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起始站都在都江堰,但因三小组拿到的命题不一样,所以完成的任务不同,从而决定了他们不能结伴同行。
龙莹莹收拾好行李,很期待明日之行,心中唯一的遗憾是美佳没有请到假,这一站不能与他们同行。
翌日,他们驱车来到都江堰,在酒店**好入住手续后,就直奔目的地——南桥。
就如龙莹莹想象的一样,来这里游玩的人很多,几乎是摩肩接踵。
根据云上茶路的指南,龙莹莹和阿克来到一家售卖古玩的店里兑换命题卡。
店主身着中山装,戴着一副圆框金属架眼镜,接过他们的命题卡后,若有所思地问:“说说南桥的历史。”
闻言,龙莹莹和阿克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不禁都在心中猜测:难道他们的任务就这么简单?
从黑虎羌寨回来,他们就开始为现在的比赛做准备。
龙莹莹回道:“根据地方志记载,这里最早是简易木桥,是连接川西地区贸易的重要通道。然而自古岷江水患严重,屡建屡毁,对茶马交易影响很大,在明清时期逐渐演变为石墩木桥梁。”
男人视线越过挂在鼻梁上的眼镜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片刻,他眨了下眼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卡片,郑重地道:“你们在这一关要收集三张‘云上茶路’通关卡,就能兑换下一站的命题。给。”
两人在古玩店换上提前为他们准备好的服饰,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龙莹莹身着色泽鲜艳的少女服饰,青春靓丽;阿克一身靛蓝长袍外罩粗布短褂,阳光质朴。在来来往往人群中,在各色各样的服饰里,他们显得格外夺目,却并不突兀。
此刻龙莹莹急于破解谜底,毫不在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打开双折卡片,只见里面苍劲有力地写着一首诗:
古时明月照戍楼,玉门关外怨声悠。
今有七孔伴春水,灌县南桥万古流。
诗下附言道,请登录羌文化官网输入答案即可获得下一关题目。
龙莹莹看着这首诗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然而却又不知在哪里见到过。
“你见过这首诗吗?”龙莹莹问拧着眉头揣摩诗句的阿克。
阿克摇头,“没有啊。怎么,你见过?”
龙莹莹一耸肩,“感觉有点熟悉,大概是读着顺口的原因吧。你看出这首诗隐藏的真实答案是什么了吗?”
突然,一只手拍在龙莹莹肩膀上。
“莹莹!看到你们我太高兴了。”张筱雨从她身后绕过来,开心地拉着她的手,“你们什么时候到这里的?你们拿到的命题是什么?”
张筱雨身着纯手工绣制的民族盛装,色泽明艳,五彩绣花精致夺目,领口襟边手工錾刻的云纹与银牌交相辉映,随着她的步履发出清越细碎的叮铃声。
与阿婆赠予她那套相比,更显奢华贵气,两者相比,简直像一个富家千金穿的和一个侍女穿的,而她此刻身上穿的就是平头老百姓所穿。
单看他们俩的着装,龙莹莹就觉得他们拿到的命题跟展示有关。
龙莹莹将手中的命题卡拿给他们看。
“什么意思啊?”张筱雨茫然地眨了眨眼,“要不你进这个网址看看有没有提问?”
阿克输入网址,点开命题。张筱雨念着:“请回答这首诗描写的是什么?并在南桥上找到与之相关的图案拍摄上传。”
“阿普!(天啦)”仁青震惊道,“你们的命题怎么这么难啊?”
文言文、古诗一类对仁青来说就像天书。
她的话不禁让龙莹莹好奇,“你们的命题是什么?”
“看我们这一身装扮,”张筱雨说着侧开身,“然后还有这两位帅哥的装备,你们知道我们的命题是什么了吗?”
他们身后站着一个扛摄像机,一个背扛大背包的男人,其中一个阿克认识,是茂县文旅局的职工。
龙莹莹和阿克默默点了点头,面上的神情流露出些许艳羡。
张筱雨嘿嘿一笑,“你们也别难过,我们在这里做宣传民族文化的时间由你们决定,你们什么时候通关我们也就通关了。”
“还能这样?”龙莹莹惊讶地说着,扯了下嘴角,“那第二小组是什么命题?”
“在人群最热闹的地方表演唱歌跳舞,只要获得现场五十人的口头好评就能进入下一关。”
龙莹莹毫不质疑他们民族这方面的天赋,五十人的口头好评一首歌一支舞就能搞定。虽说通关无难度,但龙莹莹还是庆幸自己没有抽到,不然第一关就卡死。
“我们还是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吧,”阿克催促道,“不然被第二小组落下的太多就不好看了。”
张筱雨点头道,“是啊,我们也得抓紧时间录制宣传片,不然不合格也不能通关。我们一起加油哦!”
古玩店里,多宝阁上的手机振动,男人接通,“喂?张总。”
“来了吗?”电话那边张建宇声音低沉。
“嗯,来了。”
“他们进入第二关后,你必须派人给我盯紧了,她所掌握的信息要一字不落地汇报给我,听见了没有?”
男人恭敬应道,“请张总放心。”转而他迟疑道,“张总,如果那丫头无法解开她母亲留下的谜团,您这样做是不是……”
“你觉得我缺那点钱吗?”
张建宇阴恻恻的语气让男人不敢再多言。
“记住在紧跟他的同时,让他们千万要小心,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任何异样!”
“请张总放心。”
都江堰六月中旬的天,虽比不得汶川凉快,但还算温和;然而遇上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就一点也不温和了。
龙莹莹热得脸红扑扑的,仿若三月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白里透着粉红格外惹人眼。她一手拿着折叠扇,一手拿着卡片,全神贯注地揣摩着诗中隐藏的意思,神情专注而迷人。
“羌笛有几个孔?”她突然抬眼问。
那一瞬间,阿克很自然地移开视线,面上跟没事一样,一颗心却快跳出嗓子眼。
阿克回道:“六孔。”
龙莹莹轻轻叹了口气,“我看到这首诗就觉得它应该是写羌笛,可是羌笛只有六孔,这说明很可能写的就不是羌笛。”
阿克若有所思道,“第一句提到的典故应该是羌笛。至于下一句……”他端着下巴想了想道,“这个七孔应该和这座南桥有关联。”
他这样一说,龙莹莹顿时如醍醐灌顶,美丽的眼睛一下亮了。突然,她意识到什么,脸一沉,凶巴巴地看着阿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