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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正低声说着话,忽然听见厕所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豹子朝我们使了个眼色,大跨两步,闪身到了厕所门口。
老朴也不顾埋汰了,顺势一滚,就蹲在了内厕的矮墙下面。我则直接进了一个蹲坑的隔间,用门板挡住了自己。
来人步履匆匆,明显是一个人。
看样子是内急来的,而不是跑这搜查来了。
“**,见鬼了,找了三圈了,明明没人,愣说进人了,真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这人嘴上嘀咕着,一迈步进来,就开始窸窸窣窣的解腰带,完全没察觉到,身后有人。
等他站在小便池前,掏出“家伙”开闸放水的瞬间,一旁黑影里的老朴悄然上前,直接将他的裤子提了起来。
男同志自然明白,尿急的那一瞬间,是根本关不上闸门的。
这人瞬间一惊,愤怒中还没开口和回头,豹子已经在身后将一把**抵在了他的侧颈上。
“闭上嘴,听见一丝动静,我的刀就不听话了……”
来人怔在那,任由裤管的尿顺着脚踝淌下,没敢吭声,只是忙不迭地点头。
我也从一旁的门板后面走了出来,顺手把已经恢复体力的朴刚正拉了起来。
我打量着眼前的人,三十多岁,小鼻子小眼,一头冷汗,一股子骚气已经从他身下蔓延出来。
从面相上看,这就不是一个能扛事的人。
“还不大吧,有三十了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这家伙眼神游离,不敢看我,小声道:“二十九了……”
“正年轻,吃喝玩乐的年纪,我猜不想就这么一闭眼死了吧!”
这家伙一听,嘴角顿时抽出了几下,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是的。
“无冤无仇,咱们谁都别难为彼此!”我淡淡道:“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咱们就各自别过,权当没见过。”
这家伙还在犹豫,结果豹子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只是抽搐了一下,他就吓得浑身一哆嗦,低声呜咽道:“我……我同意。”
“你们这有多少人?”
“有……有四十多个……不过,有二十多个驴,我们牵驴的有七八个,还有……还有就是大老板二老板,还有他们贴身的七八个保镖……”
这人口中的“驴”,就是给他们赚钱的女人和孩子。
牵驴的,是负责给这些女人孩子锁定客户,且盯着他们干活的人。
“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柳蔓的女人!”老朴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有,确实有一个,一周前送来的……”
“她人呢?现在在哪?”
“在东宿舍……和四个女人住在一起!”
“有看守吗?”
“宿舍没有看守……只有大门有人值班。”
我白了老朴一眼,将他推到了一边,看他那急切的样子,太没出息了。
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从这去东宿舍,是不是要经过外面的大院?”
“是……因为大宛能说那个闯入者还在周围,所有我们的人正在满院的找你们。如果你们现在过去,肯定是会被撞上的……”
“说到这大宛能,你老实告诉我,他在哪?”
“中间那排房子,亮着灯的屋子。那是大老板的办公室,不过,一般情况,大老板不在,那里就给大宛能当成了宿舍。而对面那房子,是小老板的办公室,他负责这里的生意。”
“这宛能看来有些本事啊!”
“大宛能是大老板雇佣的高人,他……他能让那些女人变得听话。除了大老板,就连小老板都怕他。他们说,他有一种法术,能让不听话的人痛不欲生……他现在还没睡,等着我们回话呢!”
老朴点了点头,朝我耳语道:“他应该没说谎,对面那屋应该就是小老板的办公室,我看见一个小矮胖子把钱带去了那个屋子……”
“最后一个问题!”我冷笑道:“你们大宛能穿什么衣服,胸前有别过草棍吗?”
没想到,问其他问题,这人都对答如流,毫不保留。
反倒是问了这个看似跑题的问题,他却支支吾吾不说话了。
“干嘛呢?找死啊!”老朴眼睛瞪的跟牛蛋似的,低声喝道。
“不……不是我不想说,是……是大宛能告诉过我们,任何人不能对外人讲他,否则,否则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冷笑道:“眼下这情况,你以为你不说能全身而退?你一个牵驴的,混口饭吃,玩什么命啊,真想埋在后面的粪坑里啊!”
说话间,豹子的**朝下一压,这家伙的肉皮上就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我说,我说……大宛能穿黑色衣裳,头插木钗,没见过他身上有什么草棍,不过,倒是挂过司刀。”
听完这个信息,我便默不作声朝豹子使了个眼色。
豹子二话不说,突然出手,一肘子下去,这人就倒在了地上。
从他的描述看,这所谓的大宛能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苗巫,这样的苗巫,一般只会主持祭祀、沟通散神,然后行一些类似于道术的方术。
真正能下巫蛊、痋毒的大苗巫,身上都会或多或少装饰着一根草棍的。而且,不管男女,如果有钗子,都是银钗……
知道了这个人的底细,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我站在厕所门口,观察着外面的夜景,朝两人道:“咱们一会不用偷偷摸摸,就大大方方走出去。你看院子这么大,搜查的人离得这么远,根本就看不清彼此的模样,还以为都是他们自己人呢。反倒是如果战战兢兢,说不准一下子就被人看出来了。”
“没错,向老弟说的对!”老朴道:“你们去东宿舍找人,我去那办公室碰碰运气。娘希匹的,老子遭了多大罪啊,必须让他们出点血。”
“算了吧,还是你们两个去找人吧!我去那办公室!”鹞子见我们不解,狡黠道:“忘了我的本事了?虽然说咱不是那种溜门撬锁的人,但这些小技巧我都会。咱们一会不管得不得手,十分钟之后,都在厕所这边汇合……”
打定主意,就要往外走。
老朴却犹豫了一下,弯下腰,忿忿不平地嘀咕道:“不行,这个人也太便宜了。死罪可免,破财难饶!”
说着,快速在这人上下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一把零钱塞进了兜,扯了手表和脖子上的玉坠递给了鹞子,手机则直接丢进了蹲坑里……