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县那个旧河坝早已经年久失修,经过专家评估不能再继续使用,所以才要造新河坝。”
“可谁知道,这新的河坝还没造起来,旧河坝就突然坍塌了。当时工人们都在新河坝那边的工地上施工,旧河坝一坍塌,里面的海水直接一泻而下,好多人都被卷走了。”苏福贵一说起这些,就感觉头皮发麻。
要知道他们整个大队和村里可是去了整整三百个人的。
“富贵叔,你先别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组织那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抢救的。”苏青禾一边安抚着苏福贵,一边快速思考着应对措施。
“我知道,只是出来这么大事故,失踪人口又那么多,我怕他们那边根本就忙不过来。而且村里还去了很多人,到现在还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苏福贵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要不这样吧!富贵叔,你现在马上去召开大队会议,召集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同志,由我带队前往隔壁县进行救援。”苏青禾道。
“你带队去救援?那可不行!那边的情况现在很危险,还是你留在村里,我带人过去。”苏福贵一口拒绝。
阿禾现在可是整个村里乃至整个大队的支柱,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是大队长,理当冲向第一线,何况他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了,真有个什么,也不算太亏。
“你是大队长!你现在必须坐镇在大队里,那些家属的情况肯定不好,你得安抚住他们。何况我功夫好,还……,总之我去那边更能帮得上忙。”还懂医术这话苏青禾没说,毕竟要解释起来也挺麻烦。
苏福贵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苏青禾率先开口打断他。
“富贵叔!事态紧急,你还是先召开大队会议去吧!多耽误一秒,村民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好!你……你记住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让自己有事!”这些话一说出口,苏福贵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嗯!”苏青禾重重地点点头。
苏福贵最终还是红着眼睛看了苏青禾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
隔壁县河坝坍塌事件早已传遍整个苏家村,有亲人参与河坝修建的家庭,家里人几乎急得不行,广场上一个个地都哭红了眼。
“好了!大家先安静一下!”苏福贵拿着喇叭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哭声一片的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隔壁县河坝坍塌事件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说了,我跟阿禾商量了一下,决定临时组建一个救援小组,由阿禾带队奔赴事故现场协助组织一起参与救援。”
“时间紧迫,这次我们本着自愿报名的形式,大家考虑清楚再来报名!”
“我报名!”
苏福贵的话音刚落,就有人举起了手。
“我也要!我也要!”
“还有我!还有我!
“……”
随着第一个人报名,接着又有很多人纷纷举手表态!
比之前报名参加河坝修建的时候还要积极得多。
但苏青禾也很清楚,他们这次过去可是危险重重。
但她相信自己一定有法子化解困局的。
报名的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之前那一批前往修建河坝人员的家属,剩下的一部分是其他愿意前去救援的自愿者。
一共加起来有二十五个人,让苏青禾没有想到的是,这二十五个人当中,居然有十三个是妇女,比男人还要多一个。
“我给大家一个小时时间,抓紧时间回家收拾一些行李。一个小时候我们依然在这里集合,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我们没时间耽搁。”苏青禾看了一眼面前的二十五个人。
“是!”众人齐齐应声。
他们离开后,苏青禾转头看着苏福贵。
“富贵叔,麻烦你帮我们筹集一下物资。”
“嗯!”苏福贵转身离开。
苏青禾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家收拾行李去。
哪知道才从人群中走出来,就看到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陆北臣。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苏青禾脸上的神情微顿了一下,随后抬脚朝着他走了过去。
“阿臣……”苏青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毕竟她之前可是没跟他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
“你……非去不可?”陆北臣的声音有些暗哑且克制。
“嗯!”苏青禾点点头。
毕竟那些村民都是她送出去的,她一定要把他们都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她上一世学了那么久的医术还没派上用场过,前几天才从野猪林上面采了不少止血和消炎用的中药材,以及几棵野山参和灵芝。
她原本打算这两天抽空去找一趟罗西风处理掉,没想到这么快居然派上用场了。
“好!我知道了!”陆北臣得到了她的答复后,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苏青禾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家里,陆北臣直接去了他们住的那个屋。
苏青禾以为他生气了,但并没急着跟上去解释什么,而是转身去了杂物间。
等到苏青禾回到里屋时,身上多了一个用白布蒙得严严实实的背篓。
“阿臣!”苏青禾将背篓放在地上,拿掉那块白布。
陆北臣闻声转身,当他看到苏青禾跟前背篓里的东西时,瞬间愣在了原地。
因为背篓里装的不是什么吃食,而是满满当当的中药材。
有人参,灵芝,还有一堆他连认识都不认识的……草。
陆北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小妻子不简单。
但今天她的不简单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阿臣!”苏青禾深吸一口气,抬脚上前,伸出手递给陆北臣一个灰蒙蒙的小布包,“你先打开看看,我再告诉你接下来要说的事。”
陆北臣点头,接过布包解开捆绑的绳子,将其摊开在自己的掌心里。
下一瞬,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整排制作精致、泛着寒光的银针。
陆北臣猛然抬头看她,薄唇蠕动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除了诧异还有震撼,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就连那只握住布包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