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跟着警察回到江城警局之后，在警局的停尸间里见到了刘秀华的尸体，整个人忍不住的崩溃大哭起来，她一直都很清楚，虽然刘秀华将她当成唯一的退路，但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在哭够了之后，江婉站了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转头看向一直守在旁边的女警：“我能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坠楼。”
“坠楼？”江婉还有些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是，我妈她跳楼？”
“不是跳楼，具体的请你跟我到审讯室了解。”
江婉点头，通红的眼里暗藏恨意，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已经在心里有了猜测，觉得刘秀华会死，十有八九和江启东脱不开关系。
只是当她在被问询的时候，却发现警方一直追问关于赵宇的情况，顿时就感觉不对：“你们为什么一直问我关于赵宇的事情？不应该问江启东吗？”
问话的两名警察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江婉皱眉，她很讨厌这种一直被追问的情况，但面对警察又不能不答。
好在警察对她的问话也基本结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在其中一人耳边耳语了几句，这人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招了？”
那警察点头，这人神色顿时松缓下来，对身边的人道：“你先带她下去休息，我过去看看情况。”
这人点点头，等他们出去了，就起身带着江婉离开询问室，走到外面不远处的休息区，示意江婉先在这里等着。
江婉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盯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心里总萦绕一种难言的恐慌，这一刻她很想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想到这，她脑海里忽然冒出林羽的脸。
这让江婉怔愣了好一会，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她想到的会是林羽而不是赵宇？
只是没有让她发愣多久，她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影走了过来，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江启东愤怒的眼神，还没反应过来，江启东已经冲过来直接给了她一耳光。
“你就是个扫把星，把你妈害死了你高兴了吧？”
江启东虽然经常会对江婉打骂，但从来没有骂过这么难听的话，江婉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却依旧条件反射一般反驳。
“我妈是被你逼死的，你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
听到这话，江启东眼神带上几分不可思议：“你不会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吧？”
“不就是跳楼？”
一直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江婉，压根没听懂之前女警说的那番话，在她的心里，坠楼不就是跳楼，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江婉那带着愤怒的迷茫神色，江启东忽然觉得，这个女儿或许真的没有遗传到自己的聪明，只遗传了刘秀华的恋爱脑。
平时看着还好，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开始犯浑，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江婉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下意识在装傻。
“她不是跳楼，是和王虎一起从楼上掉下去，是他杀。”
这句话江启东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能忽视的压迫感，在说话的时候，他还紧紧盯着江婉的脸。
和王虎一起从楼上掉下去？
江婉这才想起，刚才警察问话的时候，确实问过关于王虎的事情，只是她不想回忆那些事，所以回答的很是敷衍，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王虎是和刘秀华一起坠楼的。
“怎么会？难道是我妈杀了王虎？”这个猜测一出来，江婉自己就否认了：“不可能，她根本就不认识王虎，而且也不知道那些事，怎么可能去找王虎？”
看着江婉这个样子，听着她说的那些话，江启东终于确定，这个女儿确实是废了，就算那个儿子不成器，他也不会再把江氏交到江婉手里了。
尤其是他刚看完江婉这三年来独自做下的那些策略和指挥，这才发现江婉在商业上根本没有大智慧，只有一些小聪明，这些小聪明如果放在一个小公司，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身上，或许够用。
但是放在总裁的身上，那就是没有大局观，只能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而看不见背后的陷阱，就这样的陷阱合同，江婉签了十几个，几乎每一个合同都在亏钱。
要不是和华东集团的那些合作，并没有出现亏损，甚至还有点盈利，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华东集团在做局，毕竟江婉每一次亏损，为了填补这些窟窿，一直都在跟华东集团借款。
而这些借款给出的利息比银行低了很多，几乎是可以忽略的地步，跟做慈善没多大的区别了，可以说，这三年里如果不是江氏一直在背后扶持，加上各种的合作，江氏不可能有现在的规模，甚至可能已经倒闭了也不无可能。
可他这三年里居然也没发现不对的地方，还一直以为江婉做的不错，能把公司扩大到这样的地步，这都怪江婉一直对自己隐瞒，没有说实话，只给他看那些盈利的合作，从未提及这些亏损的事情。
现在听到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妈杀人，都没怀疑过赵宇，江启东顿时就对她没有任何的指望了，不然他真担心有一天江氏就改了姓氏。
江婉说完自己的猜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才抬头去看江启东，却只看到江启东失望的对她摇摇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江婉愣住，他这是什么意思？
以往每一次江启东对她露出失望神色的时候，都伴随着怒吼或者打骂，但从未如今天这般安静，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瞬，江启东好像真的彻底放弃了她。
可是怎么可能？她是江启东唯一的女儿，总不能将江氏集团最后落在别人的手里吧？
之前刘秀华还活着的时候，江婉是有信心还能拿回江氏，但现在她却没有那么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