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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蔓,柳蔓,你醒醒啊!”
老朴呼喊着老相好的名字,一脸焦急。
刚才朴刚正见我捂住口鼻,见样学样,没啥大事,可那柳蔓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豹子,这……这是怎么了?怎么解毒……”
看着老朴那惊心动魄的样子,豹子只能上前低语道:“行了,别嚎了,死不了,这其实就是一种苗药麻粉,半小时就自己醒来了……”
“呦,什么人在外面啊,竟然连我黑苗麻粉都用上了。”
正当我暗自狂喜,豹子扭转乾坤的时候,那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质问声。
随之吱呀一声屋门的打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出现了。
这人生的奇瘦,皮肤又很苍白,和又黑又胖的二老板,简直是两个极端。
这家伙佝偻如千年古藤的脊背,眯缝着眼睛,颤颤巍巍,晃晃悠悠,眼神里全是邪恶。
他身上那件黑色的巫袍绣着怪异的蝌蚪纹,手肘、衣领和衣摆上,都缀满铜铃,每走一步便响起细碎的金属颤音。
“说话呀,究竟是谁在用麻粉呢!”
这老东西突然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用斜视的眼睛在我们脸上扫过,吓了我们一跳。
这家伙原本苍白的脸扭过来的时候,却泛着幽蓝磷光。枯树皮般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靛青刺青,最他**让我起鸡皮疙瘩的事他是那双眼珠——左眼浑浊如隔夜桐油,右眼却泛着不正常的银白,跟死鱼似的……
“大宛能,您终于出来了!”
黑胖子眼见着自己一众手下,全都昏死了过去,正六神无主,瞧着这老巫师出场了,顿时又恢复了底气。
那刚才还猫腰撅腚装可怜的熊样子瞬间全无,凌厉地一个大跳抱住了那老巫师的胳膊,声嘶力竭吼道:“弄他们……您给我弄死他们,只要您老解决了这几个**,我让我哥再给您长三万……”
“莫慌!”老东西挥了挥黑色的巫袍,将黑胖子挡在身后,顺着台阶走了两步,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
说真的,这家伙长的太像吸血鬼了,我真怕他那干裂的嘴唇间露出半截发黑的獠牙。
“就是我用的麻粉!”豹子站出来冷声道:“老杂毛,别装模作样了,我告诉你,我也是出身苗巫世家,我父亲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宛能,在湘地苗疆,有极大威望。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们那些路数,我清晰的很。”
“呵呵,湘地苗疆?旁支而已,也敢和滇地苗疆相提并论?”老头子的声线时而如锈刀刮骨般刺耳,时而似地底渗出的阴风般低哑,透着一股子阴森。
“一句话,都给我跪下,老老实实听候差遣,我让主家给你们个宽待,不要你们的命,否则……”
“否则你奶奶个琵琶腿!我看,你长得就像个死太监,还是你跪吧!”豹子怒骂一声,突施冷箭,将那白粉直接朝着两人撒了过去。
刚才经历过一次麻粉了,那黑胖子倒是麻利,直接跳出去一米多远,捂住了口鼻。
可这老东西却站在那纹丝没动,任由那白色粉末散遍全身。
“大宛能,您……您怎么不躲啊!哎呀,又被他们得手了……”黑胖子又惊又怕,在原地直跺脚。
我也以为,这老东西是中招了。
但没想到,白色粉末迅速落地,这老家伙却屹立在那,全然未动,嘴角还挂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豹子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还要继续撒麻粉。
老东西却冷笑讥嘲道:“你们家是开面坊的嘛?你就是把我埋在面堆里,也麻不翻我。嘿嘿,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了,湘地苗疆,那是我们的分支,你的把戏,我都懂,在我面前,你还想撒野?还不给我跪下!”
老东西突然提高音调,银白右眼骤然迸出绿光,越看越像是死鱼成精了。
虽然眼见着豹子的麻粉没了效果,可气势不能减弱半分,否则,就真被老东西镇住了。
“老杂毛,你以为你是谁?还给你跪下!老子从出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没想过跪一条死鱼精!麻粉虽然没用了,可我们三个的拳头一样有麻醉效果,信不信把你这老东西从三维打成二维!”
老朴一听我的话,也来了劲。
“你奶奶的,你们现在一胖一瘦两个人,我们却是三个人,打你们绰绰有余了!”
瞧着我们三个摩拳擦掌,黑胖子吓屁了,赶紧大喊大叫:“大宛能,出招啊,快,快出招吧,不管死活,出了事,我担着……”
“莫急!”老东西冷笑一声道:“你们三个当真执迷不悟?跪还是不跪!”
“跪**!”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们。刚才是你们出招,现在轮到我这个大宛能出招了。我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但见老杂毛口念咒语,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那腔调时而呢喃如婴啼鬼泣,时而尖啸似铁器刮擦棺木,吚吚呜呜,很是怪异。而当我们靠近他的一刹那,他口中突然吹出了一种尖锐的口哨声……
“嗡!”
一刹那,怪异的声响传来。
我抬头一瞧,只见屋檐之上,篮球大小的马蜂窝,竟然挂着七八个,一下子全都从蜂巢里钻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蜂群黑压压的,好像一股黑风。
“哈哈,哈哈哈!跪还是不跪,我很喜欢你们刚才那硬骨头的样子哦!”老家伙狂妄大笑,多亏是个男的,要是女人,那简直就是格格巫啊。
驭虫术,这是苗巫很多人都会的本事。
老家伙想了半天,祭出了此术,我看应该算是压箱底的本事了吧,要是这样,那他也没什么大本事啊!
看来先前我的判断是没错的,此人号称大宛能,实际上,也就是个二半吊子。
“向老弟,咱们……咱们跑吧!”
“跑是来不及了,人没蜂快,不如和他们拼了,蜇死就当是打肿脸充胖子了!”豹子咬牙攥拳,就要蛮干。
我瞧着扑过来的蜂群,不禁一笑,将豹子拉回来,顺势又朝朴刚正和柳蔓靠了靠,将三个人都笼在我身边,大声道:“咱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这,我倒要看看,这蜂子要蜇谁。”
“呦,小崽子,到了这时候还叫嚣,我让你狂!”
老杂毛气急败坏,也顾不上在那装高深莫测了,对着蜂巢又吹了一通口哨。
蜂群倒是听话,嗡嗡嗡像是战斗机群似的,直接就落了下来。
可是,让老家伙惊呆的是,所有蜂子在我周身两尺距离的时候,突然就像是受到什么驱使似的,全都迅速悬停,调转方向,嗡嗡嗡绕飞起来。
“怎……怎么回事?”
老家伙错愕不已,可他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徒劳的继续吹着口哨。
可那些蜂子,炸了锅,非但不敢攻击我们,却朝着地上的其他人猛蜇起来,就连那些麻翻的人,都被蜇的直哼唧。
而黑胖子也遭了殃,一会捂脸,一会捂**,满地打滚,撕心裂肺大叫着:“大宛能,你**这是什么法术,快收了你的狗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