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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太傅，这玩意儿是天基武器吗？
天，真的裂开了。
那不是比喻。
也不是什么乌云盖顶的凶兆。
而是字面意义上的，物理层面的，碎裂！
一道道漆黑的裂痕，如同被人用最锋利的刻刀，在蔚蓝色的天幕上，狠狠划过！
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起初，还只是蛛网。
转眼间，就交织成了一幅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电路板！
无数条闪烁着不祥绿光的能量线条，在那些漆黑的裂痕中飞速流窜，连接着一个个如同CPU核心般的诡异节点！
一个由纯粹的代码与规则构成的超级法阵，就这样，蛮横地，不讲道理地，覆盖了整个京城的苍穹！
一股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旨在“删除一切错误”的规则之力，如同一场无形的暴雪，瞬间笼罩全城！
街角，刚刚还在为“神仙收妖”而拍手称快的百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酒楼里，正在高谈阔论的士子，嘴巴还张着，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皇宫内，那些刚刚从金銮殿死里逃生的文武百官，才刚刚喘上一口气，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死死攥住！
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最底层，无法抗拒的战栗！
仿佛，自己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只是，一行即将被程序员，按下“Delete”键的，错误代码！
“完了……”
姬无病一**瘫坐在地，双目圆睁，瞳孔里倒映着天空中那片令人绝望的绿色电路板，整个人都傻了。
他指着天空，嘴唇哆嗦得像是得了羊癫疯，用一种带着哭腔的、破了音的嗓音，对着身旁的沈枫，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哀嚎！
“太傅！我的亲太傅！”
“您快看天上！那……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脑子里，那些从三流话本里看来的词汇，此刻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他疯狂地搜索着自己贫瘠的知识库，试图为眼前这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是天基武器吗？！”
他猛地想起了沈枫曾经跟他提过一嘴的，某种可以从天上打下来的恐怖玩意儿！
“是您说过的那个……那个意大利炮的升级版吗？！还是叫什么……什么‘上帝之杖’的玩意儿？！”
“卧槽！这帮孙子不讲武德啊！直接从外太空轨道上扔铁棒子下来！这谁顶得住啊！”
皇帝陛下的想象力，在极度的恐惧下，被压榨到了极限。
沈枫没有理会他。
他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地，凝重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天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无数蓝色的数据流，正在以比天上那些绿光，快上亿万倍的速度，疯狂奔涌！
“不是天基武器。”
他的声音，冰冷而干涩。
“这是……格式化。”
“格式化？”
姬无-病一愣，这个词，他听过，好像是格物所那些技术宅，用来清理什么……什么硬盘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问。
第一波攻击，降临了！
没有光束！
没有爆炸！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道道肉眼完全无法看见的，无形的“删除”指令，如同沉默的死神，从天而降！
皇宫正门前。
一排刚刚重新整队，手持长戟，威风凛凛的禁军卫士，正昂首挺胸，警惕地注视着天空。
他们是大周最精锐的战士，是皇帝最后的盾牌。
他们，已经做好了，用血肉之躯，迎接任何风暴的准备。
然而……
“唰！”
一道无形的波动，轻轻拂过。
最左边的那名禁军卫士，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上一秒的刚毅与决绝。
下一秒。
他，连同他身上那身厚重的铠甲，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戟……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如同，一幅铅笔画，被一只看不见的橡皮擦，轻轻地，无比温柔地，抹去。
没有血。
没有灰。
甚至，连一粒尘埃，都未曾扬起。
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片，干净得令人发指的，空无。
“唰！”
“唰！”
“唰！”
“删除”指令，如同一场沉默的瘟疫，沿着那排禁军卫士，飞速蔓延！
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
一个接一个！
那些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前一秒还在呼吸的精锐士兵，就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接一个地，被从这个世界上，干净利落地，“擦”掉了！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肝胆俱裂！
“啊……”
一名站在不远处的太监，亲眼目睹了这超乎理解的一幕。
他张大了嘴，想要尖叫。
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恐惧，已经超越了声带所能表达的极限！
姬无病，也彻底失声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禁军，像是游戏里被删档的角色，一个接一个地，凭空消失。
那种，将“存在”本身，都彻底抹除的攻击方式，比任何血腥的屠杀，都更令人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尽恐惧！
这不是死亡！
这是……归零！
“启动！”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沈枫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天理司’所属！启动‘盘古’一号防御矩阵！”
一声令下！
城南，那座刚刚被命名为“天理司”总部的南山别院，地下深处！
那台被沈枫魔改过的巨型机器，轰然作响！
“嗡——！！！”
一股磅礴浩瀚的蓝色能量，从地底冲天而起！
它在京城的上空，瞬间展开！
化作一道，覆盖了整座都城的，巨大无比的，半透明蓝色能量护罩！
护罩之上，无数玄奥的数据流如瀑布般飞速流淌，充满了坚不可摧的科技美感！
然而！
下一秒！
令所有人亡魂皆冒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无形的“删除”指令，竟是，直接无视了这道看似坚不可摧的能量护罩！
它们，直接穿透了过去！
不！
不是穿透！
是“抹除”！
“唰！”
巨大的蓝色护罩之上，凭空，被抹掉了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窟窿！
那窟窿的边缘，光滑得，像是被最精密的激光切割过！
“唰！唰！唰！”
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那道巨大的蓝色护罩之上！
仅仅是眨眼之间！
那道，耗费了格物所无数心血，被誉为大周最强防御的“盘古”一号防御矩阵……
就被“删除”得，千疮百孔，如同一个，破烂的筛子！
防御矩阵，瞬间宣告失效！
“太傅！”
通讯器里，传来姬紫月又惊又怒的声音！
“我们的武器，对这种攻击完全无效！”
“所有攻击，在靠近目标前，就全部被‘删除’了！”
“这……这不是我们能应付的敌人！”
姬无-病听着通讯器里的绝望报告，看着天空中那摇摇欲坠的蓝色筛子，看着地面上，依旧在不断消失的士兵和建筑……
他那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