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 第85章、要疯了!

酉时正,散值。

丁岁安回到岁绵街家中,在房中待到亥时,翻墙去了隔壁。

男女之间,刚刚破壁那段时间最是难解难分。

简直着魔般迷恋彼此。

人前端方的林寒酥,亦不能免俗。

丁岁安从楼下进入霁阁,踏梯上楼,仰头看去,林寒酥已经手搭扶手等在了梯口。

仅是看见他,呼吸便开始急促起来,酥胸起伏。

往下看去的凤眸,一泓春意简直要溢出来。

丁岁安紧赶两步踏上二楼,两人一句话未说,已纠缠在了一起。

边往床榻那边退,边手忙脚乱的剥对方衣裳。

真是的!

人好端端的穿什么衣服啊!

赶往战场的途中,皮肤丢了一地。

隔壁。

朝颜趴在窗口,眯着狐眼盯着丁岁安悄无声息的翻过墙。

她大概还没理解他翻墙意义,只觉好奇。

片刻后,身形一缩.化作一条灵巧赤狐,出了房门。

脚掌上的肉垫垫,让朝颜走路没有一丝声音,蜷在掌中的利爪,又使得她翻墙登高,毫不费力。

跟着翻到隔壁嫮姱园,朝颜一时丢失了目标,便探鼻在地上嗅了嗅,仰头、支起毛茸茸的耳朵,忽地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小狐狸三两下攀到霁阁旁的一棵桂花树上,紧接一个折身,跃至一楼上方的滴水檐。

踩着滴水檐、前爪攀着窗台,侧头将眼睛凑到了窗缝旁。

灵动狐眼看到房内景象,先是一愣,似有迷茫。

再看片刻尖细狐脸上慢慢露出了拟人的震惊表情,她好像看明白了些什么。

身后蓬尾不自觉的摇了起来。

原来,这便是姑姑说的入洞房呀!

亥时末。

又服气了一回的林寒酥温顺的躺在丁岁安怀里,当她听说了今日午后之事,问道:“那你现下在什么境?”

“成罡圆融.”

“成罡圆融.再有锟铻助力,也就说成罡以内并不惧对手了?”

“话是说这么说的但陛下六月初九大寿,寿前不宜较技,想必会安排到圣诞之后。中间还有十几、二十天,他破境了也不稀罕。”

“破境哪有那么容易?”

林寒酥不是武人,但也大概知晓武人境界。

像丁岁安这种成罡圆融,运气好、有机缘,说不定明日便能晋入化罡。

但大多数人,会在这个关口卡上数年、数十年,甚至一辈子。

“破境是不易但我前段时间无意间知晓,国教有种仙露,叫做赤露,据说可使人境界暴涨。”

林寒酥一听这个,马上紧张了,翻身双肘撑床,急道:“那秦六好端端的突然找上你较技,八成有所依仗!既然如此,不如趁尚未订契,找个由头推了吧。”

因双肘撑床的姿势,胸前好风景一览无余,丁岁安视线不免多停留了一会儿。

初为新妇的林寒酥还不太习惯,下意识拉过被子想遮一下,随后又觉得.事都办几回了,再扭扭捏捏不免矫情。

于是把被子又推到了一边,大大方方给他看。

“我这个人生性懒散.遇到事,逼一逼自己也蛮好。再说了,往后不定遇到什么险阻,若次次退避,就没什么意思了”

“哎”林寒酥轻叹一声,重新窝进怀里,拉起丁岁安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轻声道:“我就知道劝不了,你若是那种事事退让的人,当初又怎会冒险救我”

廿七日。

丁岁安请了厉百程,秦六请了秦寿,由他二人为彼此勘境。

厉百程手搭秦六大陵穴,探入其体内一缕罡气,感受罢对方中极穴气海,微不可察的对丁岁安点了点头。

丁岁安自然也让秦寿勘察了一番。

两人确实同为成罡,甚至秦六还尚在成罡纯熟,比丁岁安还低了一层。

双方订契,由厉百程和秦寿作为见证留下名字,再行送往天中府衙备案,这契便算成了。

秦寿一改当日凶戾,满是横肉的脸上强行挤出亲善笑容,“你们年轻人多多切磋,方不负我大吴尚武威名。丁家小郎你比六郎尚境高一层,待六月初十较技,可得手下留情.点到为止,莫伤和气。”

“好说,好说。”

丁岁安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双方分别后,丁岁安让王罐子给隔壁崇礼坊律院徐九溪送了封帖子。

约明天请宴,答谢对方援手。

却不料,两刻钟后王罐子回返,带话道:“徐山长说,不必明日,她午间会去抱朴斋饮茶,您若有空,可去寻她。”

午时正。

抱朴斋雅间。

“.我五岁那年,便梦到过仙乐阵阵、金光灿灿,三圣临世。自此虔诚祷祝,日日将三圣放在心间,就算在兰阳时被掌教误认为妖,亦是痴心不改!”

丁岁安嘴里说着虔诚的话,但表情有点委屈和愤怒,“徐山长,您说说,我前有一词助文院、后有琴曲不藏私,能不能证明我对国教忠忱?”

大球星徐九溪单手托腮,妖冶面庞格外认真,点头道:“自然是能的。”

“那好!既然如此,国教明明知晓那秦六在教坊司和我抢女人,为何还要帮他治臂!如今好了,他恢复如初,又专门跑来军巡铺与我较技!我被架秧子下不来台,只得答应!”

丁岁安赌气一般,看向别处。

“丁公子~”

徐九溪忽闪着那双桃花眼,似不信般道:“丁公子怕他?”

“.”丁岁安脸蛋瞬间涨红,瞄了眼徐九溪,像个小雏男一般慌忙移开,却又像是在美女面前强撑一般嚷道:“谁怕他了!但刀枪无眼,较技失手,常有伤亡。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怎办?”

徐九溪认真想了想,“公子说的对!不过,我有法子,可助公子立于不败之地。”

“什么法子!”

“舒窈~将东西拿进来。”

雅间门开,一名绿衣女子入内,捧上一只锦盒,随即退了出去。

徐九溪打开锦盒,将锦盒转了个方向。

碎锦之上,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内里盛着是一股殷红浆液,在窗外阳光照射下泛起一层妖艳流光。

先不说里头的东西是啥,光是这个琉璃瓶,在市面上也得百八十两银子。

能用这么昂贵的器物来装,里头必然是好东西。

丁岁安直勾勾盯着锦盒,一副想要上手又不敢的样子。

徐九溪瞟了一眼,唇角扬起微笑,“丁公子,这是我国朝炼制的仙露,名为赤露,以公子此时境界,一支便可助公子破境入化罡。”

“真的?”

丁岁安再也忍不住了,抬手拿起琉璃瓶,急不可耐道:“怎么服用?”

“像化聚丹一样,服下后行气,将赤露所蕴灵力纳入中极穴便可。”

“哦”

丁岁安大有一副当场就喝的架势,听徐九溪这么说,才遗憾的放了下来。

服丹,至少要选一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在茶馆里,当然不合适。

“徐山长,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看丁岁安那猴急样,也晓得他要赶快回家,服下赤露。

“好,丁公子自便。”

徐九溪起身,见礼辞别。

待他离去,徐九溪慵懒靠于窗前,见丁岁安抱着锦盒一路小跑,唇角不由微微翘起。

“山长,他便是柳圣祖说的天启之人么?”

舒窈入内,往楼下张望。

“嗯。”

“他能为我国教所用么?”

徐九溪缓缓收回目光,伸舌轻点上唇,自信道:“世上之人,要么贪财、要么慕色、要么恋权、要么好强.知其所好,便可为国教尽揽天下英才。”

夜。

丁家后宅,东厢楼上。

“能闻出是什么么?”

丁岁安望着朝颜,后者小巧鼻头在拔了瓶塞的瓶口使劲嗅了嗅,止不住哆嗦了一下,馋的舔了舔嘴唇,“公子,这里头装的是血。”

“血?”

丁岁安拿回琉璃瓶,自己又嗅了一回,不确定道:“怎么会是血呢?明明一股淡淡香气,没有任何血腥气。”

“那是用草药炼制的,遮盖了血腥,奴奴自幼食生,怎会辨不出血的味道~”

早在横穿重阴山时,朝颜便展示了对草药的了解。

“是什么东西的血,能闻出来么?”

“那闻不出来奴奴吃的都是兔子、野鸡、小老鼠,旁的东西没吃过,就分辨不出来。反正不是我方才说的那几样.”

说到鸡,丁岁安不由想起,持家节俭的胡凑合在前院养了十只鸡。

“朝颜,你去前头取一只鸡来~”

“唔~”

前后院相距数百步,朝颜竟然只用了短短几十息便回到东厢楼,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许是源于血脉压制,被她擒了双翅的老母鸡,恐惧的缩着脖子,别说扑腾了,叫都不敢叫。

丁岁安倒出一滴赤露,让朝颜将母鸡凑近啄了一下。

约莫过了一刻钟,原本温顺的母鸡渐渐躁动不多时,翅上羽翎根根炸起,视觉中体型彭大了一倍。

紧接,开始往方才沾染了赤露的地板上猛啄起来。

将坚硬喙尖啄断、啄秃,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

直到最后,还在使没了喙的鸡头‘咚咚咚~’砸向地板。

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朝颜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不由喊道:“哎呀,鸡要疯了!”

下章晚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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