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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太傅，这叫‘资产清算’！
“高C？”
姬无病听着这个词，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他指着光幕上，那一个个因为极度恐慌而四散奔逃，甚至开始冲击禁军防线的百姓，声嘶力竭地哀嚎道：“太傅！我的亲太傅！您管这个叫高C？！”
“再高C下去，朕的大周就要被您给‘潮’没了啊！”
“民心！民心是国本啊！您把这些乱臣贼子都给‘净化’了，可要是百姓都以为是天降瘟疫，是朕失了德行，那朕这个皇帝还当个屁啊！”
他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像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蚁。
“不。”
沈枫摇了摇头，那平静的语气，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姬无病那颗快要燃烧起来的心上。
“陛下，你错了。”
“民心，从来都不是靠虚无缥缈的‘德行’来维系的。”
他伸出手指，在光幕上轻轻一点。
画面切换，定格在一辆辆满载着金银珠宝的蒸汽装甲车上。那些从**污吏家中“扶贫”而来的财富，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民心，是靠这个。”
他又切换画面，光幕上出现了格物所那巨大的生产车间，无数崭新的农具、织机、乃至火铳火炮，正在流水线上被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
“是靠这个。”
画面再转，是京郊那些正在开垦的新田，是天临港那些即将装满货物远航的商船。
“更是，靠这些。”
沈枫缓缓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回姬无-病那张，依旧写满迷茫与焦虑的脸上。
“陛下，你要让百姓们明白一个道理。”
“神佛，给不了他们饱饭吃。天谴，也带不来好日子。”
“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只有你，大周的皇帝。只有我，大周的太傅。”
“至于恐慌……”
沈枫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恐慌，是最好的筛选剂。”
“它能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看清楚，谁才是，真正能带给他们秩序与未来的力量。”
“当他们发现，这场所谓的‘瘟疫’，只针对那些，平日里鱼肉乡里、作威作福的**污吏，而他们自己，却毫发无伤时……”
“你猜，他们心中的‘恐慌’，会变成什么？”
姬无病，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沈枫，看着那双，仿佛能洞悉人世间一切法则的，深邃的眼眸。
恐慌，会变成什么？
会变成……狂喜！
会变成，对那些“遭天谴”的**污吏的，幸灾乐祸！
会变成，对这“精准打击”的神奇瘟疫的，顶礼膜拜！
最后，会变成，对掌控着这股力量的，皇权与太傅的，无上敬畏！
“高！实在是高啊！”
姬无-病一拍大腿，脸上的愁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后的，无尽崇拜！
“太傅，朕悟了！”
“您这哪里是在搞屠杀？您这分明是在，给朕，立神威啊！”
就在君臣二人，一个负责指点江山，一个负责拍马屁的时候。
地下密室中，那场针对“南山贤者”信徒的血腥清洗，也进入了尾声。
密室的角落里。
一名身穿锦衣，看起来是这群“道童”首领的中年男人，浑身浴血，靠着冰冷的墙壁，苟延残喘。
他是唯一一个，在这场灵魂风暴中，还保留着一丝清醒意识的人。
“魔鬼……你是个魔鬼……”
他看着那个，站在巨大机器前，如同神明般，掌控着一切的青衫身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怨毒。
他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造型古朴的，巴掌大小的青铜通讯器。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通讯器上，那个血红色的按钮。
“滋……滋……”
通讯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片刻后，一个，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合成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说。”
只有一个字，却仿佛带着，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绝对的威严。
“主……主人……”
锦衣男人，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计划……计划失败了……”
“那个沈枫……他，他不是凡人！他是个魔鬼！”
“他，他反向控制了我们的大阵！他……”
锦衣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无法理喻的，崩溃与疯狂。
“他用我们的阵法，在京城，开了一场，音乐会！”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沉默。
仿佛，连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都在试图，理解“音乐会”这个，超出了他数据库的，诡异词汇。
良久。
那个冰冷的合成音，才再次响起。
“变量，超出预计。”
“该本土‘执行官’的权限等级，高于预期。”
“原定‘降临’方案，废弃。”
听到这话，那名垂死的锦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微弱希望。
“主……主人……那我们……”
“启动……”
冰冷的合成音，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资产清算’方案。”
“资产清算？”
锦衣男人，愣住了，他不懂这个词的含义。
但他，很快就懂了。
因为，就在那个词，落下的瞬间！
“噗！”
一声轻响。
他手中的那个青铜通讯器，猛地，爆开一团，蓝色的电火花！
一股，无法抗拒的，毁灭性的力量，从通讯器中，瞬间，涌入他的身体！
“啊——！”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
他的身体，如同被点燃的干柴，从内部，开始，迅速地，气化，分解！
血肉、骨骼、乃至灵魂！
都在那诡异的蓝光中，被分解成了，最原始的，能量粒子！
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形神俱灭。
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
移动实验室内。
沈枫，正通过光幕，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听到了那段，诡异的对话。
他看到了那个锦衣男人，被“远程删除”的全过程。
“太傅……”姬无病看着那，瞬间人间蒸发的活人，吓得，又往椅子里，缩了缩，“资……资产清算？这是什么妖法？比您的音乐会，还吓人啊！”
沈枫，没有回答。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惊讶。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般的，兴奋的，冰冷的笑意。
“有点意思。”
他低声自语，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后，才会有的，狂热光芒。
他拿起通话器，对着那头，已经快要吓傻了的姬无病，淡淡地说道：
“陛下。”
“别担心什么瘟疫了。”
“也别管什么民心了。”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愈发玩味。
“看来，对方的GM，终于，肯亲自下场，清理**了。”
“通知下去，让咱们的‘扶贫’队伍，加快点速度。”
“不然，晚了……”
“恐怕，连汤都喝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