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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他在省厅机关大院里待久了,从来都是他训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眼镜也飞出去老远。
“你……李建国!你敢打我?我要向省委汇报!我要让你撤职查办!”
张志国捂着脸,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活像个被人踩了尾巴的太监。
“汇报?去啊!”
李建国这会儿也是豁出去了,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皮的小本子,那是他的工作证,在张志国眼前晃了晃,
“我刚才说了,这是县委书记亲自交代的任务。
这个胶卷,是重要物证,关系到国家安全!
谁要是想在这个时候把它拿走,或者是搞破坏,那就是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这四个字,在这个年代,分量重得能压死人。
张志国身子一僵。
他虽然嚣张,但也知道这顶帽子要是扣下来,就算是他在省里的那个靠山王建功也保不住他。
“好……好……”
张志国哆哆嗦嗦地爬起来,那两个保镖赶紧过来扶住他。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李建国,又死死盯着丁浩,那眼神像是要从丁浩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你们等着!这事儿没完!我看你们能猖狂到几时!”
说完,他也顾不上什么胶卷和刘三了,捂着那只快断了的手腕,带着手下狼狈地冲出了帐篷。
帐篷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呸!什么东西!”
张大彪冲着门口狠狠唾了一口,
“也就是现在法治社会,要搁以前打仗那会儿,老子非得把他崩了不可!”
王副部长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李建国的肩膀:
“建国,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好!不过这下子,你也算是把这孙子彻底得罪了。这人背后有人,回去以后怕是要给你穿小鞋。”
李建国苦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衣领:
“得罪就得罪了吧。刚才那种情况,我要是不出手,丁浩兄弟怕是真要把他的手给废了。到时候性质就变了,我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丁浩,眼神里满是赞赏:
“丁浩兄弟,刚才那几下子,解气!
不过这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胶卷,咱们得护好了。”
丁浩点了点头,从白正华怀里把那个金属筒拿了出来。
筒身冰凉,上面的密封漆还是完好的。
“这东西,事关重大,无比重要。”
丁浩把金属筒递给王副部长,
“王叔,这东西您保管。我不信那个姓张的敢搜您的身。”
王副部长郑重地接过金属筒,贴身放进**口袋里,又拍了拍胸口:
“放心,人在东西在。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拿走。”
“行了,别耽搁了。”
丁浩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白正华,眉头微微皱起,
“那个姓张的虽然走了,但他肯定会搞鬼。
咱们得马上转移,回县医院。
二叔这身子骨,拖不得了。”
众人不再废话,迅速开始收拾东西。
出了帐篷,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那几辆挂着省城牌照的车还在,但张志国却不见了踪影。
“那孙子肯定跑去打电话搬救兵了。”
张大彪一边指挥人往车上抬伤员,一边骂骂咧咧。
丁浩把白正华小心翼翼地抱上一辆军用卡车的后斗,那里铺了厚厚的棉被,还生了个小煤炉,算是条件最好的了。
“丁哥,你也歇会儿吧。”
二嘎子递过来一个水壶,
“这一宿你都没合眼。”
丁浩摇了摇头,接过水壶灌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让他那有些发热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没有上车斗,而是跳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手里那把**,被他横放在膝盖上。
车队缓缓启动,压着厚厚的积雪,向着山外驶去。
哈塘村渐渐被甩在身后,前面是一条蜿蜒在山间的盘山公路。
车厢里,大家因为打了胜仗又出了口恶气,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有人甚至开始哼起了小曲。
但丁浩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条被车轮碾出来的雪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个张志国,走得太干脆了。
像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跑?
除非……他还有别的后手。
车队刚开出山口没多远,颠簸得厉害。
前面的吉普车亮了两下尾灯,整个车队缓缓停在了路边。
王副部长从第一辆卡车的副驾驶探出头,冲着后面喊:“咋停了?谁让停的?”
“部长,是我。”丁浩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脚底下的雪被踩得咯吱响,
“前面的路不好走,我不放心二叔,我去后车斗守着。”
还没等王副部长说话,李建国也从后面那辆车上跳下来,裹紧了大衣:
“正好,我也去后面挤挤。前面这驾驶室暖风坏了,冻得我脚指头疼,后面虽然透风,好歹有个炉子,还能跟大伙儿唠唠嗑。”
王副部长一看这架势,大概也猜到了这俩人是有话要说,摆摆手:
“行,动作快点,别耽误事儿。张志国那个**肯定没憋好屁,咱们得赶紧回县里。”
丁浩翻身上了卡车后斗。
厚重的帆布帘子一掀,一股混着汗味、血腥味和劣质烟草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车斗里挤满了人,中间那个生着火的小煤炉子正旺,映得一张张脸红扑扑的。
“丁哥来了!快,让个地儿!”二嘎子赶紧往里缩了缩腿。
丁浩摆摆手,径直走到最里面的行军床边。
白正华还是那个姿势躺着,身上盖着两床厚被子,脸蜡黄,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随队的那个小卫生员是个二十出头的生瓜蛋子,正守在边上搓手,见丁浩过来,赶紧汇报道:
“刚才咳了一阵,没醒,又睡过去了。”
丁浩伸手探了探白正华的额头,滚烫。
这是寒气入体发起了高烧,再加上之前的折磨,身体底子空了!
李建国这时候也钻了进来,带进一股冷风。
他也不嫌脏,一**坐在旁边的弹药箱上,搓着手哈气:
“这鬼天气,真他**邪乎。”
车队重新启动,轰鸣声盖过了一切。
车身猛地一晃,开始在积雪的盘山路上爬行。
丁浩靠着车厢板坐下,闭目养神。
实际上,他的意识沉入了脑海。
那个金色的盲盒已经在系统空间里躺了很久了。
“开启。”丁浩在心里默念。
脑海中金光大作,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紧接着,一连串清脆的提示音像是连珠炮一样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