剑身剧烈一颤,斩落的轨迹被这股巧劲硬生生带偏了数寸。
沈今沅秀眉微蹙,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城墙那处隐秘的角落。师兄?他为何要阻止她杀迟克?这是想保他性命?
这思绪也只在脑中一闪而过,电光石火之间,她那原本欲取迟克性命的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妙的弧线,改变了方向。
寒光一闪,血花迸溅!
“噗嗤!”
龙吟剑狠狠地刺穿了迟克的左肩胛骨,剧痛让他面目扭曲。但他还未来得及发出痛苦哀嚎,沈今沅的右掌已紧随而至,掌心内力吞涌现,结结实实地打中了迟克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迟克那如同铜墙铁壁的魁梧身躯,竟被这一掌直接击飞出去,重重地砸向后方东炎军队的阵列之中。
“轰!”
伴随着骨骼碎裂的细微声响,迟克落地之处,几名躲闪不及的东炎士兵被殃及,惨叫着被撞飞。他本人更是连喷出数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迟克瘫软在地,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剑原本是要斩下他的头颅的。是那道莫名的外力干扰,才让他侥幸捡回一条命。
她为何要手下留情?
他挣扎着,用未受伤的右手胡乱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猩红,试图在副将完颜策的搀扶下站起来。
然而刚一动弹,胸口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又是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让他几乎窒息。
而此刻,北境军中,在沈今沅一剑一掌将不可一世的迟克击飞出去的刹那,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随即,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骤然爆发!
“少夫人威武!”
“少夫人英勇!”
“少夫人天下无敌!”
……
呐喊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所有北境将士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狂喜,士气在这一刻被
与之相反,东炎阵营则是一片死寂和慌乱。
迟克咬紧牙关,强忍着几乎要让他昏厥的剧痛,在完颜策的支撑下勉强站稳。他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北境军队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了满是恨意的指令,“进攻…给本将军杀!踏平他们!”
完颜策看着他如此模样,微微蹙眉。但此刻军令已下,他只能高声传达,“全军听令!进攻!”
“杀!”
战争,一触即发!
北境此战的主帅李青将军早已按捺不住,见状猛地抽出佩刀,纵身从指挥高台上一跃而下,声如洪钟,“兄弟们!随我杀敌!冲啊!”
“杀!杀!杀!”
北境将士们如猛虎出闸,带着嗜血的杀意冲了出去。
顷刻间,两股洪流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兵刃交击声、喊杀声、惨叫声响彻四野。
而沈今沅,早已在战争开始的当下就已飞身越过城墙,悄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剩下的浴血厮杀,便交给他们了。
*
而城墙之上,天机老人那双饱含精光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得意与促狭,看向一旁的天一和尚,“老秃驴,瞧见了没?我徒弟,如何?”
那语气里的炫耀,几乎要满溢出来,白胡子一翘一翘的。
天一和尚笑得慈眉善目,“阿弥陀佛,这丫头天资卓绝,功法精湛,心性更是玲珑剔透,自然是鼎好的。”
他这话并非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许。
天机老人显然对这个中规中矩的答案不满意,轻哼一声,视线带着点嫌弃地扫过一旁的齐慕风,“鼎好?那是自然!我是问,跟你这徒弟…以前比呢?”
天一和尚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慈悲笑容僵了一下,心里暗骂这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攀比心这么重。
天一和尚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唉…好吧好吧,你这老家伙非要我说是吧?是是是,我这不争气的徒弟,确实比你那好徒弟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个微小的距离,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天机老人见状,这才满意的轻哼了一声,雪白的小胡子翘得更高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踱了两步,“说起来啊,以前就比我家丫头还差那么一点点点。现在嘛…啧啧,”他摇头晃脑,目光在齐慕风身上扫过,“更是废人一个,也不知道我家那傻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一根筋似的,非他不可了。”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率先朝着城墙下走去,边走还边嘀咕,“难道真是看上这小子的皮囊了?哎,肤浅,太肤浅咯!”
上官政看着自家师父这幼稚的行径,忍不住失笑,走上前拍了拍齐慕风的肩膀,温言道,“慕风,师父他就这脾气,嘴上不饶人,心里其实早就认可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齐慕风回以一笑,那笑容清朗又洒脱,“师兄放心,我怎么会跟他老人家计较这些呢。反正,阿沅最喜欢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