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找个临时女友
这念头一闪而过,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却又隐隐指向一个无奈的困境。
没有心动的目标,这任务怎么完成?
母亲催得急,眼神里的焦虑和期待做不了假。
他也不想让父母总为自己这点事操心,尤其在三弟已经上岸的对比下,他这个二哥显得格外不上进。
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贺慕白闷闷地想。
为了完成任务而去接近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对对方不公平,他自己也难受。
演戏多累啊。
这个死胡同般的想法让他更加烦躁。
他无意识地踱步,从窗边走到书架前,又走回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认真找找呗,万一就遇到喜欢的了呢?缘分这种事……”
另一个立刻反驳:“说得轻巧!喜欢是菜市场买菜啊?说遇到就遇到?妈那架势,像是能等到万一的人吗?”
“总不能随便拉一个……”
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忽然,他脚步一顿,敲打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等等。
一个截然不同、甚至有点荒谬的念头,像一道叛逆的闪电,劈开了他纠结的思绪:
为什么不能随便拉一个?
这个想法大胆得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但就像打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后续的思路竟然异常顺畅地跟了上来:
对啊!**最终要求是什么?
是带个正经的、能发展下去的女朋友回来看看!
重点在于带回来看看,在于有个交代,在于堵住悠悠众口、安抚老妈焦虑的心!
又不是立刻要结婚!
贺慕白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刚才的烦躁被一种近.乎解题成功的兴奋取代。
他在房间里转了个圈,手指摩挲着下巴,越想越觉得……这似乎是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找个临时女友。
身份要拿得出手,模样要周正,脾气要能配合演戏,最重要的是不能动真感情,纯属雇佣或合作关系。
事先把条件、报酬、界限都谈清楚,你帮我应付家里催婚,我给你相应的好处,时间一到,和平分手。
理由都是现成的性格不合、发现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这样,既完成了老**过年KPI,又不用违心去追求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更不用背负感情债。
干净,利落,各取所需!
“又不是结婚!”
这个认知成了他心理上最后的免责声明和底气来源。
仿佛只要不涉及婚姻那纸契约,这种临时关系就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把戏,是成年人间一种高效的问题解决方式。
贺慕白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勾勒候选人的大致画像:最好是圈外人,背景简单干净,不容易穿帮。
要聪明识趣,懂得配合演戏,知道分寸。
当然,长相气质也不能太差,好歹得让老妈看了觉得儿子眼光不错……
至于去哪里找这样一位合作伙伴……
贺慕白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点玩味和算计的笑容。
他贺二少别的不说,人脉还是广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需求都有人能接。
大不了,放出点风声去,重赏之下,还怕没有勇……合适的女演员么?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
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心情,此刻豁然开朗。
贺慕白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又恢复了几分风流倜傥、眼里闪着精光的自己,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行,就这么办。”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仿佛已经看到了过年时,他带着一位完美女友回家,母亲眉开眼笑、再也无话可说的场景。
至于这主意背后可能隐藏的麻烦、道德上的微妙之处,以及演戏本身的风险,此刻都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在贺二少看来,这不过是个有点特别、但绝对高效的项目罢了。
搞定它,就能换来耳根清净和家庭和谐,何乐而不为?
他吹了声口哨,心情愉快地开始盘算,该从哪里着手,启动他这个临时女友招募计划。
烦恼?不存在的,他贺慕白,最擅长的就是解决麻烦。
贺慕白心里有了方案之后,立即吩咐赵特助去执行,给他物色人选。
但是,这些人他怎么看都不那么满意!
毕竟要和他一起演戏几个月一两年的,总不能聘请一个他讨厌的看着不顺眼的人!
所以,只能让赵特助继续找!
那天贺慕白纯粹是闲的。
他刚跟一群朋友在附近的私房菜馆吃完饭,那群人吵着要去续摊,他嫌闹,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时间还早,他懒得立刻回家面对可能还在为催婚事生闷气的母亲,索性就在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漫无目的地瞎逛,权当消食醒酒。
这一带是老城改造区,新旧建筑混杂,路灯有些稀疏,巷子又窄又深,白天的烟火气到了晚上就沉淀成一种带着点破败感的安静。
贺慕白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慢悠悠地走着,脑子里还在琢磨他那临时女友计划的可行性,以及该从哪里物色合适人选。
就在他拐过一个堆着些废旧家具的转角,准备往另一条稍宽点的巷子走时,前面不远处传来的动静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条更窄的死胡同,光线昏暗,只有尽头一盏残破的路灯洒下惨白的光。
三个人影纠缠在那里,伴随着压抑的咒骂和女孩惊恐的呜咽。
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穿着廉价的皮夹克,头发油腻,正把一个穿着高中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姑娘堵在墙角。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一手抓着小姑**书包带,另一只手想去摸她的脸,嘴里不干不净地调笑着。
另一个寸头男则挡在外面,防止她逃跑。
小姑娘吓坏了,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砖墙,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喊又不敢大声喊,只能徒劳地试图推开那只令人作呕的手。
贺慕白眉头一皱,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虽然不是啥悲天悯人的圣人,但这种事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他也没法装作没看见。
他正琢磨着是直接喝止,还是摸手机报警更稳妥,又或者……他掂量了一下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健身功夫对付两个混混有没有胜算。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比他反应更快,像一阵疾风,从他侧后方几步远的一个巷口快步走出,径直朝着那三人纠缠的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